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病中初醒,茫然無措
祁懷瑾在她身邊又坐了一會兒,剛想起身離開,卻被榻上的她抓住了衣袖,他轉(zhuǎn)頭看她,只見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睜開眼,正一臉茫然無措地望著自己。
他欣喜地俯下身,在她耳邊叫著她的名字,“阡音...”
她迷迷糊糊間,竟將眼前的祁懷瑾看成了她夢中的兄長,她將他的衣袖抓得緊緊地,嘴唇微微張開,像是想與他表達(dá)些什么,可她說不出話,只能讓淚水在眼眶中直直打轉(zhuǎn)著。
她不想讓他走,不想讓他留下自己一個人...
祁懷瑾見狀將她抱在懷中道:“哭什么?我在這里,哪都不去?!?p> 許是這句話讓她感受到了安心,她漸漸冷靜了下來,待到意識清明,她才看清楚眼前這個人。
他怎么會在這?她這是睡了多久了?臨州一戰(zhàn)怎么樣了?她記得他也受了傷的,現(xiàn)下可有痊愈....
一連串的疑問與擔(dān)憂都深深印在了她看向他的視線里,而他又何嘗不是呢,他低頭望著她,兩人的視線就這么一直癡纏著,誰也不想先移開眼。
阡音只覺得她此時的心跳得很快,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是往日那般令人悸動。
祁懷瑾見她還捏著自己的衣袖不放,便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他現(xiàn)在只想一直親她,他定要讓她知道他這幾日對她的擔(dān)憂與煎熬。
阡音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意,她不自禁環(huán)住他的腰,此時的她,竟是如此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
祁懷瑾從未見她顯露出如此柔弱的模樣,一直以來,她從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顯現(xiàn)出她的脆弱,她的這個小舉動還是激起了他的保護(hù)欲,這讓他感受到了懷中這個女人是需要自己的。
兩人相擁了許久,卻見她臉上閃過一抹異樣,傷口怕是有些裂開了。
祁懷瑾見狀道:“怎么了,讓我看看?!?p> 說完便伸手想看一下她的傷口,卻被她出手制止。
祁懷瑾低低笑出了聲,“害羞什么,之前幾次都是我替你換的,連藥都是我以...”
還未說完,便被她伸手捂住了嘴,他怎能將此事說得如此自然,受了一次傷,倒是被他占去不少便宜。
其實(shí),這幾日她是有些印象的,她總能感受到有人在她耳邊喊她的名字,可她從未想過,他堂堂一個翊王,竟然親自照料自己,一種被人珍視的甜蜜充斥在她心上,就連身上的傷也不覺得疼。
她故作惱怒,可一抬頭便陷入他的眼眸中,倒是一點(diǎn)也不生氣了。
祁懷瑾拉開她的手查看傷口,她沒有阻止,只是抿著唇低下了頭,臉色像是能滴出血一般。
果然是傷口裂開了,繃帶上染了一絲血色,他見狀朝門外道:“臨雨,拿藥和繃帶過來?!?p> 突然被叫到的臨雨立馬喊了聲是,在門邊剛想偷聽幾句的他總覺得有些心虛,看樣子,榻上那位應(yīng)該是醒了。
在等待的間隙,阡音極其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想必他的屬下應(yīng)該全都知道了。
他們都知曉了她是位不折不扣的女子。
祁懷瑾見她一臉羞澀的模樣,倒也不想再捉弄她了,若是適得其反,惹惱了她,對自己也是沒有半分益處的。
拿完東西,臨雨敲了敲房門,“殿下,東西帶來了?!?p> 祁懷瑾揉了揉她的頭,起身去開了門,他拿完東西,話也沒說便立即將門關(guān)上了。
只見臨雨愣在原地,一個勁地?fù)u頭,他在殿下心里怕是一點(diǎn)地位都沒有了...
阡音見他要為自己換藥,心里其實(shí)是拒絕的,可奈何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倒也沒做什么越距之事。
在他幫她纏繞繃帶之時,阡音緊張極了,只能不自覺屏住氣,不想讓他感知到自己的不適。
祁懷瑾纏好繃帶,又極為君子地將她的發(fā)絲整理了一番,阡音低著頭不知道該做什么,而他也不說話,兩人就這么沉默著...
當(dāng)阡音終于忍不住抬頭看祁懷瑾時,他這樣問她:“阡音,你心中可有我?”
祁懷瑾知道她心里有自己,可他就是想親眼見她的回答,他們之間的這份情感,他不想再不明不白下去
阡音此刻在他的視線下,終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事到如今,她不想再騙自己,哪怕他對他只是一時興起。
祁懷瑾笑了,這么多日的朝夕相處間,他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等回了京都,你可愿意...”
話還未說完,便聽門外道:“殿下,京都來信了...”
祁懷瑾頓了頓,他在她額間印下一吻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得去處理一些事情,等我...”
阡音也知曉臨州一戰(zhàn)后,定有許多事情要做,她起身拉住他,將他的衣袖撫了撫平。
祁懷瑾又替她掖了掖被子,看她閉上眼才起身離開,待他離開后,她睜開了眼,想到剛剛他還未說完的話,她心里其實(shí)猜到了他想問什么。
她與他真的有未來嗎,她不愿再想下去,等回到京都,她還是要回風(fēng)府的,無論如何,她不會做那背信之人。
一想到他這幾日對她的照顧,她心中只覺得一陣暖意,再閉上眼,腦海里竟全是他揮之不去的身影,怕是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