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審漢奸
許顯存收回圣旨，問道：“今天你又去了天津衛(wèi)，可有什么收獲？”
袁方當(dāng)然知道許顯存所問何事，他把去天津衛(wèi)的劉僑故意透露給魏忠賢，就是為了阻止許顯存繼續(xù)就小船失蹤之事追查下去，但是袁方?jīng)]有想到的是，這個劉僑是背著魏忠賢去的天津衛(wèi)，加上之前劉僑已經(jīng)違抗過魏忠賢的命令，魏忠賢接下來會怎樣整劉僑，袁方不知道，但是袁方知道，許顯存再想繼續(xù)追查小船失蹤的事情就難上加難了。
“回許大人，屬下奉了魏公公之令去抓拿陳天爵，收獲非常之大，已將其本人及一家五十余口統(tǒng)統(tǒng)抓了回來?！痹揭贿吇卮鹪S顯存一邊觀察他的神色。
許顯存眉宇間略過了一絲憂慮，然后無奈地笑道：“好，很好！陳天爵的事情本督已經(jīng)知道了?！?p> 袁方問：“徐大人，這次叫我過來是不是要我一起審陳天爵的？”
許顯存神情不在狀態(tài)，道：“哦，是，對對對！陳天爵是你抓回來的嘛，應(yīng)該讓你參與審訊?！?p> 許顯存雖然還在為他失去的五袋珠寶犯愁，但是一提起審訊犯人，他立即就來了精神。
袁方跟著許顯存進(jìn)北鎮(zhèn)撫司的詔獄，通過里三層外三層的門衛(wèi)，直接來到了牢房提人。
牢房長長的走廊陰森黑暗，兩邊的號房里面關(guān)押了不少的犯人，他們見到有官員來了，一個個都在叫屈喊冤，許顯存似乎是聽貫了這樣的聲音，對這些喊聲無動于衷，冷漠地來到關(guān)押陳天爵的號房前。
陳天爵是單獨關(guān)在這里的，他的家人被關(guān)在了另一處。許顯存讓牢頭把號門打開，陳天爵一開始還挺橫的，他不認(rèn)識許顯存，所以端著架子對許顯存道：
“你們有什么權(quán)利把我關(guān)進(jìn)來，我要申訴，我要申訴！”
許顯存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拿了一根棍子在手上，只見他一棍就向陳天爵身上抽去，陳天爵突然地挨了一棍，頓時就老實起來。
許顯存問：“你就這樣跟本督說話的嗎？”
陳天爵恐慌道：“你、你是許大人？”
許顯存沒有回答他，而是對牢頭道：“把他帶去審訊室。”
審訊室就在走廊的盡頭，許顯存和袁方先一步來到這里，兩個彪形大漢隨后才把陳天爵押了過來。
這里并沒有犯人坐的地方，陳天爵被直接推上了刑架，兩個彪形大漢將他綁在了刑架上面，一個肥頭大耳的黑胖子正拿著皮鞭等候許顯存的命令。
陳天爵一定是聽說過北鎮(zhèn)撫司詔獄的酷刑，被綁在刑架上的他，還沒有開始用刑就已經(jīng)尿褲子了。
許顯存裝作沒看見，他下令道：“先給老子抽二十鞭子！”
黑胖子舉起了皮鞭狠狠地抽了下去……
陳天爵一邊掙扎一邊喊：“別打了，別打了，我全招了?！?p> 黑胖子沒有得到許顯存的命令，他是不會停止鞭打陳天爵的。
黑胖子打了有十鞭左右，許顯存才喊停手。
袁方?jīng)]想到這貨這么快就認(rèn)熊了，他走到陳天爵的面前道：“你早說了不就不用來這里蹲大牢了嘛！”
許顯存道：“快說吧，你是怎么跟韃子勾搭上的？”
陳天爵一五一十地把他是如何投靠了韃子，又是如何給韃子送情報，如何收了韃子的錢，全都向許顯存和袁方和盤托出。
袁方聽陳天爵說得有條有理，不像是屈打成招的胡編亂造，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個漢奸無疑。
陳天爵交代完畢，許顯存讓他簽字畫押，然后送回號房等候發(fā)落。
袁方辦了一件有大好事心情十分舒暢，他完成了審訊任務(wù)就回了自己的千戶所。
一到千戶所便把楊寰叫了過來。
“楊寰，你馬上準(zhǔn)備一下，我們?nèi)ヒ惶嗣C寧。”
楊寰問：“袁公子，去肅寧作甚？”
袁方道：“肅寧有一個叫做章士魁的，坐爭煤窯，無法無天，魏公公讓我們?nèi)ス芤还苓@件事?！?p> 楊寰得令便去準(zhǔn)備了。
此時汪喬年也來到了袁方的千戶所，袁方告訴汪喬年，陳天爵已經(jīng)招認(rèn)了，他的確是個漢奸，他自己也簽字畫押了。
袁方問汪喬年：“歲星兄，陳天爵的案子有眉目了，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我可以回去交差了?！蓖魡棠暾酒鹕韥?，然后又問，“你呢？下一步有何打算？”
袁方道：“我還有一個案子，要去一趟肅寧。”
汪喬年問：“這次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多謝年兄，這次只是個別地痞在當(dāng)?shù)剡`規(guī)鬧事，我去收拾他一頓就回來，所以不用勞煩年兄了?！痹揭哺酒鹕韥泶鸬?。
袁方這次去肅寧只是去教訓(xùn)一下章士魁，并沒有打算抓人，所以也無需駕貼，也就不用刑部的批文。
楊寰正在院子里等候袁方的命令，袁方把郝?lián)u旗也帶上了。
從京城去肅寧有五百多里地，就算是騎馬一天是絕對到不了的，路上必須要在驛站休息，所以袁方把堪合準(zhǔn)備好。
三個人不需要怎么準(zhǔn)備，騎上快馬就出發(fā)。他們出城的時候是下午的未時，這個時候出城的人不多，城門官也許是太清閑，竟然把他們?nèi)齻€攔住了。
“這個時候因何事出門呀？”城門官問。
楊寰眼睛一瞪，罵道：“瞎了你的狗眼，錦衣衛(wèi)辦案你也敢管??？”
城門官見袁方人少，也橫起來：“你他娘的才瞎了狗眼！你們這是錦衣衛(wèi)的打扮嗎？來人呀！把他們抓起來盤問盤問，是不是想冒充錦衣衛(wèi)來躲避我們的檢查？”
“何事這么鬧騰？”南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胡大明從值房里面走了出來，他看到袁方連忙拱手，“原來是袁公子呀！”
袁方回禮道：“胡指揮使，你的人不讓我出城，你看怎么辦？”
城門官聽到二人的對話哪里還敢作威，馬上放下了身段，求饒道：“誤會！誤會！小的有眼無珠，還請袁公子不要和小的一般見識。”
胡大明兇巴巴地走到城門官面前，給了他一記耳光：“你小子好大的膽子，這一巴掌是讓你長記性的，我們張公子的大哥你也敢阻攔，不是看在你是新調(diào)過來的，老子就不是給你一巴掌了！”
城門官點頭道：“打得好，打得好，小的下回一定記住?！?p> 袁方假意勸解：“這位兄弟也是職責(zé)所在，不能完全怪他?！?p> 胡大明瞪了城門官一眼：“還不快謝謝袁公子！”
城門官向袁方行禮道：“多謝袁公子的寬宏大量！”
胡大明道：“袁公子，在下送您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