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瓏離開倉庫大屋后,就回到了紫藍苑。
紫藍苑是煞劍門紫衣弟子與藍衣弟子居住的地方。紫蘭苑有一酒樓名曰“紫氣來”,意寓來此樓的客人能早日穿上紫衣。
此時的紫氣來酒樓人影凋零,若無臨窗一遠觀仙氣環(huán)繞的女子正獨自一人玉手輕握刻畫著一條紫色金魚的酒杯輕抿,還以為這酒樓經營不善馬上要盤出去了。
只見這女子一身紫衣,三千青絲如瀑布傾泄。不妝自美的鵝蛋臉上泛著一摸酒紅,靈動的眸子竟在長長睫毛的映襯下一動不動,略顯憂愁楚楚。
只從見到青兒,凌瓏的心里有些復雜,她自問確實很喜歡青兒,但卻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嫉妒。她也分不清這嫉妒到底是嫉妒青兒的圣潔,還是其他。
越想越煩躁,就獨自一人來借酒。說也奇怪,酒下肚中千杯少,唯有新愁添舊愁。一口菜,伴著兩口酒,三思五想要問路,七上八下久不安。
簡單吃了幾口,略微呼出了一股清香酒氣,就付了銀子出了紫蘭苑。抬起小手擋了擋陽光,看見太陽西斜,就想起昨日此時欺負執(zhí)不悔的情景,不由莞爾一笑。但又突然神色冰冷,就氣兇兇的騎著白馬去了金沙村。
執(zhí)不悔很快吃了魚,抬頭看向青兒,正好發(fā)現(xiàn)青兒也正看著他,就嘿嘿傻笑,惹的青兒又白了他一眼。
“青兒,這魚真好吃,有母親的一絲味道。”
青兒一邊看著干凈的魚骨一邊若有所思的說“蓮姨做的紅燒魚那是一絕,什么時候我也能有了蓮姨的手藝就……”青兒美目看了一眼執(zhí)不悔,發(fā)現(xiàn)執(zhí)不悔正癡癡的盯著她看,不由臉一摸羞紅,隨后嗔怒道“那也不給就會欺負我的不悔哥哥吃!”說完低下了頭,任由柔軟秀發(fā)一根根滑落,露出生香玉頸。
執(zhí)不悔癡癡如醉的看著,突然想到得趕緊掙錢的事才不舍得清醒過來。
“青兒,咱們趕緊找小二郎吧,不然一會兒天要黑了。”
“不悔哥哥,你,哼!”青兒嬌怒的輕輕跺了下小腳,就轉身走了出去。執(zhí)不悔嘿嘿一笑,也連忙跟了出去,輕輕關上屋門后就猴急的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工作區(qū)。工作區(qū)有倉庫大屋,還有藍衣組長區(qū),再然后就是紫衣指揮部。
來到了紫衣指揮部,看到一座比青兒的小屋要大三倍的木屋。此時的木屋門是開著的,屋內有一位身著紫衣,妖嬈的臉毫無血色的男人正對著屋門沙沙疾寫。
青兒走到門口,輕輕叩門三聲。只見那紫衣男子頭也沒抬依然再寫,但卻發(fā)出了一道有點尖銳的聲音“進來吧,有什么事?”
“二郎哥哥,我?guī)Р换诟绺鐏硪娔懔?,麻煩你看看他能否留在煞劍門工作。”青兒有些不好意的說道,畢竟她也知道執(zhí)不悔好像沒什么特長。
聽到這空靈圣潔的說話聲,肖二郎才停下了筆,抬起了頭,如妖如魘的笑道“是青兒啊,快進來坐吧。”
執(zhí)不悔跟在青兒后面走了進去,也沒坐下。
“二郎哥哥,麻煩你再幫我們一次吧,真的謝謝你啦。”
“不麻煩的。”肖二郎對著青兒微微笑了笑,然后看向執(zhí)不悔。
執(zhí)不悔趕緊說道“二郎哥哥好,我叫執(zhí)不悔,來自青山城,想要找工作?!?p> 肖二郎也對執(zhí)不悔微微笑了下,就問到“你有什么手藝嗎?比如木工,鐵匠等等。”
執(zhí)不悔有些尷尬,他啥都不會呀,于是有些臉紅的看了一眼青兒,就又對著肖二郎說“我沒有手藝,但我有力氣。”
“嗯嗯,有力氣也算是一門手藝?!毙ざ晌櫫税櫮X袋有些為難的說道。
青兒見狀自然知道肖二郎是有些為難的,只是抿著小嘴,楚楚可憐的看著肖二郎。
那份楚楚可憐的樣子連無情的老天都會生出惻隱之心,肖二郎又怎能忍心拒絕青兒的請求。
“眼下數(shù)礦記錄的工作沒有空當,也只有挖礦還需要人。不過挖礦有些危險,而且也比較累,就是怕萬一有個散失……”
“二郎哥哥”青兒打斷了肖二郎的話,皺著娥眉繼續(xù)說道“那么危險的工作還是別讓不悔哥哥去了?!笨葱ざ赡樕嫌袘M愧之意,就又說道“我知道二郎哥哥已經盡力了,只是我不愿意讓不悔哥哥冒險。其實我們心里已經特別特別感謝你了。”
肖二郎動動嘴皮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哭著臉嘆了口氣。
執(zhí)不悔眨巴了下眼睛,看了看青兒又看了看肖二郎,就說道“那有人去挖礦嗎?”
青兒瞪了一眼執(zhí)不悔,就想要拉著執(zhí)不悔走,不過還沒做出拉的動作,肖二郎就條件反射似的說了句“當然有?。 迸聢?zhí)不悔聽不明白,又繼續(xù)解釋到“挖礦一般情況下還是不會出事的,尤其是對于一些只有些力氣,家里又也沒什么錢而且還急需要錢的人來說,都會去挖礦。記錄工作一天掙四文錢,是固定工錢。而挖礦就不一樣了,五塊拳頭大的鐵礦就一文錢,而五塊同樣大小的銅礦就兩文錢,要是運氣好,挖到的是金礦,那就一下能掙十文錢錢啊。挖一次礦一般人都拿一個麻袋,一麻袋裝滿了能放五十來塊礦石,就是按最次的都是鐵礦來算的話也能掙十文錢,可是那些清閑營生工錢的好幾倍。一般勞力一天能挖一袋半,好點的能挖兩袋子,特別厲害的能挖三麻袋……”
至于肖二郎后面說了什么,執(zhí)不悔已經聽不見了,因為他現(xiàn)在心里正盤算著自己一天能挖幾麻袋,一天能掙多少錢,要是都挖的是金礦那該多好,帶著青兒去買好吃的,去買好衣服……
不知說了多久,肖二郎已經不說話了,只有有些尷尬的看著嘴角帶著癡癡的笑的執(zhí)不悔,要不是青兒在,早一腳將執(zhí)不悔踹出門外了。
肖二郎有些苦笑的看了看青兒,眼神中滿是無奈。
青兒也是覺得尷尬,就對著肖二郎干笑一下,然后就伸出玉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執(zhí)不悔的腰。
執(zhí)不悔一疼,大喝了一聲“買!”使得青兒連連癟嘴搖頭。肖二郎有些不解的看向青兒,那眼神帶有關心的詢問之色,似乎在問“你的不悔哥哥是不是傻子啊?”
青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肖二郎,總不能說執(zhí)不悔經常這樣臆想吧。
至于執(zhí)不悔也一臉懵的看著青兒和肖二郎,剛才自己正臆想著掙了好多錢,然而帶著青兒去買衣服,青兒在一件綠色裙子上看了又看,終究還是戀戀不舍的扭過了頭,就要拉著他走,他自然不會走,因為現(xiàn)在哥有錢了,看上什么就一個字——買!
肖二郎看著仿佛只是看戲的局外人的執(zhí)不悔,無奈的微微搖頭,不過還是耐心的問道“那挖礦……”
還沒說完,執(zhí)不悔一臉決然的打斷道“去,我一定要去?!毙υ挘@可是他實現(xiàn)夢想的第一步,必須得去,這還用問嗎?
肖二郎看向正一臉擔憂的望著執(zhí)不悔的青兒,只見青兒只是輕輕念叨了一聲“不悔哥哥……”,紅紅的眼眶終究還是沒控制住打轉的淚水。
執(zhí)不悔微笑著,溫柔的將青兒的眼淚輕輕拭掉,看著那雙哭紅的鳳眼,心中更是暗暗決心,一定要多多挖礦,嗯,盡量挖金礦。
肖二郎看到這一幕,自然明白執(zhí)不悔是愿意去挖礦了,關鍵是青兒也已經同意。于是就開口問道“不悔兄弟,那挖礦的事……”
執(zhí)不悔連忙扭頭盯著肖二郎,讓肖二郎打了個冷顫?!靶《筛绺纾?,不,二郎哥哥,你一定要幫我啊?!眻?zhí)不悔有些緊張著看著肖二郎,硬是把肖二郎看的一愣,執(zhí)不悔想了想,突然想起在青兒的小木屋時青兒說的話,'以后掙錢了要請二郎哥哥吃飯',于是,執(zhí)不悔如同情商開了竅一樣,趕緊就又和肖二郎說道“二郎哥哥,我請你吃飯!”
聽見執(zhí)不悔的話,正默默流淚的青兒也是“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然后淚眼嫵媚的狠狠白了一眼執(zhí)不悔。
肖二郎此時心里的滋味大概只有他自己明白,“這個不悔兄弟不是傻子就肯定是個瘋子?!毙ざ尚闹邪蛋档倪@樣想。但想歸想,依然很客氣的取了一套胸口有一道黑色劍標志的白色衣服遞給了執(zhí)不悔,“挖礦的名額我就能定,不用向門主請示了?!闭f完又拿出一本住房的記錄薄讓執(zhí)不悔選擇住處,經過一番查看,正好青兒住處的前面那間空著,就非常開心的選擇了第二排最右面的那間小屋。登記了后,青兒趕回倉庫繼續(xù)記錄,而肖二郎則親自帶執(zhí)不悔去礦區(qū)熟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