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追我?
我收到了一張紙條,“放學留班?!甭淇钍巧蜇┿憽K椅沂裁词??難道關于徐宸?那他為何不直接找徐宸,卻來找我?
我想了一下午,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向正在做數學試卷的徐宸,要不要跟他說?他和沈丞銘一向是水火不容,如果告訴了他,他一定會直接把紙條撕掉,義正言辭的告訴我:“不許去見沈丞銘!”可我卻想弄清楚沈丞銘為何要找我,以及為何他對徐宸這么大的敵意。
從沈丞銘轉來我們班后,不管是上課還是考試,他都處處針對徐宸。老師提問徐宸,他一定搶答;籃球課上他一定在徐宸的對手隊;學校各種競賽,只要有徐宸的名字,就一定會有他的出現(xiàn);他還兼任數學、物理課代表,每次徐宸的試卷他都親自給拿過來,還不忘說一句:“你比我少一分”之類的。
沈丞銘的敵意如此明顯,徐宸看似不在意,其實我知道,他一直在暗暗較勁。沈丞銘考試第一的時候,他一整天都會悶悶不樂,而受苦的則是我了。所以我也一直偷偷地向老天爺禱告:沈丞銘第二,沈丞銘第二。
何群則會圍著徐宸轉圈,嘴里還振振有詞的念叨:妖魔鬼怪快走開......
放學后,我借口忘帶作業(yè)讓徐宸先走,一路小跑跑回了教室。果然,他還在座位上。
沈丞銘和徐宸不一樣,徐宸臉上裝的再冷,也讓人覺得可以親近,給人暖暖的安全感;而沈丞銘則像一個大冰柜,哪怕他沖你笑,也讓你不寒而栗,心生畏懼。
我站在教室門口沒敢往里進,弱弱地看向他側顏:“你,你找我什么事?”他似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轉過身子打量我了一會,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笑,挑眉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p> “我一向恩怨分明。”我回答。
他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面色柔和一些,示意我進來找地方坐。我沒動,催促他:“你有什么話快說吧,有人等我回家?!?p> “回家?和誰?徐宸么?”他提到徐宸,輕蔑地笑了下。沈丞銘的眼神很犀利,好似能一眼看穿人心一樣,“我找你的事,徐宸應該不知道吧?!?p> 我一時語塞,想辯解卻發(fā)現(xiàn)這本就是事實,我無法辯解?!澳愕降子惺裁词拢 蔽矣行佬叱膳?。
他卻饒有興趣地注視著我,半晌,緩緩地開口:“我要追你。”
WHAT?
他說的云淡風輕,像是在說一件稀素平常的事,我驚愕。怎么回事?
“你休想!”不知何時徐宸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只看到他的后背,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憤怒,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想徐宸這會已經把沈丞銘撕碎了。
“我又沒問你,徐宸,你急什么?難道你也喜歡暖陽?”沈丞銘似笑非笑地回應,然后偏頭沖我擠了下眼睛,一副流氓的模樣。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說這話的時候,徐宸回頭看著我,面無表情。“以后,別再找她!”說完這句話他拉著我走出了教室。沈丞銘又說了什么,我已聽不清楚......
一路上,徐宸都拉著我的手,未曾松開。他擋在我面前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從天而降的英雄,渾身都散發(fā)著迷人的魅力。
我想,如果時光可以定格,就定格在這一刻吧,哪怕他是生氣著的,我也是開心的,因為,他是為了我。
直到今天,他也對那天的事只字不提,是他覺得不重要,還是早已忘記?我不曾知曉,也不愿問。至少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他的心意。
徐宸說,學校僅有的兩個報送名額里,有他一個。我問另一個是誰,他說是六班的齊佳恒。我聽說過這個名字,他學習并不突出,在全校也就占個前五十,但他爸爸是公安局的警官,在去年冬天的一場出警任務中,他爸爸被歹徒殘忍地刺了十幾刀,英勇犧牲了。我在今年夏天的校門口,見過他一次,他帶著黑色方框眼鏡,穿了一身迷彩服,頭壓得低低地,好像承受著千斤重擔。我看著他從身邊匆匆地經過,心里有些撕扯的疼痛,也許是我們都失去了一位至親的緣故吧??蓱z的人在這世上,只增不減。
“那你被保送的是哪個學校?”我問道。
“H大?!?p> H大,是全國排名第一的綜合性大學。H市,從我們這坐高鐵都要四個小時。
“那你什么時候去呀?直接就被錄取走了嗎?”我心情有些復雜。
“不是,先提交資料,如果通過了需要去學校考試,過了才可以?!毙戾窙_我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那你被錄取了之后,”我頓了下,看著他的眼睛,“還繼續(xù)來上課嗎?”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淺笑地摸了摸我的腦袋,“傻瓜,當然!”
我為自己的多想感到羞愧,可是聽到這個消息,我仍難掩笑容,發(fā)自內心的。我真誠的希望徐宸成功被保送,我也真誠的希望,嗯,希望我們能一直,一直呆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來,“為什么沈丞銘沒被保送?”話說出口,我立刻后悔了,因為某人的臉色立刻變了,周圍的氣壓頃刻間跌到零下兩千度,他的陰沉讓我不寒而栗:“我,我就隨便問問?!?p> “他沒資格?!毙戾防淅涞卣f完,再無下文。
后來我才明白,沈丞銘是復習生,不符合條件。也因此,才會有后來的事,讓我和徐宸有了距離。
放寒假了!而我們高三狗,在是沒資格休息的,哪怕是春節(jié)這么重要的節(jié)日。所以,直到大年二十七,我們才從學校那個
監(jiān)獄里釋放出來,回家探親的時間是七天。“意思是我們初四就要去學校啦!”何群一臉痛苦,仰天大叫。
雪娜和我同樣心塞塞,而徐大神,面無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他當然無所謂,因為他是保送生,高考都不用參加的優(yōu)等生。
“蒼天啊!為何世間有如此不公平之事!”我滿心抗拒。
我們四個約好了一起過大年三十除夕夜,地點還沒選好。雪娜說一定要去個美麗的地方,這樣才比較難忘。何群打擊她:“大晚上的能有多美麗?!闭f完被雪娜一頓暴打。我和徐宸只是在一旁默默觀戰(zhàn),做個稱職的吃瓜群眾。
“你想去哪?”徐宸突然問我,一臉溫柔。
“我......”我沒再說,何群跑過來大喊:“去伽麥山吧,每年都有很多人在那度過除夕?!毖┠入y得一次附議“好?!毙戾房聪蛭?,我忙點了點頭,“嗯。”
其實我想說,去哪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