在臨近黑馬總部的地方居然有一家顧挽盈的咖啡店,她還坦坦蕩蕩的出現(xiàn)在這里,是篤定自己不會出賣她還是篤定不會喲偶人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是哪一種,韓瑞都有點佩服這個女人的心機,這是一個巧合還是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女人布的局?但據(jù)他所知,這家咖啡店已經(jīng)存在十幾年了,那個時候的明悅也只不過剛剛崛起,眼前這個女人還不到10歲,大概就是個巧合吧。
韓瑞心里松了一口氣,臉上卻掛著一點不高興,若是此時看起來的弱勢,又拿什么和她談判,故韓瑞并沒有坐下,身子向后轉(zhuǎn)了180°,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看來顧總并不信任我啊,那我們就沒有談的必要了。”
顧挽盈依舊是笑嘻嘻很放松的樣子,并未如他想象中一般急著挽留,韓瑞的腳步越來越慢,但離門口越來越近,終于,等到韓瑞不得不停下腳步后,顧挽盈慢悠悠地說:“當初可是韓秘書找上我的,你確定現(xiàn)在就要結(jié)束交易?”
韓瑞轉(zhuǎn)過身,看到顧挽盈慢條斯理的攪拌著手中的咖啡,如玉的手指,比面前瓷白的咖啡杯還要細膩幾分:“結(jié)束的后果韓秘書準備好承擔了嗎?不知你能承擔得起嗎?”
李瑞只好走了回來,他不想錯失這個機會,只要有一絲可能,誰愿意給人當牛做馬?這兩年他雖然是蔣大鵬的首席秘書,但蔣大鵬的手太臟,早晚要出事,他一直在計劃著提早抽身,回到自家那個三四線的小城市,過點安穩(wěn)舒坦的日子。
看著眼前淺笑的顧挽盈,和商場上盛行顧挽盈脾氣不好的傳聞相差甚遠,他也見過顧挽盈發(fā)火的樣子,驕矜的如同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像一只孤芳自賞、目中無人的孔雀。他一直以為顧挽盈只不過命好,前有一對手腕厲害的父母,后有一個制度完善的公司和一群得力的手下,加上運氣好點,這才拯救了明悅。對于顧挽盈這種從小生長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他是有點不屑的,如果是自己,一定會做的更好。但剛剛這短短不到一分鐘的交談,盡管不愿意卻不得不承認,顧挽盈果真有幾分手段。
韓瑞強壓下心里的那份忐忑,裝作若無其事的瞥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人跟蹤和偷拍后方才落座,低聲說道:“錄音我拿到了,三百萬?!?p> 顧挽盈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冷哼了一聲,帶著幾分不屑:“你這是坐地漲價,獅子大開口?。≈苯訚q了十倍。”
李瑞學著她倨傲的模樣,露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這筆錢對于顧小姐來說只是小錢罷了,對我可是拼盡身家性命拿到的。我可以先讓顧小姐聽一遍,您就知道的值不值這個價錢了。當然,這一次是聽完即毀的復制品,原件的位置只有我知道,這個地方,相信顧小姐也做不出強搶的事情?!?p> 顧挽盈拒絕了韓瑞遞過來的耳機,自己拔出耳機,按在韓瑞的手機上,那兩個可惡的聲音隨之傳來。
蔣大鵬:“井上先生高見,咱們只要把顧挽盈被帶入警局盤問的消息放出去,那么不必我們再做什么,明悅就會名譽掃地。”
井上:“那么,瑪利亞總部也不會同意繼續(xù)與明悅合作,一些其他的公司也會因此毀約。我十分希望能見證明悅轟然倒塌的那一刻。”
蔣大鵬:“那時候,顧挽盈還不得上門哭著抱您大腿?”
井上:“美麗的女子我見過不少,聰明的女人也見過不少,但像顧挽盈這樣美麗聰明又帶刺的玫瑰我還非拿下不可。”
接著是一聲酒杯相碰的聲音,蔣大鵬一陣有點類似于二哈拆家的笑聲:“祝先生心想事成?!?p> 錄音只有短短的幾秒鐘,卻能說明很多問題。
看到顧挽盈聽完一副沉默不語的表情,韓瑞急了:“顧小姐,您應該明白這份錄音的價值。”
顧挽盈重新打量著韓瑞,很聰明又知道隱忍的一個人,可惜還不夠聰明,眼里露出一絲玩味:“這些事情我已經(jīng)猜到了,明悅的律師函都發(fā)了,所以這份錄音對我的價值并不大。”
韓瑞摩挲著自己的耳機,心里暗暗計較著,顧挽盈的動作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他本以為顧挽盈所謂的‘證據(jù)’就是自己手中的錄音,難道不是?那么她的這場反擊難不成只是虛張聲勢?他要試探一次:“顧小姐的‘法庭見’的反擊十分精彩,但這類案子最講究證據(jù),加上這份錄音會不會雪中送炭?”
顧挽盈并不答話,端起手中的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感嘆道:“這杯卡布奇諾口感絲滑,奶香濃郁,韓秘書要不要嘗嘗?”
韓瑞有些焦急,他是背著蔣大鵬出來的,不知道能待多久,顧挽盈這種云淡風輕的模樣是在是太氣人了:“顧總,這筆交易您應還是不應?”
顧挽盈往窗戶方向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神情悠閑的比那些出來喝咖啡的人還要愜意:“韓秘書為什么不喝咖啡呢?”
韓瑞沒好氣的端起咖啡送到嘴邊,突然想起這杯咖啡是早已點好的,這家店是顧挽盈朋友的點,訕訕的把咖啡放下,生硬的解釋道:“我喜歡拿鐵,不喜歡卡布奇諾?!?p> 顧挽盈絲毫不在意他的僵硬和尷尬,只是嘴角的帶了一點諷刺:“恰好,我喜歡黑咖啡。比起不喜歡卡布奇諾這個借口,我想韓秘書是不喜歡別人準備的東西吧,畢竟他的真實性、安全性都有待考證。我和你一樣,都更相信自己?!?p> 韓瑞有些焦急,但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這個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直覺告訴他,顧挽盈再給他挖坑。談判中,比起亮出底牌,更重要的是不能泄露情緒被對方利用,前者會讓你處于被動,后者會讓你滿盤皆輸:“我不懂顧小姐的意思?!?p> 顧挽盈伸手理了理額邊的長發(fā):“我需要更有價值的東西?!?p> 韓瑞不再言語,轉(zhuǎn)身就走,當時找上顧挽盈就是一個錯誤。面對著他的背影,顧挽盈沒有挽留:“你就這樣出去了?去告訴蔣大鵬對我多加小心來挽回自己的形象?”
看到韓瑞再次停下的腳步,顧挽盈嘴角輕抿:“你以為他們真的信任你嗎?我手里還有一段錄音,你要不要聽一下?”
韓瑞恨極了這個把自己玩弄于手掌之中的女人,從找上她開始,自己就一直被牽著鼻子走:“顧小姐到底想怎么樣?”
顧挽盈淡淡一笑,如果說撲克臉是魔術(shù)師的面具,那么微笑和凌厲就是顧挽盈的面具:“我已經(jīng)說過了?!?p> 商場談判的時候她無論情緒如何波動,嘴角總是帶著彎彎的笑意,只有那雙勾魂奪魄的眸子里偶爾會露出一絲情緒,對于對手,最好的偽裝就是微笑。除了個別把她氣得理智全無的破警察,不對這個時候怎么想起那個討厭鬼了?
“實際上,自從你走進這個門口開始,我就注意到外邊有人跟蹤,他們是誰的人不用我明說吧?”
馬路對面,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內(nèi),負責監(jiān)視的張曉東瞥了一眼淡定的老神在在的隊長,小心翼翼地問:“隊長,我們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吧?”
周屹通過望遠鏡,把顧挽盈二人的表情盡收于眼底:“他看的不是我們,是旁邊那輛,開著窗戶探頭探腦,還老盯著一個地方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來干嘛,這么笨怎么監(jiān)視?”
張曉東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如果犯人都和您一樣厲害,我們這些警察可怎么活呀?”
剛走神了不到五秒鐘,周屹又開口警告:“別對著那兩個笨蛋發(fā)呆了,你也不怕自己變成笨蛋,好好看著。”
再一次被罵笨蛋的張曉東連忙噤聲:“哦。”在周屹手下干活怎么能有一顆玻璃心呢?有時候,挨罵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韓瑞飛快的往外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馬路對面有一輛從未見過的車子,不由地立即起身想要離開這里,顧挽盈再一次打斷他的腳步:“你以為你現(xiàn)在回去投誠他就會相信你了嗎?我這也有一段錄音,你要不要聽一聽再走?”顧挽盈低聲問道,聲音中帶了一絲蠱惑,宛如希臘神話中的歌妖,輕易就能令人迷失神志。韓瑞忍不住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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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兮
突然感覺,顧總投訴周屹是在是太輕太輕了,給顧女王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