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月宗一夕之間,傾滅于世,江湖人士多少拍手叫絕,又有多少人士神似惋惜。桌案上只有一撫尺罷,檀木清秀,落案清脆。
“要說多日前,天蕪門攜眾家攻上彌月宗,巫溪場面可謂是氣吞山河,轉瞬之間,兩敗俱傷,彌月至此消失??!”
“好啊!它彌月宗身負催眠之術,折的百家不敢妄動,成日擔驚受怕吞并?!?p> “是啊,他們那催眠術邪的很!誒,我聽說啊,是有內鬼,給天蕪門通風報信呢!”
“這是哪里聽來的,彌月宗名聲大震,內門之人還狼心狗肺?”
“哪里知道?彌月宗哪里不好,江家攻陷,宋家也沒了蹤影,最后竟然落了個‘眾叛親離’,還聽說啊,那宗主和宗主夫人雙雙奔西,彌月陰陽不知死活呢!別真有活口,來報復我們啊?!?p> “呸,江湖本就沒什么善惡,那彌月宗從未有過吞并之心,讓你們說的沸沸揚揚,江湖傳言不可信,要我說,彌月宗就是被有心人的謠言引去的殺身之禍!”
“天蕪門也不是好地方,拿錢辦事,向來利落?!?p> “誒不可說,這般望虛閣也是扯上關系了……”
人們眾說紛紜,一邊擔驚受怕彌月宗余黨卷土重來,一邊想著能讓望虛閣和天蕪門庇護他們。哪成想天蕪門的門主重傷未愈,參與戰(zhàn)亂的家族被那天內一小姑娘控制的束手無策,都在調養(yǎng)生息呢。
說書人繼續(xù)侃侃而談,落座灰白衣長者帶著一翩翩白衣少年起身,輕嘆口氣便走出茶樓。
至此江湖中再也沒有催眠幻術的傳聞,再過了許久,巫溪一戰(zhàn)在人們腦海里也漸漸淡去。從前屹立于江湖之首的三大勢力,如今恍惚只剩望虛閣于天蕪門。江家作為江湖世家之首,一朝之間家主身負重傷,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于是江湖中赫然出現(xiàn)三大世家,凌駕于江家之上。
長安宋家、洛陽上官家、潭州祁家、江陵色空望虛閣、封生谷天蕪門,眾家如同崛起一般,江湖風云皆有他們一席之地。
一年……兩年……三年……六年過去,江湖歸于平淡,世人話鋒一轉,再也不談及關于彌月宗的事情。
似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有些人懷著心事,有些人懷著愧疚,有些人懷著仇恨,度過一日又一日。
此番平淡無奇的日子本應長此以往,可哪里有無冤無仇便能相安無事一說?哪里是告一段落便能心安理得一說?
江陵色空山之上,望虛閣閣主立于沉思殿,只是叮囑了男子幾句,便駕著白玉馬車離去。
封生谷孤堂大殿,天蕪門門主望著月色,倏爾捂著刺痛的眼睛,劃過一絲凌厲。
此刻南山之巔,紫衣男子正坐在石桌前,手指正用茶水在桌面上寫下“鏡”和“影”二字,不由得眉間惆悵。
一聲鷹叫,歸于天際之間。紫紗遮面的女子穿梭在陣陣林間,目光清冷,身形鬼魅。
六年隱沒,時至而歸。
她一人游蕩江湖,重修功法,掀起一陣波瀾天光。

北桑以芊
鍥子已改√ 大家放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