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南衣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外,沈燁北的收回目光,微微抬手看向自己方才捏住她的手掌,指尖似乎還殘留著那溫潤的觸感。
方才近在咫尺的畫面一閃而過。
眉間微皺,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魔怔了?
有那么一瞬間,他一貫冷靜的大腦似乎停止了思考,身體不受控制,他竟然...
想要離得再近一些。
直到蘇南衣推開他,他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在干什么。
沈燁北心中微微訝異,他自詡沉穩(wěn)心細,卻都不曾注意到,自己什么時候竟會因為一個女子而影響到情緒了。
心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快到來不及抓住,就消失了。
也或許,是他根本就不愿往那個念頭去想。
總之,這種感覺,很不好。
略帶煩躁的甩了甩頭,長腿一邁,也出了房間。
而這一邊——
蘇南衣在輕敲了香菱的房門,卻無人應答,繡眉微蹙,低聲喚道:“香菱?!?p> 可是屋內還是一片安靜。
頓時,一股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黑眸一凝,也顧不得是否會將其他人引過來了,手中聚起靈力,向房門拍去。
可手掌還未接觸到門框,靈力所帶起的風勁便將門吹開了。
蘇南衣面上微愣,門沒鎖?
房間內一片漆黑,只有透過門窗灑進來的暗淡的月光,勉強使房間有了些光亮。
冷眸掃視了一遍整個房間,簡陋的陳設,灰白的墻壁,毫無生氣。
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不斷攀升。
蘇南衣快步走進房內,釋放出精神力,勘探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空無一人。
香菱去哪了?
就在這時,蘇南衣感覺手心一陣濕熱的觸感,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月影在舔舐她的手心。
“月影,別鬧。”蘇南衣白玉般的手覆上月影的腦袋,示意它安靜一些。
發(fā)現(xiàn)主人沒有理會自己,月影心中一急,用牙齒咬了咬蘇南衣的手,當然力道并不重。
蘇南衣面上一愣,看著月影略帶急切的眸子,試探的問道:“你知道香菱在哪?”
月影似是聽懂了,白色的小腦袋點了點,接著,用嘴巴扯了扯蘇南衣的衣袖,再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你是讓我將手放在你額間?”
月影再次點了點頭,微微仰著脖子,將額頭露出來。
蘇南衣雖有不解,但還是將手放了上去,那里,正是契約印記所在的位置。
只見女子纖細的手掌下,一股溫和的白光從指縫間透出來。
還沒來得及驚訝,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了一幕幕畫面.....
“趙嬤嬤,香菱絕對沒有偷東西!”
畫面中,香菱跪在一位身材壯實的婦人面前,小手緊緊的拉著那名婦人的衣角。水靈的眼睛不斷有淚水滑落,臉頰上未干的淚痕,以及,那一道道鮮紅醒目的掌印。
“東西從你房間搜出來的,還說不是你偷的!你這個死丫頭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敢狡辯!”被喚作趙嬤嬤的婦人眼神兇狠的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香菱,眼睛里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充滿了嫌棄與厭惡。
說完,便一腳毫不留情的將香菱踢開,“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柳夫人的玉佩都敢偷,想不到平時看著老老實實的,竟然如此下賤!”
“不...不是我!我沒有偷夫人的玉佩!”香菱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抹掉眼中的淚水,眼神中滿是倔強,“我要見老爺!”
趙嬤嬤一聽,嗤笑一聲,滿是嘲諷的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丫頭,“就你?還妄想見老爺?呸!”
香菱倔強的瞪著趙嬤嬤,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關節(jié)微微泛白。
“死丫頭片子,還敢瞪我!”看著香菱死死的盯著自己,趙嬤嬤面上一怒,壯實的身軀兩步上前,抬手狠狠的抽打著香菱的臉頰。
“啪——!看你還敢不敢瞪我!啪!”無數(shù)的巴掌帶著凌厲的掌風無情的落在香菱的臉上,不多時,她的嘴角便已經滲出了殷紅的鮮血,兩側的臉頰紅腫不堪。
可是香菱只是死死的咬緊牙關,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