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穿著之前買好的夜行衣,向城外飛去,兩人都功力深厚,輕功絕佳,不過一刻鐘功夫,便來到了城郊的天機觀。
觀里漆黑一片,大家都陷入了沉睡。
來到天機老人住的東院,一個房間里發(fā)出微弱的燈光。
兩人如鬼魅般飛過去,悄無聲息。
房里,天機老人坐在桌子邊上,桌子上放著一個陶缽,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他一直注視著,看得很入神。
百里榮華與秦臻對視一眼,陶缽里面不會是寄尸蠱蟲吧?
不過很快,秦臻就感覺到不對,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牽引,它在呼喚她。
“哎呀呀,你別又死?。。?!”天機老人氣急敗壞的叫起來,陶缽里,一只土黃色的蠕蟲分裂成兩半,本就只有嬰兒小指大小的蟲子,變得更小了,分成兩半后,一半化作幼蟲,啃食掉身體的另一半,就安靜不動。
“我。。我。。到底要怎么辦?”天機老人聲音里帶著無奈和無助。
“自從我得到你,天天好吃的好喝的供著你,天材地寶都給你吃了,你到底想怎么樣,為什么不長大成熟?”每次都分裂成幼蟲,這都幾年了,他實在沒精力和它耗下去。
“天機觀都被你吃成空殼子了?!碧鞕C老人抱起陶缽,“扔了得了,看著你就來氣,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p> 打開門,作勢要扔的手舉了一半又縮回來,他不甘心吶。
這么難得的奇蟲,他就是一輩子養(yǎng)不熟也想養(yǎng)著。
秦臻看到陶缽里的蠕蟲,心神巨震,根本顧不得隱藏,飛馳過去要奪陶缽。
百里榮華看秦臻動作,也過去幫忙。
天機老人反應(yīng)很快,飛快退回房間,雙手抱著陶缽,右腳旋轉(zhuǎn)踢門阻擋秦臻。
秦臻一拳打過去,門瞬間四分五裂。
“你們是誰?想干什么?”天機老人武功不弱,不對,應(yīng)該是罕見的高手,這幾年,他也是極少遇到他打不過的人。
可是今天晚上,他就遇到了,心里有些不安,這兩人是沖他的神蟲來的。
“你手中的東西哪里來的?”秦臻也不隱瞞聲音,她今天晚上必須拿回云母。
這只云母從族里遺失了上千年,她終于找到它了。
“把它給我。”
“你這丫頭好沒道理,這是我的東西?!碧鞕C老人氣得翹起胡子,活這么久,還沒見過這么明目張膽的搶東西的。
“哼,你的東西,你也配?”秦臻霸氣側(cè)漏,跟平時溫和的模樣完全不同。
“在我手上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本來就是我的。”
說完,秦臻伸手去奪。
天機老人瞪眼:“比我老人家臉皮還厚?!?p> 百里榮華與秦臻左右夾擊,天機老人本來就不是秦臻的對手,加上一個百里榮華,還護住陶缽,很快就被秦臻堵在角落里。
天機老人可憐巴巴的看著秦臻:“小姑涼太兇殘了。”看把他房間砸得,沒有一件好東西。
“交出云母。”秦臻踢飛他們之間唯一的一個障礙物,一根掉下來斜著房梁。
天機老人氣得肝疼,“房子都被你們拆散了。”
“再不交把你老骨頭都拆了。”秦臻惡狠狠道。
百里榮華挑眉,今晚的臻兒格外不同。
看來這個陶缽里的蟲子對她是非常重要了。
“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交?!碧鞕C老人耍賴,把陶缽放進懷里。
秦臻咬牙,“那就打死你。”沒有什么事可以阻止她取回云母。
“臭小子,你媳婦這么兇悍,你也不管管?!碧鞕C老人已經(jīng)認(rèn)出他們?!昂么滋爝€喝過茶,翻臉比翻書還快?!?p> “一般都是她管我?!弊约合眿D,自己寵著。
秦臻不說話,上前直接去搶陶缽。
天機老人一只手護著陶缽,一只手掏出藥粉,撒向秦臻和百里榮華。
“臻兒小心。”百里榮華一直注意著天機老人,一個身懷絕技的人,不可能這么快認(rèn)輸。
百里榮華屏住呼吸,左手拉著秦臻后退,右手向前打一掌,把藥粉擊散。
百里榮華動作不可謂不快,但是他們離得太近,身上沾了不少藥粉。
“哈哈哈哈。。?!碧鞕C老人得意大笑,“中了老夫的毒藥,還不快跪下求饒?!?p> 天機老人露出勝利者的笑容,“這幾年,想從老夫這里搶東西的不少,可惜,他們最后都失敗了?!?p> 姜還是老的辣!
“跪下求饒,說不定老夫還能繞你們一命?!碧鞕C老人傲嬌的說著,他可是好人,從不濫殺無辜。
秦臻諷刺一笑,取出兩顆丹藥,一顆遞給百里榮華,一顆遞給天機老人,“吃了?!?p> 百里榮華身上沾了藥粉,很快就感覺到身體不對勁,內(nèi)力運轉(zhuǎn)也變得艱難,他知道這毒很厲害,可是有秦臻在,他一直都沒有很擔(dān)心。
百里榮華接過丹藥吃下去,沒有一絲猶豫,從一開始,百里榮華就無條件的信任著秦臻。
“這是什么?”
天機老人根本不接,他是玩毒高手,他不碰陌生人的東西。
不過看到百里榮華一口吃下去,他又蠢蠢欲動,這丹藥的香氣,好像。。。
“干嘛給我?”他又沒有中毒。
“你可以不吃,不過死了就不要怪我?!鼻卣槭栈氐に帲朴频恼f,一開始她就沒想過這么簡單把解藥給他。
“你胡說,我怎么會中毒?!碧鞕C老人根本不信。
“交出云母。”秦臻懶得跟他廢話。
剛才云母又一次分解,它現(xiàn)在很脆弱,她得喂養(yǎng)它。
“想都別想?!本徚司?,天機老人回過神來,“你說它叫什么?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
“你知道它的來歷?你知道它怎么喂養(yǎng)怎么成熟對不對?”天機老人很激動,小眼睛里滿是希冀。
“把它給我?!鼻卣橛行┲?,她現(xiàn)在迫不及待想看到云母。
“你先告訴我。”天機老人死不松口,這是他晚年唯一的執(zhí)念。
這是他見過的最神奇的蟲,從得到它時,它就會不斷的長大,分解成幼蟲,又長大,又分解,如此循環(huán),從未間斷。
他換過不同的東西喂養(yǎng)它,珍貴如雪蓮,低廉如雜草,他不同的東西都變化過,可惜都沒有任何改變。
他都已經(jīng)快要放棄了。
可現(xiàn)在,出現(xiàn)一個可能認(rèn)識它的人,這叫他怎么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