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月光皎潔。
在這座已經(jīng)陷入沉睡的鎮(zhèn)子中,一間矗立在夜色下的客棧,卻因為三人的忽然到來,而變得燈火通明,不時間還響起陣陣的砰砰聲。
透過半透明的窗紙,還隱約能看到幾道匆匆閃過的人影。
不過和樓下的忙碌不同,二樓卻是相當安靜,一間被燈光照亮的房間內(nèi),昏迷過去的英叔被人安放在床上,身上被灑滿了糯米,床頭床尾,也貼滿了幾張黃符。
距離木床的不遠處,是五張拼起來的椅子,上面歪斜斜的躺在一名穿著道袍的青年,一旁的桌邊,是染血的銀白橫刀。
“道長,這樣能行嗎?我怎么感覺他也會尸變?”蹲在浴桶前的隊長,一邊剝著蓮心,一邊看向床上的英叔,心中總有股想要開槍斷絕危機的想法。
陳宇側了側腦袋,道:“問題不會太大,畢竟這位道長和普通人不同,更何況只是被僵尸抓傷,之前也敷過糯米,現(xiàn)在只是進一步處理而已?!?p> “那就是有可能尸變了?”隊長臉色頓時一變。
“怕什么!”陳宇瞪著他說道:“這位道長尸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尸變了,也沒什么,我不是守在這里的嗎?何況床上和身上都撒滿了糯米,別說是行尸,就算是白僵也吃不消?!?p> “可是……”隊長有些猶豫,那剝著蓮子的手,忍不住按上了槍袋。
看到那只按在槍袋上的手,陳宇目光一寒,冷聲道:“什么可是,你老老實實的做我交代的事就好,還有熬蓮子羹的時候,別讓煙火飄進去,如果這位道長因此出了什么問題,別怪我直接拍屁股走人,那些行尸就讓你們自己想辦法對付!”
聽到這威脅性的話,隊長身體頓時一哆嗦,連忙說道:“別別別,道長,您放心,我絕對按照吩咐辦事,要是出了問題,我以后的日子也難過了?!?p> 他現(xiàn)在將身家性命和未來,全都壓在陳宇身上,要是對方直接走人,那么往后的日子,簡直就是水深火熱,甚至有可能活不到被判罪的日子。
要知道,現(xiàn)在鎮(zhèn)子里可是有著不少的行尸。
陳宇輕“嗯”了聲,也不再繼續(xù)說話,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捏住了隊長,只要鎮(zhèn)子里還有行尸,他就得乖乖聽話。
至于之后會不會翻臉,也完全不在乎。
因為按照這蠢逼隊長的思路,開槍前絕對會好好過生一把癮,享受那翻身做主的感覺。
而那段時間,足夠自己殺他個數(shù)十上百次。
“也不知道英叔的弟子們,是不是全在任家鎮(zhèn),如果全部過來了,不但可以確定這個世界是不是猜測那樣,還可以好好套個近乎,算是提前增進師兄弟感情。”從隊長身上收回心思,陳宇便將目光落在英叔身上,暗暗思索了起來。
從英叔提到的任家鎮(zhèn)義莊,就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僵尸先生劇情,那么徒弟自然也就是文才秋生了,再加上英叔說過他的住所不少,但最近一直會在任家鎮(zhèn)之類的話,那么就很有可能通過這次受傷的事,將他的弟子們?nèi)技Y過來。
到時候,鎮(zhèn)子上的行尸不但有人解決,自己也會在他們心中,落得個救命恩人的光輝形象,再加上套套近乎,和他們的關系絕對不會差,以后拜師成功,不僅可以在英叔身上學道術,還可以在他們身上學到些沒教的東西。
想必對于有恩他們的師弟,那些已經(jīng)出師或還沒出師的師兄們,絕對不會吝嗇不教。
而麻麻地嘛,陳宇只是為了刷存在感,和英叔身上的尸毒。
咚咚咚!!
這時候,半掩的房門被人敲響,緊接著就是兩個提著木桶的伙計,從外面走了進來。
“隊長,糯米水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是蛇膽我們不敢出去找,店里也沒有,所以……”走在前方的伙計,說話間連頭都不敢抬,可見隊長作威作福時的模樣。
“什么!?”聽到這話,隊長臉色瞬間就變了,怒聲道:“怎么會沒有,你們這里不是天天都有蛇羹在賣嗎,怎么就沒有一兩條蛇留下?”
“這幾天因為吃蛇羹的人少,所以就沒抓幾條蛇?!被镉嫓喩硪欢哙?,差點就跪了下去。
“道長,你看……”隊長也為難了,只好求助的看向陳宇。
現(xiàn)在外面有不少的行尸,他總不可能強行讓人出去找吧,更何況他也不想讓鎮(zhèn)子上再多出幾頭行尸。
陳宇自然也看得出來他的意思,只不過沒有了蛇膽,這蓮子羹的效果就直接打了個折扣啊。
看著床上的英叔沉默了片刻,然后開口道:“沒有就算了吧,那在熬蓮子羹的時候,再準備一小碗糯米粥,記住我提的要求。”
“放心,我這就去!”隊長心中一松,轉(zhuǎn)身就擺足了官威,吩咐道:“你們兩個就留在這里聽道長的使喚,記住,道長怎么說,你們就怎么做,不要多問,也不要拖拖拉拉的。”
“隊長放心,我們都知道了……”兩個伙計連連點頭,生怕被丟出客棧,剛剛在磨糯米的時候,他們可都是親眼看到街上有行尸的存在。
“知道就好!”
抖足了官威,隊長心滿意足的咳嗽一聲,這才端起一旁的蓮子就出了門。
陳宇淡淡瞥了眼隊長的背影,對兩個伙計說道:“先把糯米水倒進浴桶,然后再把床上的那位道長衣服脫去,將他放進浴桶當中泡著,另外等蓮子羹和糯米粥熬好后,你們不論想什么辦法,都要給道長喂下去,必須是全部。”
“好……”
兩個伙計牢記著隊長的話,也不多說什么,在陳宇話音落下后,就勤快的忙碌了起來。
在樓上樓下來回跑了幾次,那空蕩蕩的浴桶里,不一會兒就裝滿了雪白的糯米水,遠遠看去就像是牛奶一般。
“道長,這符怎么辦?”
當伙計們準備脫英叔身上的衣服時,忽然為難住了,立在床前躊躇不定。
“不管它,按照我說的話做?!?p> “好!”
有著陳宇的發(fā)話,他們也不再為難,三下兩除二的就將英叔上的布條,給扒的干干凈凈,然后以公主抱的形式,把英叔放進了裝滿糯米水的浴桶。
“哼……”
也就在此刻,昏迷中的英叔,忽然發(fā)出一道痛苦的悶哼聲,那對筆直的劍眉,也略微皺了起來。
見狀,陳宇心中也松了口氣,目光在英叔肩上的傷口處停留了會兒,便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