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甘為奴,偷師誤事
自盤古開天地始,九州之地便已誕生,九州之地本名為中州大地,只因各州相繼崛起,不臣之心了然,隨之中州皇族日漸衰敗,中州之地這有了九州之稱。
起先中州各王以東隋最先霸起,北平高句麗,南平大理,南云國,西拒西秦,一度凌駕于中州皇族之上,就在東隋稱霸九州之時,隋文王猝故,隋煬王繼位,卻突然將東隋之地分封給各個大族,以唐公李淵最盛,宇文家次之,各個世家大族把持東隋的軍政大權(quán),宇文家突然兵變,協(xié)隋煬王號令諸多世家,唐工李淵不愿宇文家弒王而立,聯(lián)合諸多世家起兵滅掉宇文家,而后平定東隋各地,代隋而立。
周圍諸多州王也趁大唐初立,根基未穩(wěn),紛紛出兵吞并大唐,以西秦贏氏,南明朱氏,南漢劉氏最甚,大唐舉國之兵,奮起抗擊,大唐雖勝,卻也是慘勝,承接大隋之勢卻榮光不在,北遼之地,南江之地,西河之地盡皆丟失。
最終,九州變成了中州皇族,大唐,南明,大趙,北元,后金,西秦,西遼,南魏,各種勢力犬牙交錯,倒也形成了制衡之勢。
大唐雄居于九州中央,憑借前隋之便,短短數(shù)年就變成了如今的國富民強(qiáng),兵強(qiáng)馬壯,隱隱成為九州中最強(qiáng)大的一個諸侯,唐王李淵更是雄才大略,虎視天下,麾下謀士如云,武將如雨,吞并九州之心,人盡皆知。
曾有仙人言:“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九州之后,必然歸一?!?p> 大唐乃是九州之霸,大唐王都長安更是得其王霸之氣,王都長安位于東方諸州之央,有著天下中心之意。
王宮矗立在長安中央,王宮北圍墻為弧形,南圍墻與東西墻成直角相交,為方形,取自‘天圓地方’一說,傳言王宮初建之時,唐王曾邀九州第一術(shù)士袁天罡來尋找龍脈之地,落地修筑。
整個王宮以天時,地利,人和為根,可謂是氣勢磅礴,紅磚碧瓦,金碧輝煌,宮殿內(nèi)院美景如畫,四季如春,仿佛漫步天庭迷宮之中。
唐王宮內(nèi),一處包裹在園林的空地上,一群李家家族子弟正在研習(xí)武道。
當(dāng)下亂世,武學(xué)乃是天下爭霸之本,故而,習(xí)武之風(fēng)早已成了九州之風(fēng)。
這些李家子弟,一個個拳風(fēng)如刀,腿勁若風(fēng),背脊似蛟龍,大筋似蒼松,大唐之底蘊(yùn)可見一斑。
“蒼龍逐日!”
“嚯嚯嚯!”
“群龍卷浪!”
武場上激烈如氣,而在園林的南段處的假山后,一個身著紅黑短衫,頭戴黑色扁帽的少年,正在聚精會神的觀摩著,儼然一個小廝。
當(dāng)今天下乃是大爭之世,武道乃是立國之本,這些王侯家更是聚集天下武道之精華,向來是密不外傳,這個小廝顯然是在偷學(xué),若是被發(fā)現(xiàn),定是必死無疑。
“停!”
聲音空腔有力,中氣十足,隔著數(shù)十步,仍是震的耳朵發(fā)顫,說話之人便是一直立于一旁的唐王府的武學(xué)教官。
此人名曰熊大海,一身藍(lán)色虎撲服,中間繡著一只黑色插翅的虎羆,大唐以群獸作為武官撲服,龍為首,麒麟次之,這虎羆為第五,看來此人官位為五品武官,他肩膀渾圓寬闊,身材八尺有余,渾身結(jié)實得像一堵墻似的。
“武道分為練力期,練肉期,練臟期,易筋期,鍛骨期,凝脈期,淬髓期。”
說到這里,熊大海停頓了一下,一雙熊眼殺氣騰騰,掃視著諸多唐王府的李氏子弟,突然,猛地望向假山這里,精光若刀刃,嚇得那個小廝猛然低頭,暗道:壞了,被發(fā)現(xiàn)了。
嚇得小廝連忙連呼吸也故意放慢了,縮在假山石后,似與群石融為一體,直到再次傳來聲音才慢慢抬頭探望。
熊大海凝視片刻,見無動靜,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說道:“你們都是大唐李家的子弟,將來是為我大唐開疆?dāng)U土,封狼居胥的,想要成為天下人為之敬仰的名將,可不是那么簡單的,只有將自己的武道不斷的練習(xí),才有可能?!?p> “是!”
眾人紛紛拱手答到。
一個李氏子弟突然開口道:“請問武官大人,您已經(jīng)練習(xí)到哪一段。”
熊大海后背一籠,雙手抱胸,言語間一股自信道:“本將不才,已經(jīng)達(dá)到易筋期,還有一步就可以達(dá)到鍛骨期。”
眾人紛紛贊嘆不已。
熊大海突然擺手道:“你們可知,我大唐數(shù)位名將已經(jīng)達(dá)到了凝脈期,甚至有僅差一步就達(dá)到傳說中的淬髓期?!?p> “誰啊,是誰??!”
說到這個人,熊大海似乎也是從心底里生出一股敬佩,拱手道:“李四公子,玄霸大人,其武道乃是天下翹楚,鮮有敵手?!?p> “武官大人,給我們講講玄霸大人的事跡吧!”
“對?。 ?p> “快給我們講講吧!”
李家眾子弟紛紛涌了過來。
熊大海哈哈一笑,滿口答應(yīng)道:“好,我給你們講講……”
不遠(yuǎn)處假山上的小廝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沉寂在其中,難以自拔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小廝似乎是想起什么來,臉上大變,躡手躡腳的爬了下去,從墻邊處的一處隱秘的污水溝鉆了出去。
小廝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左顧右瞧的望了望四周,確認(rèn)無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匆忙一步并作兩步的往旁園跑去。
唐王府光莊園便是數(shù)以千計,曲徑小道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常人進(jìn)入若無人引領(lǐng),必然是連路都找不到,而這小廝腳步輕健,倒是輕車熟路,只見他左拐右拐,一晃來了一處莊園前。
莊園殿門上端,蒼穹有勁的寫了三個字,象馬園,這是唐王府內(nèi)養(yǎng)馬的地方,里面皆是從西域運(yùn)來的汗血寶馬,隨便一匹都是動輒千金,大唐以玄甲鐵騎聞名于九州,這唐王府自然也少不了千金駿馬,而這個小廝就是象馬園的奴仆,而且他所喂養(yǎng)的那匹寶馬,名曰踏血烏蹄,乃是唐王三郡主李秀寧的心愛坐騎。
這個小廝看到象馬園,心里暗定,徑直一路狂奔進(jìn)象馬園。
此時,象馬園內(nèi)站滿了人,錦帽貂裘,金弓銀槍,鶯鶯燕燕,盡皆是少年英雄,連同披甲的護(hù)衛(wèi),竟然不下百余人。
幾個頭戴高帽的老奴仆跪在地上,不停的打著擺子。
小廝見到眼前情景,心里大驚,今日便是三郡主出城打獵的日子,自己忘記了給踏血烏蹄洗刷披鞍了,他站在園門那里,心里忐忑不安,不停抖動著膝蓋,一時間竟是嚇呆住了。
“李青云,快點滾過來。”
一聲厲喝,將那小廝嚇了個激靈,直挺挺從門口就跪了下去,一路跪爬了進(jìn)來。
一個丫鬟模樣的咄咄而來,一身的武士常服,兩腳踏地出塵,身側(cè)掛著一號輕弩,弩箭卻已上膛,剛走近李青云,突然左手變爪,一把抓住李青云的肩膀,五指恍如鷹鉤,直直的嵌入了李青云的琵琶骨內(nèi)。
一股涼意頓時涌入了李青云的胸腔,緊接著是一股痛不欲生的痛楚襲來,讓李青云忍不住求饒起來,李青云平日里連飯都吃不飽,渾身瘦的皮包骨,哪里會是這個丫鬟的對手,更何況,這個丫鬟明顯是練家子,出手皆是狠辣招數(shù)。
“把他帶過來?!?p> 一聲冰冷而威嚴(yán)的呵斥聲傳了過來。
“是。”
說著,那個丫鬟一把將李青云撇在了地上,李青云抱著肩膀不停的抽搐著,眼角微抬,借著余光,李青云看到了自己平日里喂養(yǎng)的那匹汗血寶馬,不時的打著響鼻,此時,馬背上多了一個身著綢緞武士服的少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唐王三郡主了。
唐王府的三郡主李秀寧,乃是當(dāng)今唐王最疼愛的女兒,平日是出了名的嬌縱跋扈慣了,稍有不如意,便是對奴仆動輒打死,打傷,李青云這些奴仆早就有所耳聞,平日里避之不及,可今天李青云卻撞到了槍口上,周圍的奴仆全都暗暗的為其捏了一把汗。
“滾起來,還不拜見三郡主!”
一聲厲喝,緊接著,一記重腳狠狠的踢到了李青云的右腿,右腿應(yīng)聲發(fā)出‘咔嚓’一聲,顯然是斷裂了,斷骨之疼讓李青云再次哀嚎一聲。
李青云忍著斷骨的疼痛,扶著肩膀,顫抖的半跪在地上,右腿向后半伸著,哆嗦的伏起上身道:“三郡主,奴才知錯了,還望……郡主大人饒過奴才?!?p> “抬起頭來!”
聽到這話,李青云這才敢抬起頭來,映入眼中,潔白無瑕的俊俏臉龐,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散發(fā)著動人的神色,美艷中卻又有一絲調(diào)皮的可愛。
可此時的李青云哪里顧得上欣賞美色,身體的劇痛,小命的威脅,讓他只剩下恐懼了。
“啪!”
李秀寧似笑非笑,猛地抽出馬鞭來,隔空一甩,似銀蛇炸舞,凌空爆響。
李青云也被這聲音震的耳朵一陣空靈,不自覺的渾身一抖。
“來人吶!”
剛才那個丫鬟一臉壞笑的應(yīng)聲答道:“蘇紅在?!?p> 說完,熟練的接過馬鞭來,轉(zhuǎn)身正對著跪在地上的李青云,邊挽著衣袖,邊冷笑個不停。
李青云見事不好,急切的哀求道:“請郡主大人饒命,奴才因為昨夜著涼,肚子難受,這才耽誤了喂踏血烏蹄,還請郡主大人看在平日里從未耽誤過,饒過小的的小命吧,求郡主大人饒命?!?p> 李青云的聲音聽起來,雖然有些低沉沙啞,但聽上去,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似乎連空氣也清涼幾分。
李秀寧秀眉一擰,臉上寫滿了慍怒,謾罵道:“狗奴才,我問你了嗎,多嘴多舌,給我用鞭子抽死他?!?p> “是,郡主大人?!?p> 李青云銀牙一咬,雙拳緊握,暗道:“死定了!”
就在鞭子即將落下之際,一身輕喝從身后傳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