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劉庭飛快的往大廳趕了去。
“噗!”露白一口鮮血再次噴出,即便她強(qiáng)行使用靈力對人類出手,強(qiáng)大的禁制也會將靈力壓制下去,到她這里也不過才一層····如果此時她能與人結(jié)成主仆契約,那禁制便會消失,而她也會得救····
子彈強(qiáng)大的沖擊力將露白凝成的屏障打得越來越小,現(xiàn)下已經(jīng)快潰散了。
而開槍的西裝男們,看著這用竹葉凝成的保護(hù)屏皆是虎軀一震,從未見過如此撼人的景象,內(nèi)心紛紛被震撼到了,雖說是這樣,可他們扣動扳手的動作絲毫不敢懈怠,此時此刻,竟還變態(tài)的有些興奮,手上的動作越發(fā)的加快了。
她緩緩的看向懷里的小人兒,眼里的倔強(qiáng)讓人心疼,她不想與人結(jié)成契約,契約是囚牢是罪惡的禁錮,她一生追求自由卻被封印在竹林中百年,她不想將心之所向變成遙遠(yuǎn)的理想,乃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砰!”
屏障破了····恍然將···滿天飛舞的竹葉飄揚(yáng)在大廳內(nèi),那樣凄美·····
小小的身子緩緩倒地,她的身子蜷縮著包裹著另一個小小的身子,她在笑,這笑是那樣純凈,她說:“小孩····你身上的氣息也···與我的一樣呢·····”
驀然間,她有一瞬間的惋惜,那位好夫人的孩兒她還沒來的及見一面·····他應(yīng)該平安長大了吧·····
子彈一下、一下、一下穿透她的身子,疼到極致,疼到神經(jīng)抽搐的疼,疼到麻木后便再也感覺不到疼了···她似乎一點(diǎn)都不怪這個小男孩,這樣的結(jié)局她接受,只因為這個小男孩給了糖給她吃,問她叫什么名字····便到死都要護(hù)著小男孩····或許在別人眼中很傻,可這就是她,單純善良的她。
這時,一道身影背對著光而來。
“小政!”
高昂的叫聲回蕩在大廳內(nèi),這聲惶恐之下帶著心痛,是劉庭,看著露白懷里滿身鮮血的小人兒,眸中止不住的不敢置信,明明他才出現(xiàn)一會兒···明明才一會兒····
劉庭的出現(xiàn),如同一抹和煦燦爛的光,露白抬眸看去,仿佛見到了仙人,他一步一步走來所到之處似乎都散發(fā)著光暈····
狙擊手們看著下面忽然出現(xiàn)的男人,摳動扳手的動作頓住,神情遲疑了起來,畢竟劉庭依舊是他們心中的大少爺,這次任務(wù)的目標(biāo)也不是他,于是紛紛停住了手,將視線看向了三樓上的女人,見她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心里紛紛猜測發(fā)生了什么事,后又看向了大廳內(nèi)滿身鮮血的孩童,剎那間,猛的想起了她有個兒子,難道······!
藍(lán)勝嵐突然長嘯一聲,痛苦不堪,受到極大打擊的她神情扭曲,明明這次事情結(jié)束后,她就能和兒子遠(yuǎn)離那些勾心斗角,可老天總愛開玩笑··
這一吼,狙擊手們握住槍的手一顫,似乎已經(jīng)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她雙眸充血紅腫,眼神潰散無神,頃刻間嬌美的面容滄桑無比,整個人混混沌沌的往樓下走去。
劉庭跪在地上抱起露白懷中的劉政,發(fā)顫的手撫上他的額頭,心卻在滴血。
這個男人明明是叱咤商界的大鄂,縱然面對商界難題也能泰然處之,明明能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此刻,卻脆弱的像個孩子。
這時,懷里的孩子,手指忽然動了動,微弱的聲響了起來:“哥哥···”
劉庭猛的一顫,這一聲‘哥哥’擊破了他所有防線和堅強(qiáng),眼淚滴答的掉落了下來,他握住劉政的小手,緩聲道:“小政乖,不怕,不怕,哥哥這就去找醫(yī)生··”他的眸低盡顯慌張,那份沉著冷靜在此刻皆蕩然無存。
“媽媽···不是壞人···”脆弱又倔強(qiáng)的聲音任誰聽了都心疼不已。
樓梯口旁的藍(lán)勝嵐捂住嘴哭得泣不成聲,她不敢上前,內(nèi)心的自責(zé)與痛苦使她邁不出一步,惶恐、無望充斥著她整個身體,她怕他怪她這個母親····
小劉政小小的腦袋看向了她,嘴角扯了扯,天真的瞳孔含著笑意,聲音漸漸消失在空氣中:“媽媽····我愛你···”小手緩緩的、緩緩的落下了。
藍(lán)勝嵐身軀猛的一震,這一刻,她再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發(fā)了瘋似的跑了過去。
··················
印花花大剌剌的扛著彎刀,左右搖晃、神情兇惡的就要走進(jìn)劉家別墅。身后一左一右兩邊跟著的是離晨和棲年。
朱伯在前面帶路。
這時,在印花花踏進(jìn)劉家別墅之際,一道略顯猥瑣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只見對方故作瀟灑的將頭一甩,手巴掌快速從一頭臟辮上略過,眼神迷離,緩緩看向印花花,這時,他騷氣的開口:“姑娘,嘖!”一只眼一眨,朝印花花放著魅惑的電光,同時伴隨著口腔里發(fā)出的挑逗聲‘嘖’。
“唐同柯!”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印花花一巴掌揮開了擋住她去路的唐同柯,繼而踏進(jìn)了劉家別墅大門,并揚(yáng)聲道:“老娘現(xiàn)在沒時間陪你玩!一邊呆著去!”
身著黑色馬大褂的唐同柯緊了緊背上的包袱,跟了上去,湊到印花花跟前,字正腔圓的說道:“內(nèi)個···我可是一大早上就來這里堵你····不是···呸!是等你的···”意識到說錯話,趕緊改了口,接著道:“我今日幫你算了一卦,今日你恐有血光之災(zāi)啊!要不····”他眼珠一轉(zhuǎn),盡顯古怪:“要不,你給我七千····我?guī)湍闫屏诉@災(zāi)!”
見印花花絲毫不想搭理他,只顧著自己走路,心一橫,猛的朝印花花伸出一只胳膊,擋住了她的去路,下巴一揚(yáng),一副絲毫不怕她的模樣:“麥老大,這七千塊你一日不還我,我便整日纏著你!攪得你人仰馬翻,雞犬升天!吃不下,睡不著!接不了任務(wù),掙不了錢!除非你還錢!”眼神故作兇狠的看著印花花,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
唐同柯愛財如命這點(diǎn),江湖上也沒幾個人不知道,他這項‘優(yōu)點(diǎn)’印花花此刻倒是深刻的領(lǐng)教了,明明是這丫的費(fèi)盡心思騙了她八千塊,好不容易要了七千回來,過了一晚上····丫的又成他的錢了!
眸中寒光乍現(xiàn),咬牙切齒的聲,響起在空中:“這是!老娘的錢!”伴隨著最后一字落下,印花花一把將他推到在地,正要走時,摔了一屁股墩的唐同柯,飛速爬上前,緊緊抱住印花花的大腿,使她動彈不得,俊朗的面容上頃刻間變幻出了一副苦大情深的神情,嘴上還絮絮叨叨哀嚎著:“哎喲!打人了!死人了!哎喲~我不行了啊~這人面獸心的女人打人了~~哎喲!沒有一萬我是起不來的~哎喲疼死我了~~”
印花花嘴角狂抽,這丫的剛剛還七千,轉(zhuǎn)眼就一萬了???
忍著不抽死他的沖動,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她的聲音平緩些,強(qiáng)顏歡笑的開口:“咱們能不能別鬧?我真的有正事····!”
“你還錢!”唐同柯頭一撇,硬氣說著,抱著她大腿的手更緊了幾分。
印花花額上青筋暴跳,唐同柯她砍又不能砍,以后可能還用得著他,但是,她也不能吃虧,把錢白給他啊!
就在她無計可施之時,眼神忽的看向了離晨,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艷,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確過分好看,一身古裝裝扮盡顯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zhì),這氣質(zhì)似乎就已經(jīng)將一切人事物具之千里了,令人不敢上前,生怕玷污了那份清靈之氣。
這一路上,她都沒有往回看,只知道后面有兩人跟著,昨晚之時,他也是滿是淤泥令人看不清面容。這一次,才是她真正的與他相視,這份容貌,自此一眼便能讓人沉醉其中。
這一路,朱伯倒是頻頻回頭看這兩人,眼里止不住的驚艷,一身古裝裝扮,在如今流行復(fù)古的新時代也算不上稀奇,可那兩人的容貌實在過于打眼,特別是哪位渾身透著一股子清輝之氣的男人,自此一眼,便難以忘卻。
不過印花花····可能比普通人更加的神經(jīng)大條吧,眼里的驚艷匆匆閃過,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對方的容貌后,很快就回過了神。
現(xiàn)下她只是想找個人幫她拉開纏在她腿上的唐同柯,看那寡涼的男人也不像會幫忙的樣子,于是立馬放棄了向他求助的想法,繼而看向了旁邊的棲年,道:“內(nèi)個···你叫什么來著·····過來,幫我把他扯開,快點(diǎn)·····”
昨晚倒是聽見了他說自己的名字,但是她今早就給忘了,而且這憑空蹦出來的兩人,身份不明,她并不想與他們有過多的接觸,只要對方不傷害到她的利益,其他的,她都不會管,比如對方的身份來歷。
棲年見印花花叫他,木訥的上前,開口一陣呆楞呆楞的傻氣:“姐姐···我叫棲年····我這就幫你把他扯開····”說著,也一點(diǎn)不拖拉的上手掰扯唐同柯。
“哎!你別動我!哎!哎喲~打人了!無良女雇兇打人了!救命??!”某男死抱印花花大腿一個勁哀嚎····
帶路的朱伯此刻冷汗直流,路上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耽誤了時間,好不容易到了,又來了這一出,萬一壞了二夫人的事····那他的家人該怎么辦??!他也不敢上前催促,免得露出破綻,惹人懷疑······
就在眾人緊張兮兮的氛圍下,一只貓兒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了眾人視野里,“你們干嘛呢?”一聲疑惑的喵喵叫打破了尷尬。
這一聲發(fā)問,與貓兒心有靈犀的印花花自然是聽得懂的,離晨與棲年所表現(xiàn)出來的神色似乎也能聽明白,而纏在印花花腿上的唐同柯與朱伯倒是沒什么感覺。
只見印花花循聲望去,一只貓兒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她的跟前,不知是什么情緒使然,還是什么,她忽的破口大罵:“你跑哪兒去了!嚇?biāo)牢伊四阒恢?!朱伯說你出事了!我都快被嚇?biāo)懒耍∧阍趺船F(xiàn)在才出來??!”這種心情可能只有養(yǎng)貓的人才能體會到吧,就像下了班回家后,發(fā)現(xiàn)貓不見后的惶恐害怕,后面才知道對方只是窩在某個地方睡著了,那種又氣又心疼的感覺。
貓兒在地上伸了個懶腰,似乎一夜未眠,疲憊極了,只見他縱身一躍跳進(jìn)了印花花懷里,說了一句:“昨晚在煤府管家身旁觀察了一夜···”繼而,沉沉睡去了···
那雙寡涼的眸子此刻,如同鑲了冰般,寒氣四射,但離晨遲遲沒有上前,更沒有動手。
朱伯見貓忽然出現(xiàn)了,謊話不攻自破,嚇得冷汗直流,轉(zhuǎn)身就朝大廳方向跑去。
印花花冷眸閃爍,自是明白了朱伯的意圖,想來,他已經(jīng)聯(lián)合了藍(lán)勝嵐將她引去,意圖不言而喻!
飛速將貓兒遞給了棲年,她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可不可信,但是他身上的氣息與綠魔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她賭了一把,賭少年不會害貓兒。
而懷里突然多了一只貓兒的棲年,身軀猛的一震,這種熟悉的氣息似乎似曾相識,雖說他與綠魔姐姐共用一體,但兩人的思想、記憶,習(xí)慣都是各自的,千百年來他都未曾出現(xiàn)過,一直寄存在姐姐體內(nèi),而前不久,他與姐姐因為一些意外,被迫將自己分割了出來,導(dǎo)致了他的出現(xiàn),而姐姐卻下落不明。
現(xiàn)在他靈力微弱,根本感應(yīng)不出懷里的貓兒是誰,只是····這種熟悉感竟讓他莫名的有一股安全感,似乎只要有這只貓兒在,任何事都不用害怕····
剎那間,彎刀乍現(xiàn),刀面反射出了一抹寒光,唰的一聲,彎刀從朱伯身側(cè)飛過,插在了他腳尖前的地上,不差一分一毫,既是堵住了他的去路,也沒有傷害到他,如果朱伯再快一秒,那刀,穿透的便是他的腳。
朱伯怔在了原地,霎時,唐同柯也被嚇得下意識的松開了手,腿上緊纏的力度頓時全無,印花花見此,飛快上前,一手壓住朱伯的肩往下按,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太高,一副緝拿犯人的標(biāo)準(zhǔn)姿勢。
她厲聲喝道:“是不是藍(lán)勝嵐讓你引我來的!朱伯,我自認(rèn)為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何這樣做!”
這時,本惶恐心虛的朱伯,忽然嘆了口氣,嘴唇劇烈抖動,老淚縱橫道:“二夫人在大廳內(nèi)安排了百名槍手·····她知道印小姐你對我沒什么戒心,于是挾持了我上下一家,壓迫我將印小姐你引到大廳····”
星眸中寒意不減,雖心里依舊有些許疑惑,好好思量了一番后,她決定放過這個老人。
就在這時,唐同柯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剛剛瞧見,有個高大的男人急沖沖的沖了進(jìn)去····看樣子···像是這別墅的主人!里面還一直傳出了槍聲····跟放鞭炮似的····不過這會兒倒是停了···”
早上的時候他一路尾隨印花花,路途中得知他們是要來這棟別墅,便飛速抄小道過去堵她了,沒想到的是里面突然傳出了槍聲,一男人還跑了進(jìn)去。他只想要回他的錢,槍不槍的····他也懶得管。
印花花猛的回過頭,橫了一眼唐同柯,罵道:“你怎么不攔著他!”
唐同柯口中的男人,顯然說的是劉庭,不作多想,便快速往大廳趕了去。雖說劉庭這人眼光不怎么樣,但是人確實挺好的,起碼在煤府為她說過話。
被呵斥了的唐同柯努了努嘴,略顯委屈的嘀咕了一聲:“我又不認(rèn)識他····”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離晨,緩步走向了棲年,目光卻緊鎖他懷中的貓兒,棲年抬頭,微笑著,剛想開口,只見一陣銀白色光芒猛的籠罩著他,霎時,兩人一貓隨著光芒的消散,消失在了空氣中。
唐同柯見著這一幕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慌亂間掏出了風(fēng)水盤,可那光早已消失不見了。
就在這時,手上的風(fēng)水盤對著劉家別墅,猛的轉(zhuǎn)了一圈,唐同柯緩過神來后,也瞅見了風(fēng)水盤的異常,看了看劉家別墅的風(fēng)水,是一個聚財寶地啊,沒毛病啊·····他使勁敲打著風(fēng)水盤,囔囔道:“這風(fēng)水盤是不是壞了,這地方怎么會是聚陰聚邪的大煞之地呢····”
起身,一邊敲打著風(fēng)水盤,一邊朝印花花跑去的方向走了去。
朱伯自然也瞧見了那一陣巨大的光芒,和憑空消失的兩人,呆若木雞的他忽的跪在地上,朝天空大叫著:“這世道···要變天了!”
36十一
作者:新書,恩····收藏關(guān)注推薦··都要,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在評論里說一下哦,可以的話,還是會做一些修改噠,筆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