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輪明月下的昆侖雪山。
明媚皎潔的月光下,白泥鰍哼著小曲,難得好心情的它,悠閑的在天池里泡著冷爺爺我澡。
就在它滿臉享受,虛浮的飄在水面上時,一股沒由來的糟糕感覺,讓它疑惑的睜開了圓溜溜的眼睛。
“這股便秘的糟糕感覺是怎么回事?”
如同白泥鰍這等存在,那些在普通人看起來虛無縹緲的感覺,都是存而有因的。
就比如現(xiàn)在,它認定心底的糟糕感覺必是某種因果。
“媽的,不會是那死三八又要召喚爺爺我了吧?”
話音落下不久,白泥鰍忽然愣愣的看著水面,那溶于水中的金血是如此的眼熟。
金血?金血!
“臥槽!本大爺怎么流血了!”
月光下,白泥鰍的口中不斷流出金血,然而,它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痛苦,與平常無異。
須臾之后,更加激烈的咆哮聲在天池內(nèi)回蕩!
“干你一戶口!大爺我的本命精元怎么在流失!臥槽!臥槽!臥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時的白泥鰍已經(jīng)顧不上流血不流血了。
體內(nèi),屬于它最珍貴的本命精元竟在流失!
雖然此時流失的精元對它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可問題是,本命精元為什么會流失呢?
開什么玩笑,它之所以能夠如此長命,扛過數(shù)個強橫時代的大災,歸根結(jié)底,就是因為它擁有近乎耗之不盡的本命精元。
這也是它作為老天爺親兒子的福利之一。
倘若這精元是被它自己耗損的,那也就罷了。
可現(xiàn)在,這本命精元分明就是被掠奪走了!
這就好比它的寶庫被開了一個小口,雖說此刻被盜走的本命精元,少到可以忽略不計,但這口子被開了,難保某一天不會出大事??!
近乎耗之不盡,也不過是近乎而已啊!
萬一本命精元被消耗完了,那白泥鰍的樂子可就大了!
“天殺的!這他娘的到底是回事啊!”
“冷靜,冷靜,冷靜……”
白泥鰍盯著不斷滴落在水面上的金血,半響,它猛地咆哮起來:“楚道君!楚道君!一定又是你這個死撲街!”
“天哪,爺爺我怎么就攤上了這么一個狗東西??!”
氣到肝疼的白泥鰍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它開始感受自己那本命精元的去向。
片刻之后,昆侖雪山上白光連閃。
這一刻,虛空似成了白泥鰍遨游的大海,伴隨著每一次的消失與出現(xiàn),它以驚人的瞬移方式,順著本命精元的去向,疾馳而去。
……
月光下的月牙湖,白浪翻涌,湖面起伏不定,那感覺就好像水下正有一頭巨獸在復蘇,攪動湖水。
某一時刻,起伏的水面上升至頂點,下一秒,水面破開,一個滿身皮肉炸裂的血人破水而出。
這面容模糊的血人,可不就是楚道君嗎?
破水而出的他,宛如破布袋似的,無力的重砸在地上,滑行了數(shù)十米后,這才緩緩停下。
三秒不到,他的身下已是形成了一個血泊。
這一刻,他的身體宛如漏洞無數(shù)的水桶,大量的鮮血滲出,內(nèi)里的血管也十裂八九,近乎身死。
嘩啦啦!
水下再次沖出一個人影,大量的蒸汽將他籠罩,待到蒸汽散去,他的衣物已是干燥無水。
臉上的納米面罩已在水下的爭斗中掉落。
不斷咳血的楚道君,虛弱的看著面前的人影,緩慢而無力道:“你,你……是戰(zhàn)主……西山……”
周正雄俯瞰著腳下的血人,大方承認:“沒錯,我叫周正雄?!?p> “為,為……什么……”
周正雄看了一眼戰(zhàn)區(qū)方向,默默暗想。
此刻再想追上諸葛青云等人已是不可能,好在他們并沒有看到自己的臉,沒有讓事情糟糕到無法操作的地步。
不趕時間的他,也樂意與將死的楚道君說上幾句話。
周正雄蹲下身子,嘖嘖的看著楚道君近乎破裂的肉身,贊嘆道:“八血燃命功,這么狠的武道功法你都敢練,是個狠人?!?p> “問我為什么殺你?呵呵,還不是你那封寄往鎮(zhèn)武司的信,知道嗎,那信要是到了鎮(zhèn)武司,我兒子周濤就完了?!?p> 楚道君想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喉嚨里灌滿了血,一張口就是咳血,就跟嘴里含滿了水似的,話語不清。
“哎,別人的兒子為什么就比我兒子強那么多呢,真是氣死人了!”
周正雄眼中浮現(xiàn)濃重的羨慕嫉妒恨,這種情愫最終化做了冰冷的殺機。
“你們這些人不該與我兒子同屬一個時代,是你們讓他變得平庸!你們都應該去死!”
話落,周正雄站起了身子,其高抬的右手上,一柄完全有真元凝聚火刃狠辣刺下,直穿楚道君的心口。
刺痛與高溫致使楚道君發(fā)出慘叫,身體上那些崩裂的地方,因為他的掙扎使勁,而更大的裂開,血泊擴散,侵染大地。
周正雄故意緩緩的拔出火刃,以此造成更加強烈的痛苦。
無人四野,他終于撕開了臉上的正直面具,回歸殘忍邪惡的本性。
他靜靜的看著楚道君。
他十分享受這種目睹他人生命漸失的過程。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周正雄盯著楚道君尚未失去焦距的眼睛,表情從最初的平淡到如今的驚訝。
“還沒死嗎?”
如果可以,楚道君真想開口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的女性。
可惜,他說不出一句話。
心臟都被刺破了,這么久竟然還沒死?
周正雄歪著腦袋,盯著血泊中微微顫抖的楚道君,忽然又凝聚出了一道火刃。
這一次,他刺穿了楚道君的肺部。
“呼吸都不能的話,應該死了吧。”
肺部被刺穿,楚道君越發(fā)的難受,他‘呃呃’的想要喘息,卻發(fā)覺肺部空蕩蕩的,沒有了往日那種伸縮感,這種感覺難以用語言來描述,難受至極。
可以的話,楚道君真想立刻死去,實在太難受了。
三分鐘。
周正雄的神情變?yōu)榱苏痼@。
“小子,你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信邪的周正雄一連凝聚出七道火刃,齊齊刺入楚道君的身體中。
還沒死?
那就再來幾刀。
接下來的一分鐘里,楚道君除了腦袋以外,其他地方幾乎全被周正雄用火刃刺了個遍。
還不死?
又一柄火刃凝聚而出,這一次,周正雄打算洞穿他的腦袋。
“我不信你還不死!”
眼看著這一道火刃就要落下,天邊猛地響起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
“干你一戶口!就是你這個傻逼玩意在搞楚道……啊不,是搞大爺我啊!”
周爭雄驚愕抬頭,視野中,一道白光自天邊急閃而來,沿路不斷有金色之物灑落。
什么東西?
白光眨眼到了近前。
周正雄目光呆愣,什么東西?一條大泥鰍?
“干你一戶口!你他娘的是不是心理變態(tài)啊,把楚道君搞的這么凄慘!”
白泥鰍第一眼看到楚道君時,也是被嚇了一跳,這他娘的哪里是人,簡直就是一個涂滿番茄醬的烤肉啊。
周正雄再次愣了愣,什么鬼?會說話的……泥鰍?
“看你大爺啊看,喜歡捅人是吧,來,麻溜的捅爺爺我一刀!”
白泥鰍說著就撲向周正雄,那樣子仿佛再說:今兒不捅死爺爺我,你就別走了!
面對撲來的白泥鰍,周正雄本能的直接揮動手里的火刃,斬向?qū)Ψ健?p> 噗!
這一刀結(jié)實的斬在白泥鰍身上,爆開的火刃更是化作一團真元烈焰,焚燒著對方的身體。
“哇,你他娘的沒吃飯嗎?用力點可以嗎?大爺我可不是面團捏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散去的火焰處,白泥鰍對著周正雄吐去了一口金血,以此表達它的不屑。
粘稠的金血甩在臉上,異常惡心,以至于周爭雄面露殺意。
“我管你是什么東西,惹我周正雄,找死!”
說時遲,那時快。
晴朗的夜空突然落下一道粗大的雷霆。
雷霆的目標非常明確,正是那欲要斬殺白泥鰍的周正雄。
察覺到異樣的周正雄驀然抬頭,臉色大變!
這一刻,他有種被天地限制住身形的詭異感覺。
他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那道粗大的雷霆迎頭蓋臉的劈來。
轟!
平地驚雷,楚道君直接被轟飛出了百米之遠。
雷霆劈落處,一個深坑在月光下冒著黑煙。
雷霆之下,周正雄血肉不存,死的不明不白。
倘若他還有表情,一定是一臉的懵逼吧……
放不下的時光
沒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