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清癯的背影,筆直挺立在人群之中,有種鶴立雞群的意思。
血統(tǒng)的優(yōu)越,讓景暖暖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感嘆。
她凝聚精神,銳利的眸光在高樓上發(fā)現(xiàn)了黃怡的身影,不知何時她已經(jīng)在上面了,站在封杺的對面,頭微微低垂,模樣看起來有點……
“我是不是說過不許NG。”少年倨傲的神情不屑至極。
黃怡根本不敢直視封杺的眼睛,不知道他黝黑的眼瞳里是否殺機隱現(xiàn),只能低低垂著頭一言不發(fā)的僵立在那里,直覺里幾乎可以預想接下來要爆發(fā)如何的暴風驟雨。
更要命的是,隨著她不敢應對而沉默得越久,少年身上冰冷的氣息就越來越懾人,安靜下來的周遭,這種懾人的感覺簡直如有了實質(zhì),悄然彌漫開去。
黃怡的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致,大概是因為嚇得腿軟,腿一抖,竟一下子跌到了身后經(jīng)紀人的身上。
看見這一幕,下一秒,氣勢嚇人的封杺卻轉(zhuǎn)過了身,清俊的面龐雖然冷得可怕,但眼眸之中的寒意卻消散了下去。
身后,黃怡似乎感受到了周遭空氣不再壓迫,便又站直了身子,追上一步,在背過身的少年后面,當著眾人的面,深深鞠下一躬。
臉埋在長發(fā)里,能聽到一句微弱的對不起傳來。
封杺冷哼了聲,懶懶抬眸,“再犯的話,你知道后果?!?p> 因為某些人可笑的出戲,方才那一段需要重新拍攝,所以說完,少年便回到了起初站立的位置。
其他人在見著了那一鞠躬之后,見封小少爺回了原位,當即收起了快要驚掉的下巴,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地面,景暖暖輕輕皺著眉,將上面的一切盡數(shù)收進眼底。
只是,她不是為封杺小氣地發(fā)脾氣而不滿。
畢竟拍攝過程中狀況不斷,沒有人可以保證能夠完全掌控自我情緒,很少有人條條過,就連她的女神拍戲時也會有情緒上的瑕疵出現(xiàn),更何況黃怡只是個出道不久,演技備受詬病的花瓶女演員,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算不錯的了。
她輕輕的皺著眉,眉目之間,只有隱隱的擔憂。
看著那條凌駕在半空的細細繩索,景暖暖一陣不安,覺得莫名心慌。
那縱身一躍的場景,夢魘一般,裹挾著無窮無盡要把人吞噬的恐怖朝著她襲來。
她一個人站在角落,手腳逐漸冰涼。
但是沒有花費多久時間,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能夠克服這種可怕的感覺。
就像是徹底掙脫枷鎖,那種深入靈魂的恐懼,在此時此刻,也變成了不痛不癢的過去而已。
冰涼從四肢散去,景暖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眼前,定定地仰著頭,盯著那道繩索看去。
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絲絲很難察覺的擔憂,向她的心底逐漸蔓延。
難不成……景暖暖突然心思一沉……難不成這是種不好的預感?
那這種感覺是關于什么的?又是關于誰的?
景暖暖無從得知,她只能沿著那道細細的繩索,找向繩索的盡頭。
繩索的一端,被地面幾名強壯的男性工作人員拉著,景暖暖仔細看了一眼幾個人,并未發(fā)覺異樣。
然而頃刻,一種震驚的感覺襲上心頭來。
景暖暖的瞳孔陡然一震,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