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第三日,阡音忍著傷口的疼痛跟在越北寒的身后狩獵。
阡音沒忘第一日與越北寒的約定,她拔出箭,心中想著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
當(dāng)越北寒盯緊一只野兔時,阡音也同樣盯緊了他的箭,她不顧傷口裂開的危險,用最大力氣拉開弓,根據(jù)那一日失敗的經(jīng)驗,她找準(zhǔn)時機(jī),猛地射了出去。
不知道這一箭結(jié)果會如何。
只見兩只箭鋒芒相對,這一次,阡音的那支更勝一籌,她將越北寒的那支在末端攔截,只差一寸的距離,那只白兔怕是會因此而喪命。
越北寒看了一眼那兩只箭,又轉(zhuǎn)頭看向了阡音,沒想到受傷的她還能阻攔自己的箭,倒是他小瞧了她,“你這箭射得不錯?!?p> 越北寒放過了那只野兔,只見不知從何處又射來一箭,它還是沒逃過被人獵殺的命運(yùn)。
阡音轉(zhuǎn)身看去,發(fā)現(xiàn)了趙敏的身影,她騎著馬朝她們奔來,又命令隨行的適從將地上的野兔撿走。
越北寒還以為趙敏是要和自己說話,沒想到她徑直越過自己,讓馬走到了阡音身邊。
“你的箭術(shù)倒是不比我差,怪不得昨日如此淡定,想來是知曉我的箭定不會傷到你?!?p> 越敏對這個婢女很是感興趣,可惜她三哥并不打算把她送給自己。
“三哥,昨天還忘了問,你這個婢女叫什么名字?”
“阿禾。”
越敏現(xiàn)在很想與她切磋一下箭術(shù),“三哥,你們剛剛的玩法倒是很別致,把阿禾借我半日如何?”
阡音聽越敏這話,只覺得她的勝負(fù)欲實在是很強(qiáng),看偏偏越北寒還答應(yīng)道:“那便借你半日,不知你想要做什么?”
越敏朝阡音道:“阿禾,我來獵殺,你還負(fù)責(zé)營救,十局之內(nèi),若是你營救的次數(shù)比我獵殺的多,以后我便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如何?”
阡音并不想答應(yīng)她的要求,但如今也只能順著這些王公貴族的意思,她已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但總歸不是虧本的買賣。
他們這邊的動靜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也引來了西越王上的注意。
阡音見西越王上也朝她們這邊奔來,不禁有些頭疼,這陣仗怎么越鬧越大了。
西越王上在越敏身邊停下道:“阿敏,你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樣,孤倒是很想來看看?!?p> 越敏眼下也十分興奮道:“回稟父王,是三哥想出來的點子,兒臣看著有趣便想和三哥屬下切磋一下箭術(shù)?!?p> 西越王上有些好奇,“怎么一個切磋法?”
“兒臣負(fù)責(zé)獵殺獵物,三哥的屬下負(fù)責(zé)營救。”
“哦?這個玩法倒是不錯,不過為何要選你三哥的屬下?”
當(dāng)他看到阡音,便明白了越敏選她的理由,她便是昨晚那個被他一同賞賜的婢女吧。
二王爺越北震見到阿禾,昨晚喝醉酒時的記憶立刻涌上腦海,若不是阿敏從中阻止壞了他的好事,她怎么還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越北寒注意到了越北震的神情,不禁蹙了蹙眉,他沒玩夠的人竟還遭到了旁人的覬覦。
“自然是因為三哥的女下屬箭術(shù)不錯,兒臣便來了興致。”
“既然如此,你們便開始吧,我們在后面跟著,若是表現(xiàn)得好,孤重重有賞?!?p> 阡音見狀也顧不得她身上的傷,只好跟在越敏身后陪她玩夠這十局。
一開始,阡音明顯落在下風(fēng),前三局,皆是越敏成功獵殺,眾人們皆連聲叫好。
阡音全程都在想著該如何輸?shù)貌蛔屓藨岩?,又想著該如何小勝幾局?p> 第四局,越敏的目標(biāo)是一只渾身銀白的狐貍,她終于又碰見了這只狐貍,昨天一時大意,竟讓它逃了,這一次她可不會輕易放過它。
阡音這次主動出擊,不等越敏拔箭,她便已經(jīng)射出了箭。
狐貍感受到危險,立刻四處逃竄,這在無形當(dāng)中增加了越敏瞄準(zhǔn)它的難度。
在狐貍逃竄不見之前,越敏按照它逃竄的大致方向,終于將箭射了出去。
阡音也不甘示弱,她一連射了三支,成功改變那支箭的軌跡。
狐貍終于在此刻隱身樹叢中,不見了蹤跡。
越敏只覺得十分可惜,她看向阡音,只見她朝自己拱手讓禮,意思便是承讓了。
她還算是機(jī)敏,能想出這一招。
其余的人皆看著津津有味,越敏這次可算是碰到對手了。
直到十局結(jié)束,兩人堪堪打成了平手。
越敏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她剛剛狩獵得很是盡興,阡音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對手,她沒有故意讓她,也沒有讓自己覺得無趣。
阡音支撐到現(xiàn)在已是極限,她只覺得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全部裂開,再繼續(xù)下去怕是要流血過多...
越北寒見她毫無血色的雙唇,也知她已經(jīng)支撐不下去了。
越敏剛想向她父王討要賞賜,便眼睜睜地看著阡音從馬上倒了下去。
她愣了愣,不過是經(jīng)過剛剛那番折騰,她就這么暈了?
西越王上倒是笑了,“阿敏,你看看你,把人家都折騰暈了,不過剛剛甚是精彩,便找個太醫(yī)幫她好好看看吧。”
他一向欣賞能力出眾的下屬,剛剛阡音的表現(xiàn)倒是讓他印象深刻。
越北寒見狀道:“兒臣替她多謝父王的賞賜?!?p> 他派人將她抬回營帳,也借此離開了狩獵場地。
回到營帳之后,越北寒朝躺在榻上的阡音道:“別裝了,你已經(jīng)醒了?!?p> 阡音隨即睜開了眼,其實她在回來的路上便已經(jīng)被傷口疼醒了,見勢只好閉眼裝睡。
越北寒拿出金瘡藥,一步步向她走近。
阡音見狀起了身,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只見他將藥瓶放入自己的手中,隨即道:“你放心,眼下我不會對你做什么,我們有的是時間?!?p> 又是這句話,阡音握緊了藥瓶,看著他出了營帳。
此時奉西越王上口諭,前來為阡音診治的太醫(yī)被越北寒打發(fā)了去,她還不配讓太醫(yī)來診治。
過了傍晚,越敏來到了越北寒的營帳,見阡音正站在他身邊為他布菜時,她也坐了下來。
越北寒問她道:“阿敏,有事?”
越敏揮了揮手,只見她的屬下搬進(jìn)來一個箱子,“我是來給阿禾送賞賜的,三哥,你的晚膳甚是豐盛,不介意我一同享用吧?”
雖是在問他,倒也沒給越北寒任何拒絕的機(jī)會,問完之后,越敏給阿禾使了個顏色,阿禾見狀為她拿來碗筷。
越敏吃著阿禾為她夾來的菜,倒是吃得很是過癮她此刻越看阿禾越覺得順眼。
她給她三哥當(dāng)屬下,實在是可惜了...
這次來狩獵,倒是有了意外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