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強行用出劍一,霸道的劍氣又逼迫了丹田處的惡鬼道幾分,靈飛的地魂消散速度加快,照此算來,要是再不潛心修煉通冥書,他就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了,完全沒了力氣對付季春。
季春到了靈飛跟前,先未顧上他的師弟,反而抬頭望了一眼劍圣圖,整個天地都被這圖遮擋,他的眼角起了一道魚尾,竟然瞧的有些入神了。
靈飛停下手來,轉(zhuǎn)過頭,季春就站在他的身后,這個一派之主看起來更像是個文士,安安靜靜的。
“原來是你!”
季春的神色是說不出的驚訝,這少年劍道修為怎么進步的這么快,短短幾月,就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地步。剛才所用的劍招,雖未親眼所見,但能夠傷及業(yè)春,這樣的御劍境劍,修天下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季春掌門?!?p> 靈飛收手,將奄奄一息的業(yè)春輕輕放在地上,向后退了幾步,季春看著他所做的一切,驚疑中又有好奇。
劍圣圖被靈飛收起,放入懷中,他對季春放下了所有的戒備,打是打不過季春了,就看季春能否比業(yè)春冷靜,能否比他看的更遠。
季春無話,他走上前去,從懷中摸出一粒丹藥,送入業(yè)春口中,登時,業(yè)春氣色紅潤了許多。
“掌門師兄,師弟……”
尚未說完,季春作出了噤聲的手勢。
轉(zhuǎn)眼間,又來了一位四金門高手,季春只是讓他帶走了受傷的業(yè)春,等到只有他們?nèi)?,他才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靈飛身上。
“說吧,你到底是何人?”
“靈飛?!?p> 季春的確是個聰明的人,聰明的人最先要學會的,就是冷靜,靈飛這個名字,相信他肯定是聽過的。
“靈劍山莊的靈飛?”
這次季春接話很快。
“正是?!?p> 靈飛點頭,季春大笑。
“比起人死不能復(fù)活這樣的事,我更不相信一個人的劍道修為會輕而易舉的提升這么多,短短不到一年,你就能夠我這樣的震撼,所以你只能是靈飛了,那個繼承了無情劍仙劍道的靈飛,所以這劍圣圖在你身上,也解釋的清了?!?p> 季春是相信奇跡會發(fā)生的,不管靈飛身上的事情多么不可思議,他還是會選擇相信,世界之大,不能因為自己未曾見過,就說他不存在。
和聰明人說起話來,的確是格外的輕松,這樣省去了靈飛的諸多解釋。
“季春掌門,果然是通達之人,你既然知道我是靈飛,也定然能夠猜到我為何在宋寒門下呢?”
“那日,我見你身負惡鬼道功法,宋寒救走你,你還能夠活下來,那你也做了他的弟子,宋寒此人陰毒無比,若是不然,你早就死了,你向我說明身份,可是想讓我救你?”
季春就在面前,跟他一走,豈不是馬上能夠見到父親了,靈飛很是心動。
轉(zhuǎn)眼一想,這樣一走了之,大仇何時能夠得報,在孤雁峰的時日,雖然小心翼翼,步步驚心,但正是在這中環(huán)境下,他的修為提升快了不少,這樣報仇有望,要是跟著季春此時回去,這一切就都不知道到等到什么時候了。
修行之路,本來就是逆天之舉,要想改命,就必須做出常人難以企及的事情,現(xiàn)在離開,無異于在逃避,他下定決心,不殺宋寒,誓不回去。
“不,我不需要你救我回去,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助我滅了孤雁峰一門!”
這話一出,季春再是心性過人,也怔住了,在他看他來,這就是在自尋死路,連笑話都不如。
“不行,宋寒已經(jīng)暴露出了殺機,靈飛哥哥還是走吧。”
對于辰念生來說,她最關(guān)心的,只是靈飛的安危。
“無妨,要走也是我們一起殺了宋寒之后再走?!?p> 靈飛笑的很燦爛,辰念生的面上只有擔憂。
“不行,宋寒已經(jīng)失去耐心了,你一定要走?!?p> 不知道辰念生想到了什么,她一改對靈飛的順從,極力的反對。
靈飛伸手拍了怕她的肩膀,還是不能夠令她安定下來,她就像是受了刺激。
“季春掌門,今日我御劍就能一劍傷了貴師弟,再有一年,足夠殺了宋寒?!?p> 靈飛這話,聽起來對季春是大不敬,但俱是實話,同為劍修,剛才他那一劍,季春想來,也不由得有些膽寒。
“就算你能做到,可我為何要幫你,你傷我?guī)煹埽謧^我的弟子,算起來,我應(yīng)該殺了你才是,為何要幫助你?”
季春神情柔和,語氣冰冷。
“四金門要是憑借一己之力滅了孤雁峰殘余,不僅是對大秦西州郡守,就是對五行宗也貢獻頗大,這樣一來,季春掌門必定能夠得到五行宗的重用,總比在這里的好,有我助力,到時候殺宋寒也多了一份把握?!?p> “這是我宗門之事,也是我季春之事,自有我來做主,你這理由說服不了我的,要是五行宗掌教知道靈飛還活著,你說他會怎么想?”
沒有把握的事情,季春是不會做的,這是有把握的事情。
時過一年,至圣還未有眉目,宗門也對他施加不少壓力,令他全力探尋至圣到底歸了何處。
靈宏業(yè)已經(jīng)被控制在西州,從他身上得不出任何線索,當日眾人都見得,靈劍山莊的少莊主做了開啟大陣的鑰匙,神魂俱滅,現(xiàn)在他又活了下去,誰又不能夠聯(lián)想到是至圣之力呢,這消息傳到宗門,也是有很大的功勞的。
這些靈飛心間自然明白。
“至圣消失,這事的確與我有干系,但你我合力殺了宋寒之后,我還能消失不成,莫非你怕到時候養(yǎng)虎為患,不是我的對手。實話給你說,宋寒早就知曉我是靈飛,他讓我茍活下去,只是因為他有所求,剛才我所說一年,是因為再有一年,他就要是去耐心了,這一年的時間,難道你等不得嗎?”
季春沒有答話,給靈飛的又是久久的沉默。
時間過了許久,季春忽然暴起,先是丟出一物,見到被靈飛接住,緊接著右手一指,一道劍氣席卷而來,直逼靈飛。
倉促之下,靈飛反應(yīng)不及,劍氣已然到了到了面上,他剛要運功抵抗,眼前一道鬼氣浮現(xiàn),將那劍氣抵擋在外。
能夠輕易化解季春劍氣的人,只有宋寒。
剛才季春遞給靈飛的是一道玉符,靈飛將他藏在袖中。
季春手中又一道劍氣向著天際而去,宋寒輕輕就將其化去,等他落下來時,季春已經(jīng)消失在了天際。
這是在大秦西州境內(nèi),宋寒不做追趕。
剛才和業(yè)春交戰(zhàn)中,辰念生氣力衰竭,靈飛面色更顯蒼白,兩人無不是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樣,平了宋寒的疑惑。
靈飛看著季春走掉的方位,明白了他剛才的猶豫,讓及時出現(xiàn)的宋寒推了一把。在那一瞬間,季春感到宋寒趕來,擒走靈飛是不可能了,就依了靈飛的計策,玉符自然是用來傳信的。
宋寒心中怒氣難平,因為他又被蔑虎戲弄了,一路追趕,還未到孤雁峰,蔑虎就向著北方而去,等發(fā)現(xiàn)這里事變,趕來時已成了這幅模樣。
又是萬幸,這二人又活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