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景家驅(qū)趕出來,受盡屈辱,榮華不再,那接近公子的理由不就是呼之欲出,不用再細想了嗎?
可是,她的確又是獨特得出奇。
單憑公子不怕她這一點,就無人能及,公子也斷然不會輕易放手……
“白龍?”病床上,傳來男人淡薄冰涼的聲音。
白龍被封司彧冰冷的睡顏驚了一跳,誰能想到看似沉靜安穩(wěn)的睡顏下面,會是一只假寐的獸呢?
他連忙應(yīng)聲,“在!公子!”
“念?!?p> “是……”白龍目瞪口呆。
剛才他可是一點響動都沒弄出來,就連手機也調(diào)成靜音,公子這敏銳度……也太魔鬼了。
不過他不敢拖延,當即拿起手機來,可是盯著微博,卻突然不知該怎么開口。
【……逃出來啦(*^▽^*)……新火坑啦 ̄へ ̄……快安慰我(?ω?)!】
白龍表示,這種小女生賣萌的東西,他無顏當著別人的面讀出來……
可就在他遲疑的時刻,空氣中那種熟悉的,即便是體會過上千遍上萬遍都會產(chǎn)生畏懼的氣息突然充斥開來,同時,男人的眸子也睜了開來。
白龍下意識地騰站起來,恭敬地站在原地,下一秒頓時覺得膝蓋一軟。
習以為常地正準備下跪……
然而這次卻沒來得及實施,竟被制止住。
再抬頭,他便映入到一雙黑沉的眸子里。
里面的自己蹲著半身,正準備跪下去的單膝,僵在半路。
男人三百六十度俊美如神的面龐,蒼白的沒有什么血色,狹長的深眸之中,有著不可違逆的權(quán)威之勢。
白得甚至透明的手指尖輕輕懸在空中一晃,白龍便站直了身子,嗅著空氣里濃重的藥水氣味,心中的失常跳動漸漸平息,他將手機呈了過去。
沉睡了半晌的封司彧懶懶睜大冷眸,一眼掃過手機屏,一向危險邪肆的眸光,在略微停落幾秒鐘之后,閃爍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璀璨光芒。
封司彧的異樣細微地幾乎難以發(fā)現(xiàn),可是白龍卻能有所察覺,他抬眼看向自家主子,輕輕出聲,“公子,您要不要回復(fù)景小姐?景小姐她……在,在求安慰?!?p> 甜甜的撒嬌,融進短信的字里行間,是獨屬于女孩兒的純凈與無法忽視的依賴。
男人的雙眸微微地瞇起,冷硬的面部線條,刀刻留下的凌厲,似乎正在無形中軟化。
等了稍許時候,男人才回應(yīng)了一聲,“安慰她?!?p> 白龍:“……?”
這……這……這不對呀?
白龍腦袋里回響著封司彧的話,表情逐漸糾結(jié)。
主子這句話究竟是吩咐,還是自言自語?
無論怎么說,這安慰景小姐的事都輪不著他呀?他算哪根蔥???
這微博小號是主子專門為了景小姐開通的,若不是主子剛剛從手術(shù)中蘇醒沒什么氣力,他也不至于每天都得幫忙盯著景小姐的動態(tài),更不必每天被強行按頭喂狗糧。
這兩個人分開沒幾天,私信倒是如戰(zhàn)斗機轟炸一般,界面一直向上滑,上百條私信清一水的小女生撒嬌之語。
主子的回復(fù)信息寥寥無幾,卻句句虐狗。
他一個旁人看了,除了覺得疼,還覺得撐。
當然,還覺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