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的問題基本解決,至于上學的問題,陳默考慮了良久,還是讓林曼先請了個長假,至少在她筑基穩(wěn)固靈力不散溢之前,她還是別回學校的好。
陳默倒不是覺得上學對于一個修煉者有多重要……當然,那些修行學院另當別論……他只是覺得既然一段新的人生已經開始,那么一些相對而言特別的階段還是要經歷一下,不然輪回又有什么意義?
至于林曼什么時候可以筑基穩(wěn)固,那就不是他考慮的事了。
無所謂,真的。
“你能不能不要再動算盤了?”陳默放下報紙,面無表情地盯著林曼,“算盤漆都要掉了,非得可著一個地方打掃,磨洋工都不是你這么干的?!?p> 林曼訕訕地收回了摸著算盤的手,她尋思著這里是間鋪子,那么算盤這種東西必然是鋪子里頂頂重要的事物,想必一定很特別,沒準是什么神器,多接觸一下說不定有什么好處……沒想到真的就是一普通算盤!
林曼現在地的工作就是修煉和打掃衛(wèi)生,別的活也干不了,以至于陳默現在很懷疑自己工資是不是開得太高了,總感覺自己這是養(yǎng)了一個米蟲。
可就算是米蟲也有養(yǎng)肥的一天,林曼的修為怎么就不見長呢?
陳默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林曼的父母離開已經好幾天了,這么久的時間竟然還沒有完成筑基,到底是她的資質太差了還是自己要求太高了?
林曼瞇著眼擦著柜臺,笑嘻嘻的,在同齡人都經歷著這個年齡段所謂的苦難和折磨時,自己在這里悠哉悠哉地生活著,其實挺輕松的,小老板人其實不壞……
就在這時,她的手一抖,只聽啪的一聲,柜臺邊上放著的茶杯被她碰到地上摔碎了。
林曼愣了一下。
“二十萬塊錢?!标惸氐?。
“你別坑我!”
“不是什么法寶靈器,但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标惸蛄搜鄣厣系乃槠貒@了口氣,這是第幾個了?這貨不是來干活的,是來拆家的吧?哈士奇屬性嗎?
林曼訕訕地看著陳默,她眉頭忽然皺了皺:“我感覺剛才不是我的錯,是桌子自己動了?!?p> 嗯,是桌子先動的手……真的是哈士奇屬性了嗎?
陳默揉了揉眉心,突然站起身來。
林曼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見陳默出現在了后門處,抬起一腳將不知道什么東西給踹了進去!
“什么東西?!”林曼指著后門驚呼一聲。
陳默神色淡然,似乎對方才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一只夢魘獸。”他淡淡地道。
林曼沉默。
夢魘獸,那是什么東西?
陳默卻沒有什么跟她解釋的想法。
后門之后,那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從亙古以來的罪惡都被埋葬在那里。雖然陳默一直認為那里就是鋪子最大的貨源地,可也從來不會對那里掉以輕心。
罪土,才是那里最為通用的稱呼。
罪土的出口只有一個,那便是雜貨鋪的后門。但無數年來,能夠從門中走出的生靈少之又少,可每一個都稱得上驚天動地。
當初老家伙在的時候,什么東西都可以一力壓制,那是絕對強大的武力……但自己現在……
陳默嘆了口氣,區(qū)區(qū)一只夢魘獸都能夠從中走出,那意味著罪土可能要迎來一場大動亂了。
這扇門,并非那么容易被發(fā)現的,整片罪土宛若在一片漆黑的汪洋大海之中,每一個被封印在罪土之中的生靈都在其中去浮萍一般游蕩,什么時候能走出來呢?自然是在有光明指引的時候。
那么光明有來自何方?
那自然是有個白癡什么也不懂,滿載著生人氣息掉落在后門時,那如同燈塔一般的光亮。
早該想到的……
陳默無奈地嘆了口氣,果然是米蟲??!什么活也不干,還糟蹋糧食,最關鍵的還要給自己找活干,要不是因為一些上古的淵源,他管這人死活啊!
“你便站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去去就回?!标惸戳肆致谎郏鋈挥X得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抬手扔了個鐵圈過去。
“臥槽你干什么?”林曼嚇了一跳,想要躲開。
可是那鐵圈已經化作白光灑落在林曼的周圍,就像是套娃娃一樣把她給套在了里面。
“別出圈子……西游記看過嗎?就和那里面一個道理?!标惸瑪[擺手,也不等林曼回話,縱身躍入后門之中。
那深淵自然攔不住陳默,他飛在半空中,俯瞰著茫茫的草原。
此時那原本空曠的草原看上去依舊空曠,但陳默面色卻越來越凝重,他感應到了很多氣息,很雜亂,有的就在附近,有的則在很遠的地方注視著這里。
他抬手拿出來一把長劍,這一瞬間,整個罪土的氣息都狂暴了起來,無數的目光匯聚在這里,哪怕是之前未曾感應到林曼氣息的生靈此時也感應到了這里的所在!
如果說林曼只是燈塔的話,此時的陳默就像是在黑夜里升起的一輪太陽!
“罪淵在此,妄動者死!”陳默的聲音悠悠傳出,整個罪土都能聽聞。
一條黑色巨龍突然出現,蜿蜒而上,天空霎時間烏云密布,天雷滾滾而下,狂風隨之而起。
那巨龍身上傳出的恐怖氣息遠遠超過了之前那位血王川十九,兩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它發(fā)出驚天動地的龍吟,直接朝著陳默咬了下去!
陳默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手中的長劍突然閃動紫光,他隨手一揮,然后烏云之間出現了一道光明的裂痕……仿佛天崩了!
血雨簌簌而下,巨龍這一口根本來不及落下,渾身上下便遍布了驚人的傷口,一片片龍鱗伴著血雨墜落,砸在罪土的大地上。
巨龍哀鳴一聲,迅速遁逃,比來時更快。
周圍狂暴的氣息霎時間平靜下去了不少,無數生靈將目光收了回來,不再有什么想法,但依然有幾道森冷的目光注視著這里,讓陳默每一個毛孔都在發(fā)涼。
“出來!”他厲聲喝道。
在他面前,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從虛空中踏了出來。
老人須發(fā)皆白,身穿麻衣,一眼看去已不知是多少歲了。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