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云也是個要臉的,路上不免碰到好事兒的跑過來問咋回事,楊大云則說:“摔住頭啦!”再問她只好快騎不再回答。張氏心疼的抿著嘴不說話,抱著楊艷的那只手摟的緊緊的。
剛到衛(wèi)生所門口,楊大云車都沒來得及下就喊:“大夫,快點兒,快點兒救命啦!”,屋內(nèi)的大夫趕緊跑了出來,就看到楊大云攙扶著楊艷,張氏捂著楊艷的頭滿手是血,楊艷依舊張著大嘴哇哇哭著??雌饋硎謬樔耍@里的大夫護士趕緊上前幫忙。
楊艷雖然血流的比較多,但是問題不大,只是桌角太尖把頭磕破了而已,大夫把傷口處的頭發(fā)剃光了,止了血上了藥,簡單包扎了一下就讓她們回去了,楊大云再三確認:“真沒啥事?別半夜又出啥事嘍!”大夫解釋:“我現(xiàn)在看著是沒啥大事,你要是不放心,就帶她去市里頭類大醫(yī)院拍個片看看腦袋里頭有啥事不,我可不能給你保證啥。”楊大云一聽也不敢多問了,張氏全程黑著臉一言不發(fā),緊緊拉著楊艷,又輕輕巴著楊艷的頭反復檢查,然后語氣不善的問楊艷:“頭還疼不,還有哪不舒服嘛?”楊艷低著頭抬著眼皮看著張氏,輕輕搖了搖頭,張氏罵了句:“活該!”這話其實是說給楊大云聽的,楊艷以為是自己做錯事了,所以一直低著頭也不敢哭了,楊大云也深知自己做的太過分了,即使面對張氏的指桑罵槐也衣服聽不懂的樣子,一直殷勤的忙前忙后。
既然大夫都說沒什么大事了,楊大云便領了藥看著張氏,等待張氏的指示,張氏瞪了她一眼,一用力拉起坐在一旁的楊艷就起身往外走去。路上張氏指桑罵槐道:“MLGB類你,你就是活該,你就是該死不死的玩意兒,活著招人煩,人都煩你,你是真傻你看不出來!人煩你你就躲遠點不中,非得湊到臉前頭挨打!這下好啦,頭都打破啦,高興啦,心里頭舒服啦!你就是找的挨打!”嘴里罵著,手上卻心疼的不敢動那個傷口,只是在傷口周圍輕撫著,楊艷根本聽不出來話外之意,只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低著頭趴在張氏的腿上。楊大云聽出來了,表情十分難看,但畢竟自己做的有點過了,被罵幾句她也認了。
回到家張氏坐到楊艷的屋里的床上看著楊艷卻在想事情,楊艷就搬了小凳子坐在張氏的下邊,把頭靠在張氏的腿上,張氏正想事情想的心煩,看著楊艷頭上赫然一塊包扎的地方,心里更是五味陳雜故意拔高聲音讓坐在客廳的楊大云聽到:“你真是個傻種,一點兒都不讓我省心,不讓你看就別看了唄,回咱家不能再看啊!咱家是沒有,非得在這看?你是沒看過電視,就貧成那樣,讓人把你打了你就好啦,活該!”楊艷一副做錯事的孩子的模樣,楊大云從一邊走過說道:“老六兒,我給你打開電視你去看會吧,讓咱媽也歇會兒?!睏钇G也是個記仇的,頭都不抬一下,趴在那一動不動,就跟沒聽見一樣,“老六兒,我叫你聽見嘛?”楊大云覺得沒面子不高興的說道,張氏一看她的態(tài)度更加生氣了:“起來,滾一邊去,別總往(一直)在我這磨我啦,煩死啦!”張氏動了動腿,楊艷估計是忍了好久了,一下子就委屈的張著大嘴哇哇的哭了起來,“你又哭啥!別哭啦!”張氏煩道,楊艷情緒上來了已經(jīng)不受控制,一直哭個沒完沒了,怎么說都不行,張氏本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這下更是心煩,讓她哭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別哭啦,再哭就把鹽圪垯塞你嘴里頭!”張氏恐嚇道,楊艷還是哭個不停,張氏真就起身去廚房拿鹽,挑了挑拿起一塊小點的鹽塊兒,動作熟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一下子就塞到楊艷大張的嘴里,楊艷被咸的激靈一下子就閉上了嘴,嗚嗚的想吐吐不出來,表情痛苦極了,“還哭不?”張氏吼道,楊艷搖了搖頭,張氏這才使勁掰開她的嘴,把鹽拿了出來,又倒了水給她灌了些,她沒法小口喝,只能灌。楊大云從張氏發(fā)火的時候就跑出去了,她知道張氏針對的是她,她怕和張氏起沖突只好溜之大吉。
自楊艷受傷以后,楊大云一家子對楊艷倒是客氣多了,也不罵她欺負她了,更不敢給她臉色了,與其說不敢,不如說是心里有愧。
二三四五在這邊知道了楊艷挨打的事兒,一個個氣的拍桌子摔板凳:“媽,你帶著老六別在那住啦,趕緊回來吧,老六都這樣了還住啥!快點回來,不然俺回去接你去!”張氏心里還是疼愛楊大云的,不停的為楊大云說好話,這才平息了她們的怒火,沒有找楊大云算賬。
自楊艷受傷后,張氏就有了要走的心思,正好其它孩子一催,她直接帶著楊艷收拾東西要回來,“你再擱這住段時間唄,嫩著急走干啥?”楊大云假意挽留,“不住了,我也想她幾個了,我回去看看。”張氏邊收拾邊說:“明天你把我送上車就中啦,她幾個在那邊接我?!睏钇G一聽說要走,那高興又蹦又跳,估計在這住的太壓抑了,讓她格外想家了。
第二天楊大云就帶著張氏和楊艷坐著大巴來到火車站,目送張氏和楊艷上了火車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