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晴??!其實我主要還是來找人……”
“恭風(fēng)哥,您沒看我父親未到半百,就已垂暮蒼蒼了嗎?母親死后,父親大病一場,我家花光了積蓄,才把爹的病治好,但身體也垮了……”
玉晴眼睛開始泛紅,拉住工蜂的手:“雖然還有個老店在撐著,但前一段時間,城里新開了一家連鎖藥劑店,每一條商業(yè)街上都有分店,這條街上的就在對門。”
工蜂走到門前,向街對面看去,果然是一家嶄新的藥劑店,看樣子裝修甚是高檔。
“可以啊,水靈兒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奴仆契約還是厲害,主人的話無條件服從,毫不拖延、不計成本!”工蜂暗自點頭。
“新開的店吸引走了不少老顧客,也好,爹一個人能忙得過來了。所以我就跑去無盡之森入口出攤售賣。”玉晴輕輕嘆了一口氣,“但只要你來店里,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你只要能把店看好,我就不用擔(dān)心生意火熱,爹一個人照顧不過來。這樣我就能在城里大搞宣傳,這方面我很有一手的!我們的小日子,一定會再紅火起來的!”
幸福的紅暈提前爬上了晴兒的香腮。
“可是我來格林鎮(zhèn),是為了給朋友送貨的……”
玉晴拉住工蜂的兩只胳膊,抬頭深情地望著工蜂,眼中波光流轉(zhuǎn)。
“你怎么這么傻呀恭風(fēng)哥!你覺得,是去你朋友那做一個送貨郎好,還是來我這當(dāng)?shù)觊L好?父親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想要你成為這個家的男主人!我不需要你擔(dān)起重任,只要做我的堅實后盾!”
玉晴直接抱住工蜂:“你還看不出來么?晴兒中意你!一開始我覺得你只是長得好看,然后發(fā)現(xiàn)你人憨厚老實,很有安全感!哥你知道嗎?去年爹大病,十五歲的我一個人又要擔(dān)起店鋪,又要帶爹看病,再也不知道安全感是什么滋味……”
工蜂反手緊緊摟住玉晴,這么好的姑娘,又那么可憐,惹人憐愛與守護!和她幸幸福福地過一輩子,未嘗不是最美好的一生。
于是工蜂閉上眼睛,對蟲群意志說:“你來接管擬態(tài)體,但不要啟用擬態(tài)體所提供的處理器,就在地下洞穴這遠(yuǎn)程操控!”
“是嗎?真是可憐哪!可關(guān)我什么事呢?”
玉晴驚訝地望著工蜂,豆大的淚珠開始滾落:“可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的一生,都與你有關(guān)……”
“不要自作多情了!知道我是來找誰的嗎?”工蜂指著街對面的天山藥劑店,“找我的手下!那家店的主人!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永別了!”
甩開玉晴,工蜂大步跨出店門,擠進熙熙攘攘的人流。
玉晴抱住門檻,傷心地望著恭風(fēng)的背影,黯然垂淚。
對于一個不曾被拒絕過的女孩,偏偏卻要在第一次表達(dá)情愫,甚至托付己身時,被毫不留情地殘忍拒絕。
獨留下難以傾訴的悲傷,暗自消解著這份無助。
工蜂走到街中央,突然停下腳步,無視路過馬車的催促。
轉(zhuǎn)身。
“晴兒!你以后的人生,會充滿幸福與滿足。而我,是永遠(yuǎn)不會體會到滿足的滋味!跟我在一起,會耽誤你!你是個善良與堅強的好女孩,我不忍心打斷你美好的人生軌跡……”
仿佛看到一絲曙光,玉晴趕緊走到街邊,對工蜂喊道:“我是會幸??鞓返厣钕氯?!直到你搭上了我的馬車,闖進了我的生活……”
玉晴抹去臉上的淚痕:“也許和你在一起,我會失去那些,但既然喜歡上你……”
走到工蜂身前,玉晴凝望著恭風(fēng)的眼睛。
“只此一生,何妨一試?”
工蜂向晴兒伸出了手臂。
……
與此同時,地下洞穴中,工蜂繞過底層洞穴,鑿開了一條支路,并繼續(xù)向下挖掘。
分裂出擬態(tài)體已經(jīng)過了兩天,工蜂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大半,于是干脆運動運動,活絡(luò)下血肉筋骨。
“大群,我這樣做,你會理解的吧?因為她會運作店鋪,也很會搞宣傳,并且確實很能說服人的!我懷疑她雖然是普通人,但似乎擁有著某種真正意義上的天賦,可以潛移默化地影響她周圍人的心智。我們接下來在格林鎮(zhèn)的計劃,甚至以后在人類各大帝國的計劃,很需要這種人才……”
“大元帥,您沒必要為我解釋的!您也知道——您的想法,就是我的意志!”
“那你就當(dāng)做,我是在為自己解釋吧!”
“咳!統(tǒng)領(lǐng),其實您可以和蜂后解釋一下的。”
工蜂就當(dāng)自己耳朵聾了,腦子也聾了,繼續(xù)開始向下挖掘。
蟲群意志播報道:“叮咚!切!雄性!”
……
身后突然響起一陣嘈雜之聲,五位衣著華貴的商人,帶著幾十名家丁,氣勢洶洶地堵在天山藥劑店門口。
“破壞行業(yè)規(guī)矩!快把你們的負(fù)責(zé)人給我叫出來!”為首一名商人怒斥道。
“出來!出來!”幫眾紛紛大喊助勢。
可這只是一家剛開張的分店,里面都是雇傭的普通店員,聲都不敢吭一聲,哪敢出面!
鬧事眾人一瞧,氣焰更勝,各個都是一副馬上就要動手砸店的樣子。
路過的戰(zhàn)職者們紛紛駐足觀看,偶爾觀賞一下這些平凡人生活中的人間鬧劇,也是放松因常年廝殺,而緊繃神經(jīng)的怡情良方。
工蜂見狀,趕緊對玉晴說:“你快回店里等我,千萬別出來!”
晴兒卻扯著工蜂袖子不松手:“恭風(fēng)哥,你別去!他們都是格林鎮(zhèn)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日就刁橫霸道、欺壓同行,而且他們還有更深的背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就他們這種,仗著自己有錢有勢的人,最怕的,便是一無所有之人!”工蜂將玉晴推開,還向她眨了下眼,“放心吧晴兒,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工蜂轉(zhuǎn)身的瞬間,就隨意改變了模樣,大搖大擺地擠到天山藥劑店門口,指著為首的那位商人:“你帶這么多人堵在人家店門口,所為何事?。俊?p> “你就是這家店的負(fù)責(zé)人?”為首商人看工蜂穿著土里土氣,帶著不屑的笑。
“不是!純路人,有一說一,這家店裝修高檔、服務(wù)上乘、物美價廉,小爺我給打滿分好評!你們也是藥劑店的老板吧?想爭取顧客,還是得提高自身,來競爭對手這鬧事,又算得了什么本事?”工蜂指著那名商人鼻子斥責(zé)道。
為首商人直接被氣笑了,深深記住這個無名小卒的長相,心中已經(jīng)盤算出不下一百種弄死他,并將他全家人逼上絕路的方式。
但因圍觀者眾多,為首商人決定,還是大聲宣布一下出師名義:“好一個天山藥劑店哪!一口氣在格林鎮(zhèn)開了十二家分店,整整十二家!遍布所有商業(yè)街!為了諸位英雄的利益,我們商人協(xié)會的商人代表們,必須及時阻止這一壟斷行為!”
圍觀的戰(zhàn)職者和其他路人們紛紛叫好,其實更多是因為看熱鬧不嫌事大,甚至還有幾聲“快砸,快砸!”
工蜂一看,場面并不受自己控制,對方一定是提前做好了功課。
覺得多說無益,工蜂便一步一步走下臺階,來到為首商人身前。
那名商人高昂著頭,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小子,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樣!
工蜂面帶微笑,將手伸進衣服布兜,忽的掏出擬態(tài)成短刀的骨質(zhì)短刃,放到商人眼窩中。
這個時候,圍觀人群中,戰(zhàn)職者和普通人的區(qū)別就很明顯了。
普通人大喊道:“啊啊??!殺人啦!”
戰(zhàn)職者們,沒變,還是紛紛叫好!
為首商人睜大著剩下的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緩緩向后倒地。眼球卻被插在短刀上留在原處,直到被倒地的商人尸體拽出,動能與勢能的結(jié)合,讓眼球圍著商人尸體,在地上來回亂蹦。
氣勢洶洶的其余商人和家丁們頓時被鎮(zhèn)住了,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年輕人臉色都沒變,毫無預(yù)兆,說殺人就殺人!
這可是在格林鎮(zhèn),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工蜂看眾人這么盯著他,疑惑地聳聳肩:“看你們吃驚的!咋啦?我說服不了他?。 ?p> 既然在風(fēng)頭浪尖上,幾十名家丁,特別是死去商人家的護衛(wèi),紛紛掏出長刀短劍,但是卻被另外四名商人給攔下了。
一名尖嘴猴腮的商人小聲說道:“都不要輕舉妄動!是我們先聚眾在此,若把他殺了,那就是雙方當(dāng)街火拼,我們也會被嚴(yán)懲!只管看住他,不要讓他跑了,自有守備軍將他拿下!”
其實為首商人的死,尖嘴猴腮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這可是死了一個生意壓迫他數(shù)十載的老同行!這是有人在場沒鞭炮,不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煙花慶祝開了!
工蜂走到尖嘴猴腮商人面前,忽的又拿短刀在他脖子上一抹:“我看你也挺有主意的!”
尖嘴猴腮商人的血,從脖頸處“嘩”得一下呲了出來,染紅了全身華服和身前的青石地面,嘴里發(fā)出“呃呃”的咕嘟聲,捂住脖子也無濟于事,慢慢就自己倒地了。
這一下,連圍觀的戰(zhàn)職者們都鴉雀無聲了!
他們只在更高階者中,見到過這種人。
普通的規(guī)矩和律法,已經(jīng)無法約束那種超人類。他們與普通人的差距是鴻溝天塹,猶如云泥之別,也似乎不再把非戰(zhàn)職者當(dāng)做同一物種看待。
但眼前這位年輕人,仔細(xì)一感受,似乎就是一位普通人而已。
但他對人命的漠視,更甚魔獸!
因為就算魔獸殺死人類,眼神尚會充滿殘忍與喜悅。
所以他的可怕之處就在于——殺人時,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神不帶任何情緒,甚至連殘忍都沒有!
這就是兩位死去商人和眾家丁,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原因——因為是真正的毫無預(yù)兆!況且那名年輕人也沒有殺人的理由!
刀口舔血鍛煉出來的直覺,讓戰(zhàn)職者們不敢再輕視那位年輕人,只是靜靜觀望事態(tài)的后續(xù)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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