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葉謙其實與你娘淵源還不淺呢!”
說到這里沐云不禁顯露一副無比怪異的神情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馬車,確認(rèn)里面坐著的葉嵐兮是否聽到,這才又壓低聲音接著說道:“其實葉謙是你娘兄長,也就是你舅舅?!?p> “靠!這么勁爆嗎?”
“臭小子你聲音小一點,千萬別讓你娘她聽見了!”
見沐燁一下子咋呼起來,沐云連忙拉住他示意安靜,然后再往后一瞅確定葉氏并沒有聽見,這才輕舒一口氣。
“老爹,那這就很奇怪了,既然葉謙是娘她的兄長、我的舅舅,那照理來說,我們沐府和葉府不應(yīng)該是關(guān)系極其親密的倆家么?”
“可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關(guān)葉家的事,而且剛剛在天昭殿內(nèi),老爹你和他似乎都沒有給對方一個睜眼瞧過?!?p> 聽到這里,沐燁不禁滿是疑惑地詢問道。
“呃…這個、其實這是因為以前你爹我和你娘的婚約不被葉家人同意,非但如此他們還一再阻撓,這其中尤其是你那個舅舅格外過分!”
說到這里,沐云不禁有極為心虛地往身后的馬車偷偷看了一眼,似乎很害怕被葉氏聽見。
“然后嘞?”
沐燁不禁一臉好笑地望著沐云,顯的對此事格外感興趣。
“后來?哼!你爹我當(dāng)然帶兵將你娘搶回沐府了!”
“不過你娘她也因此被葉家從家譜上除名了?!?p> 說到這里沐云嘆吁不已,眼神不禁滿帶虧欠之意又偷望向了身后的馬車。
“哈哈哈哈!老爹果然是吾輩之楷模??!”
沐燁聽到此處也是一臉的忍俊不禁,沒想到一向來正經(jīng)嚴(yán)肅的老爹,曾經(jīng)也有如此瘋狂逗比的經(jīng)歷。
“噓——這些可千萬別讓你娘聽到了!”
沐云壓低聲音小心告誡道。
“對了!話說回來,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情況?”
扯開這個話題,沐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神很是怪異地手下審視起眼前的沐燁。
“???老爹你這是什么意思?”
明明知道沐云是問自己武道修為以及玟政老頭的事情,但沐燁卻是依舊滿臉裝傻。
“呵呵,你小子就別裝了,你應(yīng)該知道我想問什么?!?p> 沐云見沐燁依舊想要裝傻蒙混過關(guān),不禁揭穿道。
“對了老爹!剛剛在天昭殿內(nèi)舅舅他一直眼神不善地盯著我看,不會是想要對他這個侄子動手了吧?”
沐燁眼珠一轉(zhuǎn),頓時計上心頭,不禁又輕易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說什么?葉謙他一直盯著你看!”
原本醉意并沒有完全退散的沐云,在聽到這句話后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那股輕微的醉意也是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了,就好像活見鬼了一般。
“走!快回府!”
沒有理會沐燁的那副詫異表情,沐云而是慌忙轉(zhuǎn)身沖著身后的馬車下令道,一時間原本走得并不算快的車隊頓時在沐云騎馬快速帶隊下,飛快朝著沐府狂奔而去。
“老爹…這是怎么了?”
雖然略感疑惑,但是今晚沐云顯然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這樣一驚一乍了,所以沐燁也并沒有往自己剛剛所說的那番話中去聯(lián)想。
……
天昭殿內(nèi)所有人都離開后,唯有剩下帝座之上醉酒昏睡的朱鉞,以及身旁垂手安靜侍立的葉謙,卻沒成想原本醉酒陷入昏睡的朱鉞卻是瞬間清醒坐起了身。
“呵呵,仲卿啊,剛剛怎么樣?”
絲毫沒有醉意的朱鉞望著身旁最為倚重信賴的智囊葉謙,聲音淡漠地問到。
“嗯,剛剛據(jù)臣暗觀,沐文暄并未對陛下那番話顯露什么異樣表情,不過——”
說到這里葉謙話音一頓,神情也顯的有些微妙,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哦,不過什么?”
朱鉞見此隨口一問,并沒有察覺身旁葉謙臉上突然浮現(xiàn)的那絲令人捉摸不透的微妙神情。
“呵呵,沐文暄的那個兒子沐燁倒是挺有意思,讓臣頗為感興趣!”
葉謙這番話就顯得格外意味深長了,至少朱鉞光從他那平靜的語氣中聽不出具體含義。
“呵呵,可以理解,沐燁那小子不鳴則已,一鳴豈止驚人?簡直震天了!完全可當(dāng)玉面麒麟兒美譽!而且——”
說到這里,朱鉞笑著望向身旁的葉謙:“他再怎么說也是你的親侄子??!”
朱鉞是知道沐葉倆家的那些恩怨的,畢竟當(dāng)初沐云和葉家鬧掰去葉家搶人還是向他要的手下,只不過這事也唯有他和沐云知曉。
“呵呵,陛下說笑了,沐府與我葉府早已反目成仇,我那個不成器的妹妹自從心甘情愿跟著沐文暄離開葉府,就已被從家譜除名了,現(xiàn)在我們兩家唯有仇怨,并無私情!”
葉謙神情依舊,平緩說道。
“呵,朕自然知曉,不過仲卿你覺得此次玉麟殿遇刺…會和沐文暄有些關(guān)系嗎?”
朱鉞說到這里,深深望向身旁的葉謙,似乎在期待他會做出何種反應(yīng)。
“敢問陛下,那位逃脫刺客是否已經(jīng)抓獲?”
葉謙并沒有正面回答朱鉞這個猜想或者純屬可以說是栽贓嫁禍,而是面色不改很是平靜地望著他反問道。
“呃…據(jù)黑衣衛(wèi)來報,那最后一名刺客不僅十分狡猾還格外兇殘,居然殺出重圍逃出了帝宮,不過他肯定是逃不出煊都了!”
說真的,朱鉞從玉麟殿遇刺一事卻不能立即很好應(yīng)對一事,已經(jīng)看出守衛(wèi)帝宮的士兵和外面那些或是有人豢養(yǎng)或是從江湖雇傭的刺客死士相比,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極其不堪了,朱鉞自己不能單單依仗黑衣衛(wèi),畢竟黑衣衛(wèi)的主要職責(zé)以及最大作用不是放在戰(zhàn)場上與敵廝殺拼命,而是做為他大煊皇帝朱鉞的眼睛,監(jiān)察四方。
所以和玟政老頭暗中達成的協(xié)議,其中朱鉞就有想要招募組建一支武力強悍嫡系手下的想法。
“以臣所見,陛下想要對付沐文暄,借此理由恐怕有所不妥,而且四國使者不僅意外死于館驛,還被刺客頂包冒充混入帝宮進行暗殺,要是真的傳出去恐會被天下人恥笑,大煊國威、陛下圣顏或許也會因此一掃而光!”
“再說,四國此次聯(lián)軍秘密屯于大煊邊境,本就預(yù)想再開戰(zhàn)端,現(xiàn)在他們派來的使者突然不明不白死在了我們大煊國都館驛,估計四國國君不會放棄這個絕妙的開戰(zhàn)理由!”
“此時需要沐文暄和他的沐府軍,不可輕動??!”
葉謙一番肺腑之言說的原本還打著自己小算盤的朱鉞連連點頭,覺著的確不能在此刻輕舉妄動,畢竟沐云的統(tǒng)兵才能、作戰(zhàn)謀略他是很清楚的,現(xiàn)在大煊能保證在損失極低的情況下打退四國聯(lián)軍,估計也只有讓大將軍沐云掛帥出征了。
“仲卿所言甚善!可——”
朱鉞說到這里又是一臉的究竟難斷無比,畢竟雖然不能對付沐云,但就這樣讓他帶兵出征,朱鉞也不可能完全再放心了,畢竟這些年在他的安排下,已經(jīng)逐漸讓沐云放手手中所掌握的軍隊了,現(xiàn)在沐云除了手中還牢牢掌握著八千沐府嫡系私軍,沒有統(tǒng)帥兵符他就再也指揮不動大煊其他各地的軍隊了。
所以也不得不說,朱鉞封沐云為武官之首的大將軍,卻不斷剝奪他手中所掌的兵權(quán),的確是個不小的諷刺。
“臣自知陛下所慮,所以心中已有一計。”
葉謙不禁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
“哦!仲卿有何妙計?”
朱鉞聽見葉謙說自己已經(jīng)有計策能解決他心中的憂慮,不禁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其實陛下既然已經(jīng)決定將瓏玥公主嫁給沐燁,那完全可以向天下昭告此事了?!?p> 以前朱鉞和沐云私底下約定兒女的姻親很大程度上是找個借口拉攏沐云,但隨著沐燁表現(xiàn)的越來越廢材,他也逐漸有后悔賴賬的想法了,不過今天他突然又生起心思了,而且異常堅決!
說到這里,望了望很是好奇不解的朱鉞,葉謙接著說道:“這樣好處有三?!?p> 在朱鉞滿是期待好奇的眼神注視下,葉謙抬起一指緩緩說道:“一來、不僅可以迷惑沐云,畢竟他也知道陛下已經(jīng)在婚約一事上猶豫不提了,而現(xiàn)在看到陛下如此堅決的態(tài)度,不說完全信服,但心中原本的升起懷疑防備一定會減去不少,畢竟婚約一事已不是之前的私底下約定,而是正式昭告天下了!”
“二來則是,此時的沐燁已非比尋常了,相信少年宗師之名一傳揚出去,絕對會震驚全國、不!勢必震動整個武修界!”
“那時候身為少年宗師的再加上文武圣師玟政先生之徒的名號,聲望威名勢必會響徹九州!”
話音未落,葉謙不禁微微一笑:“呵呵,而無論是少年宗師,還是文武圣師玟政先生,現(xiàn)都在我大煊,那時陛下覺得天下各國、江湖之中甚至包括那些長久深隱不出的武道修者,會如何行動?”
原本緊皺眉頭的朱鉞片刻之間滿臉驚喜望著眼前葉謙:“那時天下武者必將慕名紛紛而來!”
“最終為朕所用!”
“呵呵,陛下圣明!”
葉謙見此不禁微微一笑,朝著朱鉞微微一行禮。
“至于第三,應(yīng)該是借瓏玥制住沐燁,然后以此要挾沐云,限其行動!”
朱鉞望著眼前葉謙,笑著揭露道。
“嗯,陛下所言不錯,沐燁此子還是有著很大的利用價值的,不過將來一旦決意對沐文暄下手,必須要迅速解決掉他!”
葉謙點了點頭接著補充道,從始至終臉上一點異樣情緒都沒有波動過。
“呵呵,仲卿你倒是真的狠!自己妹妹的兒子、親侄子居然說起殺字面不改色!”
朱鉞聽到葉謙這番狠話后,不禁一臉怪異地笑著上下打量著他不斷點頭,似乎對他的態(tài)度很是滿意欣賞。
“臣與他們本就沒有任何親情可言,所謀一切也皆是為了向陛下表露忠心以報知遇之恩罷了!”
葉謙神情不變,平靜說道。
朱鉞很是滿意地望著眼前的葉謙微微一點頭:“嗯,雖然朕的確很不想打擾仲卿歸隱田間的清凈,但還望你能再回朕身邊輔佐!”
“明日仲卿你就照常入朝吧!”
“來人引路,左相大人眼神不好,務(wù)必確保將其平安送回府上!”
“臣、多謝陛下!”
躬身行禮的葉謙緩緩起身,那雙看似銳利無比的雙眼,似乎的確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眨動以及輕微變化,一直靜若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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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