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七月過去一半,看著朋友圈的姐妹們曬著暑假一家子外出游玩的美景美圖,馮瑤刻意壓著某種復雜的心情。
80年出生的她,是第一批80后,新的一年,已到39歲,臨近40。而她,至今單身,未嫁,甚至還是個處女。用90、00后的話,就是個“老處女”,不折不扣。
要說,她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歷。那是在大學校園,單純得——只是牽著手,聞過臉頰。一同去教室上課,一同去食堂吃飯,一同去圖書館看書,一同去看電影逛街……形影不離。
她以為,他就是她今后要攜手終生的另一半??墒蔷秃驮S多校園戀情一樣,在畢業(yè)的那天,她失戀了。他要回老家發(fā)展,在父母之命和她的挽留,他還是選擇了回家。
那晚,她躲在操場的角落哭了很久很久。她恨他的有始無終,恨他的輕易放棄,恨他的未守諾言……原來,越是單純的愛,越是不夠牢靠,來場小風小雨,就能讓它落葉紛飛。
這段戀情,沒有完美的結局,留下的有傷痛,還有缺憾。馮瑤,是個要強的姑娘,淚水只是暫時的,生活的向前,還是讓她自信地繼續(xù)自己的每天每夜。
只是她再沒遇見能夠讓她心動的人。
剛入職,20來歲,一臉的膠原蛋白,不用化妝,全身上上下下都是青春洋溢。辦公室單身漢子不少,有些荷爾蒙發(fā)達的,總會拿她開玩笑。對此,馮瑤總是不屑地假裝笑笑。這些無趣的人,奢望著愛情,又不想用上真心。
工作往來,接觸的男客戶中,也有向她表白過好感的。
02
比如有意想約她吃飯,刻意要送她回家,或是送個小禮物啥的。馮瑤總是有技巧地回絕,既不能得罪他們,也不能讓他們有機可趁。這些都是有家室的男人,碰不得,她很清醒知道:這些一嘴流油的中年男子,不過是想找找樂子。
這樣的提防心,很難讓一個男人走進她的心。
那又有什么,在沒有遇到一個真心愛她,她又喜歡的人,勤勤奮奮工作,賺足工資,才是牢靠的,才是最騙不了自己的。馮瑤總是這樣激勵自己。
傷過的疤,總會時不時冒出來提醒她:不要輕易去相信一個男人,不光光是相貌,那些甜如蜜的承諾更是攻心的毒。
可是,在孤單的夜晚,她對愛情,還是2有幻想的。那些幼稚得不值一提的偶像劇,依然能夠恣意地讓她感動,妄為地讓她落淚。
外表彪悍,總掩飾著一顆脆弱的心。
再到28-30歲的年齡,馮瑤是不擔心,父母已經坐立不安。
姑娘大了,終歸不能留。再看看身邊的一個個都嫁人,還生了娃,只要對比,能不著急。
迫于尊重父母的意思,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相親。相親哪能遇見真愛,目的性一早就顯露,不過是找個人結束單身,安家而已。帶著這種排斥心理,想也能想到,相親的路上,馮瑤也是一無所獲。
看馮瑤態(tài)度不端正,父母嚴厲地提出了批判意見,做了一堆思想工作。
“條件適當,可以試著談談,感情后面可以培養(yǎng)的。”
“年齡再大點,就不好找了,到時由不得你挑!”
“你總不會想一直這樣單下去吧?!”
……
這些道理,馮瑤都懂。
03
父母也是為她考慮,可是,她真的沒法勉強。
這樣的溝通,越演越烈,雙方僵持不下。有天馮瑤也爆發(fā)了:“爸爸媽媽,你們這么急著把我嫁出去,是要趕我走嗎?如果嫌我丟你們的臉,那我搬出去住,好了!”說完,她摔了門,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她也覺得委屈,年齡大,怎么了?大了,就是隨便應付了!是男人,就直管同意嗎?!
婚姻,真的是必須完成的任務嗎?可是她還想著愛情的樣子,想著你儂我儂的美好,想著山無陵天地合的海誓山盟。是不是很傻。有時她也反問自己。
關于愛情與婚姻的認知,她是封閉的,永遠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里。身邊的姐妹不少,大伙都知道她的脾氣,都小心翼翼。不敢在她面前曬恩愛,更不敢問她有沒有要談男朋友了。
這些,原本是女人間最可以暢談的話題,到她那,卻是個敏感的洞穴,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當你忽略某件事,那這件事也就離你遠去。
那次頂撞后,父母不敢再提相親,畢竟是他們唯一的女兒,給她太多壓力,怕她想不開,也就隨她去了。
馮瑤一門心思投入工作中,熱情不減。這樣的付出,自然得到對應的回報。只是——只要靜下心來,空蕩蕩的,那個位置一直空著。
她慢慢習慣這樣的孤單感。一個人,可以自如在家看片,可以隨意外出大吃一頓,可以放松地到處跑來跑去。
看著瀟灑,其實是在沖淡空蕩感,用忙碌填充那個空位,以此換來充實感,滿足感,安全感。
有時,馮瑤,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
04
歲月總是無情,無法商量。趟過30歲的圍城,現在又將邁進40歲的門檻。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馮瑤也發(fā)現了不少變化:眼角有了皺紋,臉頰有了斑痕,手掌有了硬繭,腰部有了贅肉……已經不是剛畢業(yè)那個水靈的樣子。
女人的青春年華,果然只有那幾年。
不免有些感嘆,回頭看看,似乎也錯過了一些:曾有個男人,從很遠的城市回來,只要她愿意,會一直陪著她,她卻嫌棄他,沒有志向;還有個男人,每天給她微信,發(fā)著關心的話語,希望給他機會,她卻斷定他,油嘴滑舌……
當愛意,要向她伸手擁抱時,卻被她無情躲閃,甚至還回擊一拳。
在這以后,貌似沒有男人,想要再越近她一步。確切說,已經對她沒有興趣。辦公室、朋友圈,90后、00后,如花的年齡,已經趕超在她們這批80后,就像當年一樣,所有的目光也曾圍繞過。
這樣的轉變,讓馮瑤,偶爾會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又不得不面對。多年形成的理智和冷淡,讓她有些麻木,其實是擅長用麻痹的心理安撫,調整她那顆慌亂的心。
“單就單著吧。將就一個男人,不如就一個人過?!?p> “因為愛情在那個地方
依然還有人在那里游蕩
人來人往”
馮瑤很喜歡王菲的這首《因為愛情》,歌詞中唱出她的心聲,她就是那個還在愛情幻想中游蕩的孤單者和等待者。
雖然對未來無法得知——是否還能等到她所期許的愛情,是否還能等到那個她愿意攜手一生的男人。
但她那顆不愿意動搖的心,依然堅定地告訴她:“單身的我還是相信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