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那臭小子不知輕重沖撞了玟政先生?”
沐云連忙一臉著急地嚴(yán)聲詢問到。
“家主放心,并不是?!?p> 望著瞬間舒了一口氣的沐云,沐遠接著說道:“只是玟政先生他不知怎么的與公子相遇,然后、就一直希望能收公子他為入室親傳弟子……”
“哦,就這事啊,我還當(dāng)是什么呢……”
“嗯?阿遠你剛剛是說玟政先生他…要收那臭小子為徒,還是…親傳弟子?”
原本準(zhǔn)備坐下端起石桌上茶杯的沐云,在終于反應(yīng)過來時渾身劇烈一顫,險些一頭從旁邊的石亭欄桿旁栽進湖里。
這個消息可以說是把沐云驚嚇的不輕了。
“阿遠,以我對你幾十年來的了解,無論是大事小事,你從來都不可能拿來開玩笑的,所以說玟政先生他為什么要收燁兒為徒呢?”
沐云盡量讓自己一臉無比激動的神情緩緩平復(fù)下來,滿是疑惑地望向沐遠接著詢問到。
“呃…這個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公子他身上真的有什么極為出眾的地方一下子就深深吸引了玟政先生,這才讓他老人家如此……”
這話一說出口,不僅是正在聽著的沐云顯露出滿臉的極其不相信,就連做為說話人的沐遠也是瞬間覺著心中突然涌現(xiàn)一股特別強烈的違心感覺。
“阿遠,你說出這種話…估計你自己都不會相信吧?”
滿是無語地朝著沐遠白了一眼,沐云語氣極為無奈地說到。
“哼!那臭小子到底是個什么德行,恐怕除了他娘親之外就沒有人比我再清楚了!”
雖然自從沐燁在皇宮之內(nèi)的祈月殿外遭遇那場意外變故重新醒來之后,讓沐云不覺之中產(chǎn)生一股錯覺,覺著在沐燁的身上好像發(fā)生了些極其微妙的改變,但即使如此沐云顯然也并不認(rèn)為在自己這個從來不讓人省心的兒子身上,會出現(xiàn)什么讓一代文武圣師玟政先生都極其感興趣的出眾之處。
“算了,先不論玟政先生他老人家到底看上了燁兒那一點,能拜于玟政先生的門下本就是極其困難的事情,更別說現(xiàn)在還是他老人家主動地收燁兒為親傳弟子了!”
“這事對燁兒來說完全是百利無一害,必將給他以后的前途增加無限的好機遇!”
說話之間,沐云可以說是越想越激動了,畢竟玟政先生主動收沐燁為徒,不是什么掛名弟子而是貨真價實的親傳弟子,這就間接地讓沐府也順利搭上了玄宗、逍遙山莊這條大船了,這對他沐云來說無論是在大煊朝堂內(nèi)外,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沐云受封秦淮公不久之后,因為戰(zhàn)功極其卓越,又被大煊皇帝朱鉞賞賜金銀珠寶不計其數(shù),還榮升為大將軍,可謂是一時間聲威極其浩蕩,再加上皇帝朱鉞又?jǐn)?shù)次在朝堂之上昭告眾臣,要把唯一的女兒瓏玥公主,嫁給沐云的兒子沐燁,這瞬間就讓沐云遭到其余幾位同時期受封的公爵一致敵視。
這其中,以穎安公、右丞相武漣為主的幾個諸侯勢力,無論是在朝堂之上參加議會,還是在戰(zhàn)場上進行軍事布置,都處處與沐云針鋒相對,兩人更是有好幾次都在朝會上大大出手、打了起來。
因為沐云的性格使然,注定他與另外極為公爵尿不到一個壺里,所以這也直接導(dǎo)致他長久以來的孤立無援,這時候如果與玟政先生搭上線,那意味絕對可以說是極其非凡了。
“不過、公子他…拒絕了玟政先生的收徒請求…”
就在沐云為此浮想聯(lián)翩、欣喜不已的時候,沐遠一番話瞬間讓他臉色劇烈一變。
“你說什么?”
“那個臭小子…他拒絕了?”
沐云渾身一顫,一臉不可置信地緊緊盯著身前恭敬侍立的沐遠,接著問道:“那小子他難道不知道玟政先生是何許人也?”
“不,公子他比誰都都很清楚,不過即使這樣他還是十分干脆地拒絕了……”
沐遠望著眼前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地家主沐云,言語小心地回答到。
“這個…不孝子!”
“怎么不知道回來問問我,就擅自做出愚蠢決定了!”
沐云手心緊緊捏著冒著熱氣地茶杯,死死咬著牙,他此時顯然是被沐燁一番騷操作氣的不輕,一想到剛有機會和玟政先生搭上的那根線因為沐燁的拒絕瞬間斷的稀碎,他就有一頭扎進身旁湖中的念頭。
“不過,公子他雖然拒絕了,可屬下卻覺著公子這樣做不妥,所以就擅自對玟政先生說,公子年幼,此事重大無法由他自做決斷,待回來稟告家主再做答復(fù),所以玟政先生他老人家現(xiàn)在還等著家主您的答復(fù)呢…”
眼看著,沐云手中那只緊緊攥著還在不斷冒著熱氣的茶杯就要被他咬著牙捏碎了,沐遠連忙再次緩緩說到。
“阿遠啊…下次話沒說完可千萬別再大喘氣了,畢竟我手中的這只茶杯除了皇宮陛下手中還有一只外,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三只了?!?p> 眼神極其郁悶地瞥了一眼身前依舊恭敬侍立的沐遠,沐云語氣略顯幽冷地說到。
“對了,那臭小子回府之后,立刻讓他來見我?!?p> 此時此刻的沐云,心中可以說是顯得格外悠然自得了,一邊品著茶,一邊欣賞著湖中的游魚,畢竟現(xiàn)在沐燁到底拜不拜玟政先生為師,那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到時候那可就完全由不得那小子自己做決定了。
“阿燁煊都幾個熱鬧的街,你也帶我們玩的差不多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府吧!”
幾人不僅已經(jīng)將整個寧安街游逛了個遍,就連周邊一些風(fēng)景比較好的地方也都觀光了一遍,沐葒媗眼見出來的時間也挺長了,于是向帶頭的沐燁提議到。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吧?!?p> 沐燁望了望人流已然逐漸變得稀稀疏疏的街上,也覺著一直單純地這樣逛下去的確沒有什么太大意思,所以認(rèn)同地點頭答應(yīng)道,對于沐葒媗的提議沐爍、沐晴漪兄妹倆也是極為贊同的一點頭。
沒一會,沐燁幾人就又回到了沐府之中,剛踏進沐府大門,沐遠好似早就等候多時了,快步就朝著沐燁迎面走來。
見到沐遠從自己幾人身邊離開之后,居然沒有去皇宮沐云身旁護衛(wèi)左右,沐燁心中不禁覺著一陣奇怪,連忙好奇地詢問道:“遠叔,我記著你不是應(yīng)該前往皇宮護衛(wèi)在老爹身邊的么?”
“慢著,老爹他、不是已經(jīng)回府了吧?”
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些什么,沐燁連忙一臉試探地望著沐遠詢問到。
“嗯,家主他因為宮內(nèi)安排的臨時變故已經(jīng)提前回府了,現(xiàn)正于后院湖心石亭,他交代屬下讓公子一回府就立刻前去見他?!?p> 沐遠朝著沐燁一拱手,言語極為恭敬地解釋道。
“老爹他這么急著找我,不會是遠叔你又在他跟前打了我的什么小報告吧?”
說話間,沐燁不禁顯露一臉極度懷疑的神情緊緊盯著眼前的沐遠。
“屬下…也只是把公子遇見玟政先生后發(fā)生的一系列詳細經(jīng)過告訴了家主、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聽了沐遠的這番話后,沐燁心中不禁感到一陣強烈的無語。
沐遠連忙躲開了眼前沐燁那極富懷疑的審視的目光,吞吞吐吐地回答到。
“既然老爹他這么快就什么都知道了,那這一劫說什么我也是鐵定躲不過了,唉——”
眼神極其幽怨地望了望眼前滿臉尷尬的沐遠,沐燁只好往沐府后院走去。
穿過兩邊栽滿各色珍奇花草樹木的后院石道,沐燁一路來到了沐云所在的湖心石亭之中,望著欄桿旁那不知背著手安靜站立多久了的沐云背影,沐燁心中已然在快速盤算著到底以什么好理由能將拜玟政先生為師一事快速有效的拒絕掉了。
“燁兒,你來了?!?p> 就在沐燁絞盡腦汁地在思考尋找著最好的理由時,一直背著雙手安靜站在欄桿前觀賞著湖中游魚的沐云卻是突然開口說話了。
“嘿嘿——老爹,你可真厲害,我來一點動靜沒有,你也沒轉(zhuǎn)身就知道是我來了。”
這種時候,沐燁也不忘拍一下自己這個老爹的馬屁,顯然是想要盡可能地轉(zhuǎn)移沐云的關(guān)注點。
“得了吧臭小子,別想給我借機轉(zhuǎn)移話題!”
聽了沐燁一番話后轉(zhuǎn)過身來的沐云,不禁朝沐燁一白眼。
“想必你也很清楚我這么著急找你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吧?”
“你和玟政先生相遇以及他要收你為親傳弟子的所有經(jīng)過,你遠叔已經(jīng)全部匯報給我聽了?!?p> 說到這里,沐云那副極為嚴(yán)肅的目光不禁緊緊盯著眼前并沒有開口辯說的沐燁,再次嚴(yán)聲說道:“我不管你自己對這事有什么想法,但玟政先生要收你為徒一事,我已應(yīng)允!”
“所以你的選擇沒有任何決定作用!”
說到這里,沐云顯露出一臉的不可否決神情。
“你小子半天了,怎么一聲也不吱?”
見自己一番話講完之后,身前站立的沐燁老半天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沐云不禁感到一陣極為的詫異,不禁發(fā)聲詢問到。
“既然父親大人你都如此爽快地替孩兒做出如此的決定,那我又能說些什么呢?”
“畢竟對于父親大人您如此明智的決定,孩兒我即使心中真的有什么疑惑,也不敢多問,更別說什么否決了。”
話雖說如此,但沐云聽了還是不禁嘴角一抽,因為他很明顯能聽出自己這個兒子一番話的字里行間都透露著滿滿的惡意,尤其是他此時那雙正以一副極其無所謂姿態(tài)死盯著自己的白眼。
PS:一更奉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