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蘇云飛說到:“我那邊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我得離開這里一些時日?!?p> “什么時候走?”
“明天,明天一早便走?!碧K云飛雙手扶上她的肩頭,更是目光灼灼的,“我從來都不在乎你是不是利用了我。還有,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若有什么事情就去找際天,他會幫你的。”
蘇云飛這種帶著寵溺的輕聲細(xì)語就好像是一把無形中的鑰匙正在把她心底里的那個情字一點一點的打開——雖然她清楚他們兩個人沒有這個緣分,她就是難以控制自己對他產(chǎn)生出來的情愫。
此刻她心底已是一片澎湃,“你要去多久,什么時候回來?”她帶著不舍問他。
“不好說,不過我會盡快趕回來的?!?p> “那你快去快回?!?p> 蘇云飛點頭又一次交代她到,“好好休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燕回在感動中向他承諾并同樣交代他,“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也一樣,也要照顧好自己?!?p> 在依依不舍中告別了蘇云飛,燕回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間,一進門她幾乎馬上去打開了臥房的那扇窗戶,好像只有這扇窗戶外邊才有那種獨特的芳香氣味兒,而這種氣味兒最能讓人的心緒平穩(wěn)下去。
“明天他就走了?!毕胫?,心卻不受控制的空洞起來,就好像被人遺棄了一樣,“唉”她嘆息了一聲:“我這是怎么了?”
一陣輕風(fēng)迎面吹來,桌子上的燭火搖曳了幾下熄滅了。屋里頓時一片暗淡,她懶得點火,便摸著黑躺到了床上。
想著這一天當(dāng)中發(fā)生的事情,想著蘇云飛對自己的溫柔,想著她與蘇云飛的有緣無分,“心口怎么這么難受?。 彼诤诎抵斜犞劬w會著那叫人難以忍受的失落。最后她搖了搖頭惆悵萬千的對自己說到:“只要過了今晚,明天就不會再想了?!?p> 終究是換了地方睡的不踏實,她一直都在做夢,還不時囈語嘟噥幾聲。
“咯吱”一聲輕響,門從外邊兒被推開后走進一個人來,他點亮了屋里的燭火,扭頭看見床上躺著的人后愣怔了一下。黎際天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房間,在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后,確定是床上的人霸占了自己的領(lǐng)地,他反感的皺了皺眉頭。
黎際天又返回到臥房要把她叫起來,問她到自己的房間是幾個意思。他來到床邊見到她并不是多踏實的睡顏不禁多看了一會兒,睡著的她是那樣的楚楚可憐,跟醒著的時候那個野氣沖天,裝傻充愣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
“我不喝藥?!彼龜Q著眉頭嘟噥了一聲。
“一碗消食湯罷了,竟能怕成這樣?!崩桦H天放棄了要叫醒她的想法,他把雙門大開的窗戶關(guān)上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自己的房間被人霸占了,那就只能去隔壁了,雖然他很認(rèn)床,這也好過跟她同處一室吧。
天還沒有大亮外頭的知了便不知疲倦的熱鬧了起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舒展了一下腰身便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窗口,雙手向前一推,打開了那扇叫人心情愉悅的窗戶。(她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昨天晚上她自己打開的窗戶為什么是關(guān)著的。從這一點上就足以證明她不是那種心細(xì)如麻的姑娘。)
她趴在窗口放眼望去,立即便被那一大片低矮的綠油油的植物給吸引了——看了半天,研究了半天,始終不知道這是什么植物,反正她是知道了,那些好聞的氣味兒就是從這些植物上面散發(fā)出來的。
她深深的吸了那清爽的空氣好一陣子——她被那好聞的氣味給熏陶醉了,不知不覺中還唱起了曲子……
黎際天有早起習(xí)武的習(xí)慣,只是今日出了些岔子,打亂了他的習(xí)慣。他依舊早早的起了床,在無所事事下便站在窗前對著他種下的藥材陷入了沉思,突然,一陣找不著調(diào)的歌聲從隔壁窗口傳入他的耳中,讓他失笑到:“她還真是熱鬧?!?p> 燕回唱著自己編的曲子從窗口離開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后被書架上擺著的一只竹笛吸引了目光,她可是吹笛子的高手,加上現(xiàn)在心情尚好,她拿起笛子便吹了起來。
的確,她吹笛子的水平可比她唱的歌高明多了。悠揚輕快的樂聲從她唇間傾瀉而出,留住了正準(zhǔn)備離開的黎際天……
“咚咚……”敲門聲想起,黎際天轉(zhuǎn)身走向門口,門一打開外頭的人立馬愣了神兒。
蘇楹瞪得圓溜溜的雙眼帶著驚嚇往屋里瞅了瞅,“黎哥哥,你,你怎么在這里?你在這里做什么?你不會對她……你們住在一起了?”
黎際天明白蘇楹的意思,他丟下一句,“她在我的房間,我想你去問她更為合適。”的話后瀟灑的走了。
蘇楹慌不迭的又去了隔壁,這次她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果然見她手拿著笛子,以一個極其舒服的姿勢靠在窗口,往外頭看著。
“趙燕回!”蘇楹吼了她一聲。
“蘇楹你來看這是什么植物,氣味兒好好聞?。 毖嗷匾娞K楹進了屋,隨開眉展眼的招呼著她。
“管它什么植物!”緊鎖著眉頭的蘇楹把她從窗口給拽開,語氣凝重的問她:“你先告訴我你怎么在這個房間?你對我黎哥哥做了什么?”
“胡說什么呀!”燕回對蘇楹的問話感到莫名其妙,她又返回到窗口,看著外邊說到:“我只是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見過他,我能對他做什么!”
“那你說,你怎么在我黎哥哥的房間?”
“什么?”聞聽此言,燕回渾身一震,她迅速的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蘇楹問到:“你說,我在誰的房間?”
“我黎哥哥的房間,這個房間是我黎哥哥的?!?p> “怎么會……”燕回捂著通通直跳的心口在屋里轉(zhuǎn)起了圈。
“你怎么回事兒?你不會告訴我你進錯房間了吧?”蘇楹跟在惶恐的燕回后面在屋里亂轉(zhuǎn)。
“我進錯房間了。”她在確定這間屋子不是自己住的那一間后,拔腿便跑了出去,跑回到自己的房間,才進房門她就不行了,身子發(fā)軟直往下滑,幸好蘇楹在旁邊及時扶了她一把,這才沒有跪下去。
蘇楹看著她深感鬧心,她搖頭嘆息再搖頭嘆息后,伸出手指頭朝燕回腦門兒上狠狠的戳了一下,“你真叫我對你刮目相看,這房間你也能進錯。”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法見人了。”她羞愧的把腦袋一下一下的撞向桌面。
那邊用餐已經(jīng)開始,卻遲遲不見蘇楹她們過來,黎洛云忍不住抱怨,“這燕姑娘真能睡,每次都要蘇楹喊她半晌?!?p> 黎際天不動聲色的喝著粥,他心想,她若是還有臉皮的話,估計今天是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或者還會提出要回家的要求。
這邊,任由蘇楹費勁口舌她都不肯出去,最后蘇楹指著她說到:“你要是再不出去,保不齊我黎哥哥要親自上來請你了,到時候你還是一樣丟人?!?p> “哎呀!”燕回那愁苦的眉頭越擰越高,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干脆撲到床上把臉埋進被子里直哼哼,“我要離開這里,否則我非得羞愧而死不可?!?p> “你臉皮不是挺厚的嗎?今天怎么因為這點小事兒就害羞了?再說了,就我們?nèi)齻€人知道,沒有人會說出去的!”
“可我進的是一個男人的房間,(看上去還是一個不好惹的男人)人家會怎么看我……我沒法見人了!”
“沒事兒的,你又沒有跟我黎哥哥那什么了……嗯,就算有什么,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用不著在意別人的看法。”
蘇楹這種火上澆油的安慰方法讓燕回更加的羞愧難當(dāng),她大叫道:“哎呀,你別說了。”
“我說你……”
蘇楹見勸她不住,便也急了,上去扯著蒙在她身上的被子要把她給剝出來。
結(jié)果,她越扯,燕回拽的越緊,如此反復(fù)的兩人展開了一場拔被子比賽。
“錯都錯了,你矯情什么?”
“我頭好疼,你別管我好不好!”她羞愧的都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