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夜之間,網(wǎng)絡(luò)上就流傳起一段尺度令人咋舌的視頻,視頻里的女主角正是富江集團唯一的掌上明珠——何云娜!?。?p> 當(dāng)人們還沒來得及從低俗污穢的視頻風(fēng)波里回過神,何云娜在酒吧里吸食軟性毒品的照片就再一次被爆了出來,照片里的何云娜近乎癲狂的笑著,她的神情恍惚,滿嘴都是白色的粉末,盡管她脖子以下的位置已全部被打上了厚實的馬賽克,可但凡看到照片的人都會立刻浮想聯(lián)翩。
富江集團的產(chǎn)業(yè)鏈本來就廣,何云娜因為給公司代言過幾次,所以在一段時間里很受媒體的青睞,可以說除了幾周前退婚一事外,何云娜并無任何緋聞,可世事難料,任誰也想不到,何云娜如今竟會出現(xiàn)這等爆炸性的丑聞。
何云娜不但因為這等不堪入目的新聞徹底淪為大家的笑柄,就連富江集團也成為人人追而唾之的眾矢之的。據(jù)媒體報道,受何云娜丑聞的影響,富江集團控股盤中股價暴跌近21%,截止當(dāng)?shù)厥毡P時間富江集團已蒸發(fā)了5600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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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滿意地瀏覽完新聞,嘴角露出了得意而愉快的笑容來。
傭人將剛剛熬好的雞湯端了上來,小心地攙扶著溫晚坐下來。自溫晚出院后,厲兌霆專門安排了幾個經(jīng)驗豐富的廚師,每天變著花樣的通過食療來為溫晚調(diào)理身體,而溫晚除了偶爾覺得疲乏外,身體倒是恢復(fù)的格外快。
立在一旁的傭人從來不是多嘴的人,她除了本職工作外平日里是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的,可她今日看到溫晚眉梢?guī)Φ臉幼硬唤闪艘豢跉?,她接過溫晚遞來的碗笑道:“小姐,看到你今天的氣色這樣好,連我都不由得感到高興?!眰蛉松锨耙徊接檬峙撂鏈赝聿亮瞬磷旖抢^續(xù)說道:“少爺這段時間憔悴得嚇人,我看了都覺得心疼得厲害,小姐今天難得心情好,少爺若是看到了也一定會跟著開心的?!?p> 溫晚莞爾一笑,傭人垂首躬身后滿臉喜悅地拿著空盞空碟下了樓,就連離開的腳步聲都比往常輕快了許多。
溫晚拿著手機獨自來到陽光房,她把小常微信發(fā)來的號碼看了又看,卻怎么都沒有勇氣撥通這串她早已等待多年的號碼。溫晚在明亮的陽光房來回踱著步,她的頭腦中一片混亂,居然都沒有聽到厲兌霆走來的腳步聲。
“晚晚?”厲兌霆推開門就看到了正在來回踱步的溫晚。
可溫晚仍舊蹙眉思索著,恍若未聞一般。厲兌霆幾步走上去摁住了溫晚消瘦的肩膀,輕聲細語地再次開口道:“晚晚?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溫晚這才回過神來,幾乎是一瞬,她就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撫額道:“別提了,老師已經(jīng)把我提交的畢業(yè)論文打下來兩次了?!睖赝碚f著,抬起手機無奈地晃了晃:“這不,我正膽戰(zhàn)心驚的等老師消息呢!”
時隔多日,溫晚的臉上終于重新漾起了這樣明媚的笑容,厲兌霆的心情也隨之轉(zhuǎn)晴,他如釋重負地關(guān)切道:“需不需要我?guī)兔???p> “不用啦!我對重新修改后的論文很有把握!”溫晚說著,攥起小拳頭在空中有模有樣地比劃了一下。
厲兌霆忍俊不禁地刮了刮溫晚的鼻尖,他從軟塌上撈起一件大衣,細心地披在溫晚身上,溫言道:“走,看看我為你準(zhǔn)備了什么驚喜?!”
溫晚不留痕跡地松了口氣,她任由厲兌霆拉著自己離開了陽光房,七拐八繞地走進衣帽間。
“兌霆,你......”衣帽間入目的盡是印著各種logo的包包,五顏六色、大小各異的包包把衣帽間都要堆滿了。
“晚晚?!眳杻饿匦聽科饻赝淼氖?,勉強露出一個酸澀的笑容。
厲兌霆抬頭望著天花板,迫使自己眼中早已洶涌的眼淚重新憋回眼睛里:“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來彌補我對你.....對我們的孩子所犯下的過錯....”
當(dāng)厲兌霆再次對上溫晚的眼瞳時,他的眼里已是濃得化不開的哀傷:“晚晚,你知道么?我看著你一天天這樣消瘦枯隕下去,我的心就像要被撕裂一樣.....”厲兌霆的眼睛蘊著令人揪心紅血絲,盡管他強忍著,可眼眶還是紅了起來。
橫亙在溫晚心底那些七零八落的瓶子仿佛一瞬間被打翻,百番滋味盡數(shù)涌上溫晚的心頭,溫晚的心底只覺得倍感酸涼。
臉上的面具戴得久了,盡管早已黏著血肉了,可在此刻,心底最深處的那道哀傷與心痛卻是毫無丁點偽飾的。
溫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痛是因為想到了那個被自己親手扼殺、還沒有來得及看看這世界的孩子而引起的,還是單純源于對厲兌霆的愧疚與心疼導(dǎo)致的。然而唯一肯定的是,有些東西她已經(jīng)永遠的失去了.......
厲兌霆將溫晚圈在懷里,任由溫晚緊緊地依偎在自己溫暖的胸膛。
溫晚的腦海中漸漸地浮現(xiàn)起那串手機號碼的主人,很快又浮現(xiàn)起厲兌霆和她一起攜手走來的過往,往事像一把無情的槍,而回憶就是冰冷的扳機,一旦叩響便永無回頭之日。
時隔多年后的今日,溫晚終于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居然如此這般的無望,她心底的那面斑駁的大鼓錯亂無章地被一聲又一聲地敲響,恍惚間,溫晚在一片混沌中聽到了一聲凄捱的聲音低低問道:“溫晚,你后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