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開始吧?!?p> 在大圣堂的暗室,對拉菲莉雅的懲罰開始了。
拉菲莉雅身邊的圣職者們,按照納達爾的指示,把冷水潑在拉菲莉雅身上。
零和艾雅站在不遠處,濺到身上的水滴冰得嚇人。
而拉菲莉雅,在被冰水浸濕的同時,專心的吟誦著祈禱的話語。
艾雅難過的看著這一切。
“零先生……”
零搖了搖頭。
雖然他也很想幫助拉菲莉雅,但是確實束手無策。
這是拉菲莉雅所期望的懲罰,證明她的信仰的試煉,無論出于什么樣的原因,都沒辦法出手干預(yù)。
“艾雅,這不是咱們能插嘴的地方?!绷阏f道。
納達爾看了看零,微微欠身道:“多謝您的理解。”
安妮就站在納達爾身邊,默默的聽著拉菲莉雅的祈禱。
“納達爾。”
納達爾聽到安妮凜然的聲音,不禁被震懾住了似的畏縮了一下,立刻問道:“圣女大人,您有什么事嗎?”
“這么做,你就能滿足了嗎?”安妮問道。
“屬下很遺憾?!奔{達爾微微后退了一步,“屬下并非是根據(jù)自己的好惡,來對拉菲莉雅進行懲戒。但是您知道的,為了守護這個世界的秩序與安寧,有些事情必須要勉強自己而為之……請圣女大人務(wù)必體諒我的苦衷?!?p> 安妮不能視物的眼睛緩緩轉(zhuǎn)向納達爾,冷漠的道:“納達爾,你的信仰是對教會的秩序以及過去所定下的圣戒而發(fā)的。毋庸置疑,這也是身為圣職者該有的樣子。但是,我也是不會屈服的,因為我也有我的信仰?!?p> “很抱歉,我不太理解您的話?!奔{達爾說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在為神明大人以及圣女大人您效命的。守護圣女與神明締結(jié)的契約,并把其重要性傳達給世人正是我們的使命?!?p> 安妮淡淡的道:“初代圣女大人是在神明的引導(dǎo)下制定了圣戒,所以沒什么難理解的,我只是在按照初代圣女的行為來思考而已?!?p> 納達爾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躬身道:“請恕屬下失禮,屬下暫時告退?!?p> 納達爾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那些納達爾手下的圣職者們,則因為納達爾的離去而面面相覷。
“請繼續(xù)吧。”安妮淡淡的說,“無論發(fā)生了什么,懲罰終歸是懲罰。請諸位,為了每個人都能平等地得到神的慈悲而祈禱吧?!?p> “是,是!”
得到了圣女的首肯,圣職者們才繼續(x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繼續(xù)懲戒。
安妮輕輕嘆了口氣道:“零先生還在嗎?”
零走到安妮身邊,問道:“怎么了?”
安妮朝零伸出了一只手。
對了,因為安妮看不見東西,在拉菲莉雅受罰的期間,得有人牽著安妮的手才行。
于是零拉住安妮的手,慢慢地走了起來。
通過純白的絲質(zhì)手套,安妮的體溫傳到了零的掌心。
與圣女冷淡的表情不同,安妮的手的溫度,猶如燃燒的火焰般熾熱。
拉著安妮的手,穿過了大圣堂,向圣域走去。
雖然只是一段很短的路程,但是帶著眼睛看不見的圣女走路還是讓零很緊張。
畢竟,圣女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或者出了什么意外,這天空之城的安??删碗y說了。
一邊走著,安妮低聲說道:“其實,您不用握得那么緊。這里也是我平常走慣了的路,物品擺放的位置我都清楚。”
“啊……是嗎?我還是有點不太習慣?!绷阏f著,拉著安妮慢慢的在大圣堂與圣域之間的石板路上行走。
此時,早上的祈禱活動已經(jīng)結(jié)束,所以大圣堂中幾乎看不到普通民眾。
“零先生,手很大呢?!卑材莸吐暤?。
“嘛……和拉菲比肯定是要大一些的?!?p> “嘿嘿,您害羞了嗎?”安妮微笑著問道。
“我可不是個只要和女性牽牽手就能開心不已的小鬼。”
安妮點了點頭,問道:“這么說,您姑且也把我當成女性了嗎?”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圣女圣女,當然是女的了?!绷阌行┢婀值恼f。
“好吧?!卑材蔹c了點頭,“其實,像這樣被您牽著手,感覺也還不錯呢。不如,把這個也算到工作里面怎么樣?”
零聳了聳肩道:“我是無所謂,不過報酬我可是不會少要的?!?p> “好,我知道了。”安妮微笑著回答。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冷淡聲音響了起來。
“看樣子你們玩的挺開心啊?!?p> “雪晴啊……你怎么來了?”
一看到被衛(wèi)兵攔在圣域前面的雪晴,零頓時覺得有些頭大。
雪晴沒有回答零的話,一看到零握著安妮的手,立刻用冰冷的眼神瞪著這邊,挑刺似的問道:“幾天不見,你怎么還當起圣女大人的隨從來了?”
“雪晴別鬧,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哦?”雪晴說著,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安妮。
艾雅這時候從零背后鉆出來道:“啊,是雪晴小姐,好久不見~”
“哎呀,這不是小兔子么?你也太小了,我剛才完全沒看見?!?p> “呃……對不起……”艾雅條件反射似的道歉道。
安妮聽了幾個人的對話后,按了按零的手心,問道:“零大人,這位是您的熟人嗎?”
“啊,是熟人。”零回答道。
“嘁,熟人這種稱呼也太冷淡了?!毖┣绮婚_心的說。
零有些無奈的問道:“那該怎么介紹你?”
“嗯……”雪晴思考了一下,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私生活關(guān)系密切的熟人?!?p> “那么,實際上呢?”安妮繼續(xù)問道。
“這個嘛……算是有一段孽緣的熟人吧。”零含糊的回答道,“對了你還沒說你干嘛來了?”
雪晴瞪了零一眼,掏出一個包裹道:“這個,毓秀讓我?guī)Ыo你的禮物。我覺得,可能是吃的東西?!?p> “啊,謝了。”零不自覺地微笑了起來,“毓秀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啊。”
零這段時間也受夠了教會寡淡的飯菜,也是時候換換口味了。
“對了,囚籠那邊現(xiàn)在事情多嗎?”零接下包裹,然后問道。
“多。因為抓捕貝德的殘黨,每天都有絡(luò)繹不絕的人來找我治傷,累得快不行了?!毖┣绫砬橛行╆幇档恼f。
“辛苦你了……不過也是個賺錢的好機會,加油吧?!绷愎膭畹馈?p> “啊,不過這個不重要?!毖┣缱叩搅税材莸拿媲?,“比起這個,圣女大人,他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這句話,讓安妮露出了很不愉快的表情。
為了不讓兩個人吵架,零連忙說道:“不是和你們說過了么,會再留一段時間?!?p> “具體呢?”雪晴繼續(xù)追問道。
“這個啊……就得看圣女小姐的了?!绷阏f完,把前因后果大概講了一遍。
雪晴聽完皺了皺眉,臉色陰沉了下來,問道:“難道得一直等到圣女夢到神明大人才能離開?嘁,這種無聊的理由,笑得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p> 零捂住了自己的臉。
結(jié)果還是沒攔住。
果然,安妮的表情也開始不對了起來,冷冷的說道:“請等一下。這種話我可不能聽過就算了,請問您說夢到神明大人的話很無聊是什么意思?”
盡管安妮看不見,但是雪晴還是眉毛一挑,桀驁地說道:“那只是你的夢吧?真的和神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神明大人在我的夢中把世人的苦痛告知于我,絕不只是單純的夢境而已?!卑材輩柭暬貞?yīng)道。
“呵,要我這個醫(yī)生來說,你這就只是單純的嗑藥過度產(chǎn)生的幻覺。”
“您說的‘藥’是指什么?”安妮疑惑的問。
“毒品啊?!?p> “你說……你是說我會染指那種污穢的東西嗎?”一瞬間,安妮的臉被憤怒所占據(jù),“這事何等的侮辱?!”
雪晴完全不畏懼憤怒的安妮,無所謂的說道:“我知道,是你讓城市浮起來的。但是,因為做了個夢就把小兔子當成神的孩子,這種話我才不會相信?!?p> “雪晴。別說了。”零給雪晴使了個眼神。
安妮忍耐著憤怒,有些顫抖的說道:“我知道,您無法突然相信神的指引。但是,為此而說出我使用毒品是對我極大的侮辱,請對我道歉!”
“神的指引什么的,那種事我不感興趣。”雪晴絲毫不退讓的說,“我只知道就因為你做了個什么夢,零和小兔子就不得不在這里像個傻瓜一樣一直陪著你這件事!”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卑材輭合屡穑樕嫌致冻鲆唤z微笑,“不過,零先生現(xiàn)在正在被我雇傭,所以是不能回去的。既然您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就請您回去吧。您一個人回去?!?p> “你!”雪晴被安妮嗆了一句,拉住零的另一只手,“零,回去吧,留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p> “你先回去吧,我還在再留一段時間?!?p> “為什么?”
“還有很多想要確認的事?!绷憧戳丝窗?,“留在這里的話,或許能搞清楚?!?p> 雪晴嘆了口氣,道:“好吧,我知道了。等你受過洗禮,當上圣職者的時候,記得告訴我?!?p> 雪晴拋了個白眼,噘著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