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祁國京都風府。
自從收到臨州一戰(zhàn)勝利的消息后,風慎的臉色才有了一絲笑意,蕭兒果然是沒讓他失望,不過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敢松懈,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正覬覦他們風府,有明面上巴結(jié)的自然也有暗地里使絆子的,這幾日,風府一直閉門謝客,低調(diào)地不能再低調(diào)。
這日,風慎從朝中回府后,臉色便一直緊繃著,他的發(fā)妻,風府當家主母戚苑見狀道:“老爺,可是出了什么事?”
風慎嘆了一口氣道:“把棲寧從莊子上接回來吧?!?p> 戚苑驚了驚,“老爺,難道...”
風慎點了點頭,證實了她心中猜想。
不知從哪里傳來的風聲,宮里有意要為各皇子賜婚,不出他所料的話,他家棲寧是風府嫡女,極有可能會被指給某一位皇子。
風慎有些擔憂,他實在是不愿讓棲寧成為權(quán)力爭奪的犧牲品,她從小便體弱多病,距離他將她送去莊子上休養(yǎng)的那一天,也快兩年了,這時,他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她倒是最合適的人選,棲寧身邊得需要人保護。
他派去臨州的人已經(jīng)告知了阡音與那位翊王殿下關(guān)系的不同尋常,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按照她的性子,她絕對不會和皇家的人有任何牽扯,這樣看來,那便是那位翊王...
他也算是看著阡音慢慢蛻變至此,她武功不凡,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性情真摯,就算是身著男服也掩蓋不住她的氣質(zhì),若她沒有隱疾,她怕是要比過他的一種兒女了,這樣一個女人很難不會叫一個男人記在心上。
風慎皺了皺眉,他并不覺得這對于阡音是一件好事,她與他身份懸殊,前方不知有多少阻礙隔在兩人之間,更何況,自古以來,萬事都要毀在一個情字上。
若是可能,他希望她能離那翊王越遠越好,說不定,這只是那翊王的一時興起,京都優(yōu)秀的女子大有人在,這么久過去了,他說不定早已忘卻。
這樣想些,他覺得讓阡音做棲寧的貼身侍女是個正確的決定。
可風慎不知的是,祁懷瑾向來是個重情的,他看上的人,又怎么會任由她逃離。
情上心頭,自難相忘,惟愿不離,何談薄意。
......
祁懷瑾回到京都,便即刻進了宮覲見王上祁懷琰。
臨州一戰(zhàn),他功不可沒,祁懷琰上前免了他的禮道:“懷瑾,這段時日辛苦你了?!?p> 祁懷瑾回稟了涼州一事,他又問道:“王兄,涼州城該如何處理?”
祁懷琰對西越肯割舍涼州城并不意外,按照那西越人的性子,里面定有什么幺蛾子。
“先讓元蕭暫時鎮(zhèn)守在涼州,我已派了人前去接手涼州城的事務。”
祁懷琰點了點頭,又不經(jīng)意道:“我聽說此次臨州一戰(zhàn),一些江湖之人倒是幫了不少忙?”
祁懷瑾在心中冷笑了一聲,他這位王兄真是生性多疑,為了打消他的狐疑,他毫不在意道:“情形所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好在那些江湖之人有報國之心,倒是祁國之幸了?!?p> 他這句話說得滴水不漏,祁懷琰聽了倒是沒有過多問下去,只是道:“既然如此,便命人賞賜下去?!?p> 祁懷瑾施了一禮,“王兄英明?!?p> 祁懷琰想起另一件事,順口道:“懷瑾,聽說你身邊沒個伺候的,也該選位王妃替你打理王府了,你可有鐘意的姑娘?”
祁懷瑾笑著道:“王兄的心意臣弟心領(lǐng)了,不過臣弟向來散漫慣了,倒是無暇顧及這些事,有王兄為北祁開枝散葉就夠了?!?p> 祁懷琰聽了不免失笑道:“這些話你和太后說去,她老人家因為你這事可沒少操心?!?p> 祁懷瑾自是不想立王妃的,“還要多謝王兄替我擋一擋了。”
......
阡音一連在刺史府修養(yǎng)了幾日,又加之臨雨在旁邊盯著,等她收到風慎派人傳來的信時,她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信中,風慎好像對她和翊王的事情一無所知,這讓她松了一口氣,到現(xiàn)在她還未想好該如何與風慎解釋她與祁懷瑾的關(guān)系。
風慎在信中還命她折路去莊子一趟,并護送四小姐回京都,四小姐風棲寧是風府尚未出閣的嫡女,他給她這個任務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風府怕是正在一個風口浪尖,她得確保四小姐的安全。
想到祁懷瑾囑咐她的話,她有些無奈,她是不能和臨雨一起回去了,不過看他那衷心耿耿的模樣,定不會讓自己一個人離開,權(quán)衡之下,她打算悄悄離開。
她所要帶的東西本就不多,等收拾完包裹后,她還給他寫了張紙條,希望他看見了可別氣壞身子。
夜晚,是她離開的最佳時機,避過了府內(nèi)巡邏的人,她隱匿在了夜色中,出了刺史府,她騎著馬朝著京都的方向飛奔而去。
第二日,等臨雨看見空無一人的屋子和桌上的紙條后,他不禁撫了撫額,這人也太不講義氣了,如今他該如何向殿下交差,殿下可是要讓他務必把她帶到他面前。
沉吟了一陣子,他打算即刻出發(fā),她應該還未走遠,現(xiàn)在走可能還追得上。
此刻的祁懷瑾定不知道他心心的女人已經(jīng)撇下了他的人獨自離開了,不然他可能會親自去尋她。
阡音也知他這么做定會讓祁懷瑾生氣,不過她如今也顧不得這么多,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