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羽與白澈沒有再談多少,最后只說:“明日我再去太守府?!?p> 林明羽從白澈房里退出后便回了房。她步至窗前,素手輕輕一推,瑟骨的風(fēng)即刻襲繞全身,令人瑟骨。她緩緩地閉上了眼,修身麗影立在窗前,任冷風(fēng)吹襲。
莫殤進(jìn)來時便是這副場景。她疾步上前關(guān)上了窗子,“今日風(fēng)大天寒,少主這樣對自己,令人不安?!?p> 林明羽睜開眼,見莫殤站在他面前,面帶著些緊張。她忽然笑了笑:“原來莫殤也會擔(dān)心別人?!?p> 莫殤面色不該:“屬下奉旨,要護(hù)少主安全?!?p> 林明羽面帶微笑的看著莫殤,右手抬起覆在她的左肩頭。她溫聲說道:“我素來不拘禮的,如今在宮外,你不必對我如此謹(jǐn)小慎微?!?p> 莫殤本想躲開,可聽完林明羽的話后又不動了。她低頭道:“少主體恤屬下,屬下感激不盡。若是少主對屬下有何不適,屬下改了便是?!?p> 林明羽含笑點頭。她轉(zhuǎn)身走回屋里,坐在了桌前,道:“派人去打探許敬舟家眷的下落,笑暗中護(hù)她們安全?!?p> 莫殤頷首:“是?!彼碱^一動,又伸手從懷里掏出半張白皮紙,呈到林明羽面前。
林明羽接過:“這是什么?”
“屬下自少主走后,又去了一次書房,在一堆散在地上的書堆里找到的?!?p> 林明羽細(xì)細(xì)端詳著。這紙比尋常宣旨較厚,大約是做皮用的。紙色略黃,大約是有些年頭了。落在紙上的血滴尤為顯目。她翻過一看,被撕開的地方寫著一個己字。她放在桌上,盯了許久才道:“這大約是個記字??催@紙的裂跡,大約是被人搶過?!?p> 她推測道:“難不成這里面記了什么重要東西?”
想到這,她便又開始皺起眉頭來。若真是這樣,那這本東西多半被人給搶了。林明羽扶了扶,心里嘆道:許敬舟啊許敬舟,你沒事記什么東西啊。
可又是誰費勁心思?xì)⒘怂?。如今形勢看來,定是里面記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稍S敬舟愛民如子的名聲在外,素日待人謙和,他為人如此也定不會和江湖人結(jié)怨。
難道是朝廷!
莫殤見她疑惑許久,便問:“要不要將此事告知白澈公子?!?p> 林明羽不語,好一會兒才淡淡說道:“不必了?!?p> “是?!?p> 莫殤知道他們二人相互傾慕,但如今少主的行事作風(fēng),對白澈總有一些芥蒂。
林明羽自出了白澈的房間后,便再也沒有見過他。林明羽一個人獨自在房中苦死許敬舟被殺與他寫的東西之間的原因。想來想去,還是將矛頭指到了常仕官的身上。一是常仕官在許敬舟身旁最久,自然沒有什么事可以瞞得過他。二是他若下手也最為方便。一想到他今日的舉止,林明羽不禁加大了對他的懷疑。
燭光影下,地面上映著林明羽的倩影。林明羽用完膳后,便讓莫殤先回去休息了。她本與莫殤同一間房,只是今日下午才讓他又開了一間。
林明羽卸了外裝,散著的青絲用了支白玉簪子挽了一下。她秀臉清氣,杏眼櫻唇,臉上雖不施粉黛,倒也不失為一副傾人樣貌。
林明羽想著明日跟隨白澈再去一次太守府,一探常仕官的虛實。這便吹了桌上的蠟燭,上床休息。
她本極易入睡的,只因最近事多,反倒睡不著了。過了半個時辰后,她才有了些睡意。她正要翻身,卻聽見了門開的聲音。她心里一驚,絲絲涼意入體,瞬間讓她身上冒出了冷汗。她伸手抓了藏在床上的匕首,緊緊地握住。屋內(nèi)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聞腳步聲漸近,然后忽的起身那匕首插了過去。
“混賬!”
只可惜林明羽撲了個空。那黑衣人借著匕首的光一個側(cè)身多開了。見自己已經(jīng)暴露,黑衣人便揚(yáng)手打過,正中林明羽的頸脖。
林明羽只覺后脖一疼,隨后便沒了知覺。
林明羽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她微微睜開眼,想動動頭,卻因疼痛哼了一聲。
守在床邊的白澈被她吵醒,見她醒來,便關(guān)切道:“你醒了,有沒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林明羽搖了搖頭,頸脖的疼痛將她拉入可怕的回憶“昨天晚上……”
白澈道:“有人潛入你的房間,幸好我趕到及時,否則我便無法回去復(fù)命了?!?p> 白澈雙眼通紅,顯然是一夜未眠。此刻見她醒來,他的心才算放了下來。昨夜他與刺客交手,發(fā)現(xiàn)那人身手了得,大約是專業(yè)的殺手。正當(dāng)白澈漸漸站上風(fēng)時,那人竟然服毒自盡了。
他起身將林明羽扶了起來,拿了枕頭給她靠著:“要不要喝水???”他見林明羽臉色蒼白,便問道。
林明羽點點頭。
白澈起身去給她倒水。他依舊昨日的一身素袍未曾換過。林明羽看著給她倒水的背影,他胳膊上的破袍血跡尤為刺眼。刺的她的眼鏡和心里發(fā)疼。
他還是護(hù)她的。
白澈端水過來,走到床邊卻見她眼睛里含著淚,心里便緊張了起來,皺眉問:“怎么,哪里還不舒服嗎?!?p> 林明羽抬頭看著他,“你受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