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留下最美回憶
01
大學(xué)生活中似乎就沒留下和他同框過的痕跡:班級合影、同學(xué)聚會、外出游玩……統(tǒng)統(tǒng)沒有他,甚至是畢業(yè)照。換成其他人,大概不記得有過這么一個同學(xué)。而他,在我心里、腦海中,即便過去十多年,依然歷歷在目。
可以證明他存在這段回憶的物件,手頭上有三樣:一張有他簽名的個人照片,大一圣誕節(jié)班級活動他送的兔子圍脖,還有一本222天的日記。
九月開學(xué)已在一個班,真正留意到他,是在隨后十月的校辦籃球賽上,看到球場上的他,穿著“12”球服,英姿颯爽,表現(xiàn)出彩,自帶好身材,高顏值,一下就被深深吸引。正是我喜歡的類型,看他閃著光,旁邊的完全黯然失色直接無視。
第一次有這種心跳加快,莫名喜悅的感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影視中看過太多演繹,也曾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卻沒想到來得這般沒有征兆,自恃對愛情理智的我,此刻已經(jīng)慌亂。
從那天起,心、念想、文字都跟著他,記著他,而這一記,自己也沒想到會是到現(xiàn)在,整整15年,如果沒失憶沒癡呆,想必還會延續(xù)。
熬過沉悶的高中三年,大學(xué)獲得自由呼吸,那時就想著一切隨著心所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我想到主動表白。初中高中有幫男生寫情書追女生,甚至是幫忙分析做參謀,電燈泡也干過,卻從沒自己去行動過。
在班上幾個女生的支持鼓勁下,一天晚上,我們的女班長幫我想好辦法,約他出來。在校園的臺階,和他肩并肩坐著,聊了一些內(nèi)容,具體的記不大清楚。
02
總之那晚,故作鎮(zhèn)定的我,看著輕松地應(yīng)對,但是目的沒有達到,不是表白嗎,表白后不是要有個回應(yīng)嗎,他根本就沒有給答復(fù)。所以回來后,我慫了,鐵鐵地理解成他對我沒感覺,沒有喜歡的感覺。
就因為他沒給明確回復(fù),自認(rèn)為是被婉拒,不自信來了。之后,糾結(jié)、羞澀、膽怯……統(tǒng)統(tǒng)都來了。
可能是沒做好對應(yīng)準(zhǔn)備,或許真的因為是第一次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再見到他,很不自然。跟他沒再有什么印象深的互動,哪怕是碰巧遇到或是球場看他打球,都是縮手縮腳的,不懂為什么會這樣?
滿滿的想念,不敢跟他說,全部化為文字留在日記里。
記得當(dāng)時為了離他近點,我從第一排搬到在他隔壁排前2個位置(他坐在最后一排),這樣離他更近。
雖然不能??吹剿?,老回頭也不敢,但可以聽到他的聲音或是我故意和同桌講話,也許能引起他注意。所以抱歉,我的后排同桌,找你我是有目的的。
還有就是宿舍里經(jīng)常發(fā)泄,具體的也不記得干嘛,真真謝謝這些好姐妹那么理解我,還開導(dǎo)安慰我。要不瘋瘋癲癲的,真的很惹人討厭。
甚至樓管阿姨也得知我的心事,竟然一本正經(jīng)地支持我去爭取,說是晚上多晚回來,也會為我開門。
好吧,你們是強悍有力的后盾,但那時的我已經(jīng)不再給力,特別是后來聽說,他跟英語系的某個美女有往來。
就這樣,徹底被打敗,自知自己不是所謂的美女,他要是喜歡那一類型,自然不會看上我。這不是間接在回答我,又何必自找沒趣。
03
對愛情,是小白,但還知道兩情相悅,有一方不喜歡,一方再深情,算什么?!
自此,開始控制自己的思緒,刻意不再去打擾。重翻日記才知道,原來也有給他寫過信,打過電話,想必也是情緒控制不了才敢吧。
現(xiàn)在想想,這不過只是我自己的單戀,一個不夠勇敢卻又不甘放下的膽小鬼,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滿天飛舞著關(guān)于他的念想。這份戀,除了單純真的沒有什么意義,給自己帶來無限期的隱痛,給他的何嘗又是愉快的?
或許他壓根就不屑,不解,亦或是厭煩,躲閃……總是各種猜測。沒走近他,更走進不了他,懂他多少?除了他家鄉(xiāng)是哪,愛好籃球,身體有恙,別的啥也不知。
愛一個人卻不了解他,說來可笑,這是愛嗎?可那時的我,沒有這樣的反思。
大二那年,他退學(xué)隨家人去了外省。具體時間不記得,很突然,隱隱作痛,最終還是釋懷。
本來跟他就隔著距離,這樣的變故,無非是把距離拉長,而且更像是嘲諷:看吧,你根本就沒戲!再后來漸漸相信這是天意:這是讓我死心,不要再去想和他有什么可能。
最后剩下的校園時光,就在混混沌沌中度過。
看不到他,就讓籃球陪著我。
那時學(xué)校也有籃球課,可惜我只學(xué)會投籃,考定點投籃時滿分,堅持近一年每日晨起半小時投籃,最高記錄:連續(xù)10個球進8個。
五六百的高度近視可以不戴眼鏡,甚至在夜色中也能準(zhǔn)準(zhǔn)地投進,久了,憑的就是手感,角度力度,不偏不倚,剛剛好。
談不上球技如何,但收獲了好身體。
04
在校期間基本沒生過病,抵抗力免疫力無形加身,真真證明了運動帶來健康,沖這點是要好好謝謝他,給了我堅持的力量。
無聊投籃,郁悶投籃,發(fā)泄投籃,想他也投籃……特別喜歡球擦過網(wǎng)的聲音,十分悅耳,像是他對我的回應(yīng),也在為我鼓掌。在球場上,總感覺他就在一旁,沒有走開,一直都在。
也看NBA,那時最關(guān)注的就是火箭隊和湖人隊,因為有姚明、奧尼爾、科比。對球賽不敢胡亂發(fā)言,我是偽球迷,規(guī)則這些根本不清楚,但是投籃我看得懂,賽場的快節(jié)奏和高超球技真的很熱血。
那么多球星,有時會猜測他最喜歡誰,會不會是艾弗森或是雷·阿倫,因為他的英文名叫Allen。
女孩子去喜歡一項偏男性的運動,很多時候是愛屋及烏。
后來的后來。
從他離開學(xué)校后,我只有一次主動聯(lián)系過他,發(fā)信息跟他告別的,要離開學(xué)習(xí)/工作共8年的城市,回老家嫁人。而他意外地回電話過來,問候了一些。
期間,記得他還有兩次主動聯(lián)絡(luò),一次是近畢業(yè),QQ聊過,能感受到他在陌生城市的孤獨,想我們這些同學(xué)。另外一次是電話,聊及他女朋友。
如果這些放在那年還在校園的我,一定會激動甚至又浮想翩翩,認(rèn)為他還記得我,甚至在想我。
可是,之后的我,已不再單純,不是不愛,是配不上。對的,就是這么認(rèn)為:他能聯(lián)系我,也就把我當(dāng)做還能說說話的老同學(xué),最多比其他同學(xué)多點信任吧,僅此而已。因為他口中從未說過“我喜歡過你、我想你”之類的話。
05
如果對我有一絲情意,又怎會這么多年吝嗇得一句不吭。所以認(rèn)定他對我僅是單純的同學(xué)情分,沒別的。也正是這樣的分析和結(jié)論,讓我的理智又重新回來,能輕松地不打擾他,淡定地通話簡聊。
后來是漸入社會的工作,也有一些情感經(jīng)歷,人總是要往前的,即使不去往前想,往前看,也會推著你往前走。在這些錯綜復(fù)雜中行走時,自己沒有太多的心思沉淪在回憶中。并非忘了他,只是他在心底越潛越深,不刻意提起,不會出現(xiàn)。
再后來,各自經(jīng)歷了結(jié)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圈子,交集越來越少。即便有QQ、微信、手機號,誰也沒有再主動聯(lián)系過,哪怕是逢年過節(jié),復(fù)制黏貼的祝福短信都沒有。已把他留在心底,甚至塵封。
他本身就是隱忍高冷的性格,又怎會來撩你。他卻深深地在我的潛意識里,即使不去想,也會冒出來。有時在夢里還會見到他。有時會想知道,這么多年,他是否偶然會想起,有過這樣一個傻傻喜歡他的女生……
清晰記得那年是2003年大一,而今,16年過去了,對他沒有憧憬,寫下這些只是為了緬懷。雖然哭過,痛過,沒有牽手,沒有結(jié)局,但這份愛,如煙火般綻放過,卻如流水般長存。
在我心里是最美好,最純凈的情感,它不含有任何雜念。這份愛是不自覺的,卻是真誠的。人生還在繼續(xù),這樣的純真也許不會再有,可遇不可求,所以尤其顯得難能可貴。
至今記得你,只想對你說:時光似水,總是無言,你若安好,何需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