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臉一紅,知道這種事說出來很傷男人自尊,立刻移開了視線,看向他的臉,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真心感謝:“昨晚謝謝你?!?p> 她沒想到,他胳膊骨折是裝的,那里是真的被她踹殘了。
她忽然能理解他設(shè)計她為難她的事,畢竟那里對于男人來說是多么重要。
他應(yīng)該恨死她了,可看到她遭遇不幸他竟然沒有袖手旁觀。
他好像沒她想的那么壞…
“我救了你還被你占盡便宜,你說句謝謝就完了?”傅御琛微垂眸,視線不著痕跡的落在她身上。
長發(fā)自然的散落在兩側(cè),白色的束腰及膝裙仿佛為她量身而作,盡顯身材,不施粉黛吹彈可破的瑩潤小臉,再加上那雙干凈的絲毫掩蓋不住情緒的透亮雙眸,看起來清純動人。
這樣看起來…
“我占你便宜了?我怎么不知道?”顧以安的臉一下子紅得發(fā)熱,一雙眸子頓時無處安放,抬手將頭發(fā)繞至耳后,裝傻不承認(rèn)。
“不知道?”傅御琛斂了斂眸,抱臂朝她走近,“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浕貞洠俊?p> 顧以安下意識的后退,撐著笑,眸光閃爍:“不用不用,我回去了慢慢想。”
傅御琛冷眸瞇起,步步緊逼,“顧以安你知不知道你一點都不會撒謊?!?p> “是嗎?”顧以安心虛的笑,退到了墻角,無路可退。
傅御琛一手撐在墻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怎么?怕我讓你負(fù)責(zé)?”
顧以安心里猛點頭,頭也跟著點了點,反應(yīng)過來,她猛的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是嗎?”傅御琛另一只手也撐在了墻上,將她固在了雙臂之間,目光深直直的盯著她,“那你記得逸陽嗎?”
逸陽兩個字他咬的很重。
因為這兩個字,他一晚上心里都似堵住了,呼吸不暢般的胸口悶。
他要弄清楚。
“逸陽…你認(rèn)識他?”顧以安繃著身子看著他,死不承認(rèn)記得昨夜的事,但被他眸光里的壓迫感壓的睫毛不受控制的一直顫。
這男人,提到李逸陽,為什么一副要將她大卸八塊的模樣?
難道李逸陽跟他有仇?
“他是誰?”
“他是我朋友?!?p> 傅御琛冷直直的盯著她,就像盯著一個說謊的人。
顧以安被他盯得發(fā)毛,想著他昨夜聽到的話,hou不住的慫了,“他是我喜歡的人?!?p> 喜歡的人。
這四個字似是一把尖銳的利劍插在了傅御琛的心口。
他的心里從未有過的一陣刺疼,盯著她的眸光深冷了幾分,“暗戀?還是兩情相悅?”
顧以安的心微微刺疼了下,但還是沒事般的笑:“你什么時候?qū)ξ业母星樯罡信d趣了?”
“一天假。”傅御琛直直的盯著她,拋出籌碼,毫不掩飾對她情感生活的好奇。
顧以安繃著身子看著他,只覺哪里不對。
她只是他的保姆,他為什么對她的感情生活如此好奇?
見她不說話,傅御琛心里煩悶的加大了籌碼,“兩天?!?p> 顧以安看著他撐了撐眸,是不是她再不吭聲,他還要加碼?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jī)響了。
她朝他嘿嘿傻笑,“我先接個電話。”
傅御琛不說話,也不讓開,就用他那一雙幽冷的眸子盯著她,仿佛下一秒,那眸光里就能噴射出刀子。
顧以安縮著脖子傻笑:“這事一兩句也說不清楚,我接了電話再慢慢告訴你?!?p> 傅御琛又盯著她看了兩眼,才收回手,讓出空間。
顧以安拿到手機(jī),已經(jīng)是對方第二次打過來。
是個本市座機(jī)號碼,她接通喂了聲。
顧榮冷怒的聲音立刻就傳了過來,“你在哪?!”
紀(jì)國峰只給了他2萬塊的定金,說剩下的18萬,事成之后給他。
早上一醒來,他就給紀(jì)國峰打電話要錢,結(jié)果,錢沒要到,還被一頓威脅臭罵,他這才知道顧以安昨晚跑了。
氣得他立刻將電話打了過來。
顧以安刻意逃避不去深想的那些事,因為顧榮冷怒的口氣頓時在腦海中泛濫起來,心一點一點的發(fā)涼,拿著手機(jī)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你還會關(guān)心我在哪?”
“你別給我陰陽怪調(diào)!”顧榮冷戾戾的陡增了分貝,“我和你媽在興旺賓館512,你趕緊過來,否則,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媽了。”
顧榮深知顧以安的軟肋,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以安收起手機(jī)就沖了出去。
傅御琛看著她忽然沖了出去,眉心狠狠的蹙了下,拿起一旁的外套,跟了出去。
可等他到電梯口,顧以安已經(jīng)先一步下去了。
他正準(zhǔn)備去按電梯,手機(jī)響了,徐千帆給他打來電話,“聽靳少凡說昨晚你英雄救美了,怎么樣,人家有沒有以身相許?”
“你一大清早的打過來,就是為了八卦這個?”
“不敢不敢,這只是作為朋友的一丁點好奇心,作為助理,我是想問問你在哪,我好過來接你去媒體發(fā)布會現(xiàn)場…”
傅御琛抬手揉了揉眉心,這才想起今天有個媒體發(fā)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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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旺賓館就在酒店附近的一條巷子里,顧以安瘋了一樣,不要命的速度一路跑了過去,氣喘吁吁的敲響了512的房門。
門一打開,迎接她的是一臉厲色的顧榮。
她冷冷的看他一眼,走了進(jìn)去,沒看到李翠芳。
“我不管你昨晚去哪了,一會,你主動去給紀(jì)國峰道個歉,陪個不是…”一進(jìn)門,顧榮沒有一句關(guān)心的話,劈頭蓋臉的朝她吼了起來。
她昨天差點被糟蹋,她的父親讓她去道歉。
顧以安轉(zhuǎn)頭看向他,想要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真的又把我賣了?”
“什么叫賣?!你都快24了,也該嫁人了,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收點錢怎么了?再說這錢是拿去救你弟弟的命,你作為姐姐,不應(yīng)該嗎…”顧榮說的理直氣壯。
“為了顧以誠,你就可以犧牲我?”顧以安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仰了仰頭,不讓眼淚掉出來,“五年前你為了你的公司,逼我分手,想讓我嫁給有錢人,五年后為了顧以誠,你問都不問我一聲,就將我賣給那個老男人,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啪!
顧榮掃落了一旁的水杯,發(fā)出巨大的聲響,“你還敢跟我提五年前,五年前要不是你懷了野種被嫌棄,我公司會完蛋?我會淪落到20萬都拿不出?”
野種…
顧以安看著他,心臟仿佛被幾只無形的大手拉扯著,每呼吸一次都牽扯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她緊緊的咬著唇,口腔里充斥著血腥味,她恍若未覺,“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