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人的拉拽下,金毛邁動肥壯的前腿往外走去,在路過麻醬身邊時,用自己那靈敏無比的狗鼻子聞了聞他身上的氣味……
似嗅到某種帶有威脅性的味道,金毛露出兇相,鼻子的皮因憤怒而皺在一起,獠牙外露。
麻醬轉(zhuǎn)過臉,一張虎視眈眈的狗臉近在咫尺,他唇色發(fā)白,驚恐到失去表情,一個勁兒地蹬腿往后挪,一心只想快速和這只大狗拉開距離。
牽引繩繃成一根直線,女人停下腳步,回身喚了句,“土豆,走了!”
莫玉環(huán)和石慧立在門邊不敢吭聲,注視著電梯里的情況,為地上處于劣勢的男生捏一把汗。
“汪汪!汪!汪汪汪!”
也不知道觸動了哪根神經(jīng),溫順聽話的金毛猝然張口,狂吠不止,以快要掙脫韁繩的勁頭撲向麻醬,兇相畢露。
“?。 ?p> 一聲尖叫響徹云霄,麻醬護住臉,連滾帶爬地靠在電梯最角落,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狗主人沒有想到自家的狗也會有如此失控的一面,兩手拼命拽住繩子,嘶聲痛斥,“土豆!土豆!”
石慧尖叫:“快把你的狗拉走呀!”
莫玉環(huán)側(cè)身站在門口伺機而動,可苦于電梯門太窄,沒有給人多余的空間越過惡犬,進去搭救。
一瞬間,人聲狗吠摻雜在一起,混亂不堪。
六十幾斤的金毛發(fā)起狂來,也不是一般人能制服的。
女人腳底的拖鞋在瓷磚上沒有足夠的抓地力,很快,人拽狗,變成了狗拽人。
眼看狗嘴和麻醬的距離越來越近,危急中,女人甩掉鞋子,整個身體向后傾斜,咬牙求助道:
“快來,幫忙!”
兩人先是一愣,而后迅速上前拽住繩子,拿出拔河比賽的氣勢,齊聲大吼:
“1!2!3!用力!”
終于,在她們的齊心協(xié)力下,把金毛給拉了出去。
怕狗傷人,狗主人也不敢多做逗留,牽住繩子,呈拉拽之勢,頭也不回的走出玻璃門。
到了外面,女人身單力薄,一個不留神,金毛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跑回一樓門口,前腳趴在玻璃上,用站立的姿勢朝里面又是一陣狂叫。
“汪!汪!……”
按下樓層按鍵的電梯門緩緩合上,空氣又恢復(fù)成原有的安靜。
玻璃外的狗臉被徹底阻隔,劫后余生,麻醬放下捂在臉上的手掌,目光呆滯,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危險境遇中跳脫出來。
“別怕,安全了?!蹦癍h(huán)在他身旁蹲下,取出紙巾,為他擦去額頭上的細密汗珠。
石慧靠在另一邊的角落,居高臨下,說著風涼話。
“我說,你表弟膽子這么小?一只狗就嚇得走不動道兒,也太夸張了吧?”
貓遇上狗,能不害怕嗎?沒炸毛就不錯了!
莫玉環(huán)看了她一眼,邊扶麻醬邊說:
“他小時候被狗咬過,一直有陰影,突然看到這么大一只狗,當然害怕啦!”
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石慧嘆氣惋惜,“我還說給他安排個愛心暖男的人設(shè)呢!這下看來,是行不通咯!”
“噗!”莫玉環(huán)撲哧出聲,“還人設(shè),你真把他當明星了?”
“那是!”石慧信心滿滿,拍胸脯保證,“相信在我的努力下,一定會把他打造成一代超人氣巨星!到時候,我就是他的得力助手,兼超甜美經(jīng)紀人!”
呵……超人氣,還巨星??
看著眼前這個,呆愣到面無表情的少年,莫玉環(huán)向女生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意味深長道:
“嗯~長路漫漫,瓜爾佳慧,你可得好好努力??!”
“保證努力!”石慧拿出手機,刪掉了自己賬號里那些賣弄風姿,點贊慘淡的視頻,內(nèi)心雀躍:這輩子能否出人頭地,就全指望這個造星計劃了!哦不!還有小朗朗~~
出電梯,莫玉環(huán)牽起麻醬的手,一路聽著石慧的周密計劃到達門口。
鑰匙在鎖眼中一扭,客廳亮起的燈光,照在她們身上的同時,也把屋內(nèi)只穿了一套清涼衣服的女生,照了個明明白白。
莫玉環(huán)認識她,是上次罵自己流氓的那個女生。
這回,女生故技重施,雙手抱在胸前,發(fā)出驚叫,“?。×髅?!”
只不過,這次她罵的是麻醬。。
“怎么了?怎么了?”女生的男朋友聞聲打開房門,嘴里叼著桿煙,穿了個五分花褲衩,裸露的上半身瘦得都能看見肋骨!
玉環(huán)同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液,忽然間,有點饞粉蒸排骨了。。。
女生踩著小碎步投向男朋友的懷抱,男生吃醋的把她護在身后,對外提醒道:
“小石,下次有男生要來你提前通知一下,像今天這樣多不好……”
女生發(fā)聲贊同:“對的!”
帶上門,石慧沒有看他,彎腰脫下高跟鞋,語氣不太友善,“知道了?!?p> 心中不滿:以前她帶你回來住,不也沒通知我嗎?
“砰!”
在那對情侶回到房間后,莫玉環(huán)察覺到氣氛不大對,走到女生跟前,悄聲問道:
“你……跟他們關(guān)系不好了?”
“噓!”
畢竟是室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石慧在客廳里沒敢多提,回到自己的房間,方才卸下防備,開啟吐槽模式。
“別提了!也不知道劉艷美怎么回事,當初說好的,我們兩個一起住,結(jié)果她談了戀愛不認人,把她男朋友給弄了過來?!?p> 說到劉艷美的男朋友,她就糟心,吧啦吧啦的,像有倒不完的苦水:
“她那個男朋友也是奇葩到核彈級別的!不務(wù)正業(yè),整天在家里打游戲,經(jīng)常不穿上衣來回亂走,害得我現(xiàn)在看到排骨就反胃,都快抑郁死了!”
“那你怎么還沒死?”不知道什么時候緩了過來,麻醬靠在電腦椅上,修長的手指來回擺玩著一塊魔方,口氣較真。
從沒見過誰逮著一個玩笑話刨根,被問到啞口無言,石慧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回頭繼續(xù)傾訴:
“我真的快崩潰了!自己給錢租的房子,每天回家就跟做賊一樣,進出衛(wèi)生間也不方便,還經(jīng)常在洗衣機里看到脫水好幾天的男人內(nèi)褲!”
“這個處境……確實挺艱難?!蹦癍h(huán)點頭深表同情,天天做電燈泡,還真沒幾個人受得了。
忽然,石慧興奮地抓起她的手,眼睛迫切地輸送出求救電波,“玉環(huán)!不如我們合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