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放出的靈力中,暗藏一股陰寒之意,雙方靈力剛一接觸,那一抹陰寒就順著秦心瑤的靈力渡來,宛如黑暗中潛行的毒蛇。
秦心瑤當(dāng)機(jī)立斷,雙劍一抖抖出無數(shù)細(xì)小劍芒,由靈力構(gòu)成的劍芒同時爆炸,產(chǎn)生的沖擊波掃蕩開去,襲來的陰寒之意偏轉(zhuǎn)了方向,目標(biāo)從秦心瑤的身軀變成了雙劍之一。
只聽“咔嚓”一聲細(xì)響,劍尖蔓延開細(xì)密的裂縫,瞬間如蛛網(wǎng)般密布整個劍身。秦心瑤果斷將劍拋出,下一刻劍身就猛地炸開,細(xì)小碎片濺得四處都是。
秦心瑤瞇了瞇眼,看向?qū)Ψ剑瑓s見那人除了驚訝以外,還有掩飾不住的慌亂。
秦心瑤有了防備,加上只剩下一劍,攻勢便不如先前兇猛。然而對方在放出那詭異一擊后,卻更是狀態(tài)不佳,整個人如掏空了一般,臉色蒼白腳步虛浮,靈力也變得極不穩(wěn)定,有跌落到煉氣期的趨勢。
這一來,很快就揭曉了勝負(fù)。
秦心瑤從老祖手中接過獎勵,余光瞥見那人煞白著臉腳步匆匆地退出人群。她面上閃過猶豫之色,躊躇著開口:“老祖,方才……”
“臺上不問手段,你贏了便是?!?p> 秦家老祖打斷她的話,如此說道。
秦心瑤看了眼老祖,而后低下頭,應(yīng)道:“晚輩明白?!?p> 老祖拍拍她的肩頭,用勉勵的口吻說道:“第三場比試是重頭戲,我很期待你的表現(xiàn)?!?p> “晚輩會盡力而為?!?p> 老祖微微頜首,又狀似不經(jīng)意地道:“希望這次山里的妖獸別再平白無故消失了?!?p> 秦心瑤一怔,她抬眸看向老祖的面龐,對上了一雙暗含探究之意的目光。
她抿了下唇,什么也沒說就告退了。
回到屋里,秦心瑤對鏡映容說道:“老祖還是懷疑到我身上了?!?p> “嗯?!?p> “也是,雖然沒留下證據(jù),不過我最近太出風(fēng)頭了,想不惹來懷疑是不可能的?!?p> 說罷,秦心瑤忽然嘿嘿一笑,帶了點(diǎn)嘚瑟和不好意思的意味說道:“有了鏡姐姐你作依仗,我好像有點(diǎn)兒得意忘形了?!?p> “嗯?!?p> 秦心瑤:“鏡姐姐,你有沒有覺得最后那一輪我的對手有古怪?”
鏡映容:“有。”
“他的修為……”
“破元丹之效?!?p> “他那一招……”
“秦建明有相同術(shù)法?!?p> 秦心瑤摸摸下巴,“那看來是秦建明在背后指使他,估計破元丹也是秦建明給的,這種丹藥很貴重,一般的后生晚輩擁有不起?!?p> 鏡映容:“你的劍壞了。”
聽到這個,秦心瑤一下子苦了臉,垂頭喪氣地說道:“是啊,壞得不能修復(fù)了。雖然我也有其它法寶,但是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與之契合,青衍寶珠雖好,短時間內(nèi)我不可能完全煉化。唉,第三場比試可怎么辦?!?p> 鏡映容:“可以煉化?!?p> “誒?”
……
練功房內(nèi),按照鏡映容的指引,秦心瑤控制自己的神識結(jié)成一個玄奧的法印,再緩緩引導(dǎo)靈力流入法印之中。
漸漸地,法印的形狀在半空中顯現(xiàn)出來,宛如無形之筆勾勒出的復(fù)雜線條,散發(fā)著朦朧光彩。
秦心瑤雙手結(jié)印,輕輕向前推進(jìn),法印便緩緩沒入了青衍寶珠內(nèi)部。
青衍寶珠亮了一亮,倏忽旋轉(zhuǎn)起來,忽而變大忽而縮小,最后變?yōu)榱穗u蛋大小,落入秦心瑤掌心,顏色也由翠綠沉淀為蒼青,濃郁得仿佛要滴出汁兒來。
秦心瑤握住青衍寶珠,指尖在其表面輕柔摩挲。她滿臉欣喜,道:“不愧是中品靈器,和我以前用過的法寶完全不同。鏡姐姐,謝謝你!”
鏡映容:“嗯。”
秦心瑤拔出剩下的那一把劍,青衍寶珠自行繞著劍柄飛舞,灑下蒙蒙寶光籠罩劍身。她劍尖下劈,一道巨大的如同彎月的淡綠劍芒脫劍而出,摧枯拉巧地斬破了練功房的防御陣法,繼而破壞了整面墻壁,在外面的地面犁出一道深深溝壑,直到快接近院墻才余勁散去。
秦心瑤呆若木雞。
半晌,她才不敢相信地道:“這也太、太夸張了吧?”
鏡映容:“中品靈器,大多具有此等威力能。”
“中品靈器尚能如此,那上品靈器,以及再往上的地器、天器,乃至傳說中的道器,又該是何等超乎想象?”
秦心瑤一臉神往之色,“說起來,道器真的存在嗎?”
鏡映容點(diǎn)點(diǎn)頭:“存在。”
“那我有生之年若是能親眼見到,即便是下品道器,我也此生無憾了?!?p> “道器不分品級?!?p> 鏡映容一邊說著,一邊取下背后那把劍。
“你已經(jīng)見過了?!?p> 她這樣說道,把劍遞到秦心瑤眼皮底下,停留片刻,再把劍重新背回去。
極煞劍的聲音在神識中響起:“有事?”
鏡映容:“沒有。讓人看看你。”
極煞劍:“……我怎么突然想跟你打一架?!?p> 鏡映容:“你不想?!?p> 極煞劍:“……”
秦心瑤腦門上印著“震驚”兩個大字,一臉呆滯表情。
鏡映容:“怎么了?”
秦心瑤看看她背后的劍,又看看她,再看看劍,接著又看看她。
在把這種動作反復(fù)做了十多次后,秦心瑤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后使勁拍拍臉頰。
眼神清明了一點(diǎn),她頂著紅腫的雙頰,鄭重其事地對鏡映容說道:“鏡姐姐,你以后千萬不要突然把你隨身攜帶道器的事告訴別人。”
“為什么?”
“會嚇?biāo)廊说摹!?p> ……
第三場比試的地點(diǎn)不在秦家大宅,而是在附近的一片山林。
洪春林占地廣袤,地形復(fù)雜,林中不乏天材地寶,更有無數(shù)妖獸盤桓,向來是鶴連州修士的歷練探險尋寶的常地之一。
“我在洪春林外圍藏有十枚令牌,誰找到的令牌最多,便為獲勝。”
那時候老祖是這般宣布的。
雖然最后是看單人獲得令牌的數(shù)量,但一眾秦家小輩幾乎都選擇了結(jié)伴組隊的模式。
每支隊伍的領(lǐng)頭人,要么是在前兩場比試中表現(xiàn)優(yōu)異者,要么是身家豐厚實(shí)力不俗者。
絕大多數(shù)人自知家主之位無望,因此更愿意成為這些人的追隨者,以幫助對方尋找令牌來換取賞識。
見到這種情形,秦心瑤眉頭一皺,嘟囔道:“局勢不利啊,我也該招攬些人么……”
鏡映容的聲音忽然響起:“有我?!?p> 秦心瑤心頭一暖,眼眸染上笑意。
“以鏡姐姐你的修為,肯定一下子就能找到所有令牌吧。可我總不能全部都讓你代勞,就算知道了令牌的位置,拿到令牌的過程……咦,過程?”
她驀地眼睛一亮。
“鏡姐姐,我們組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