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見過陛下,陛下萬福?!?p> 祁子欣作為人質(zhì),在皇家的地位還是挺尷尬的。雖有公主的封號,身邊卻無一個(gè)親人。
祁子欣幾乎是擰著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注意場合,不準(zhǔn)看見了謝傾而失態(tài),硬逼著自己將這幾個(gè)字說出的口的,卻連順景帝的一聲平身都沒有等到。
因?yàn)樗位屎蟮搅?,她帶著太子顧剡,款款行來?p> 宋皇后,閨名宋媛媛,生自書香世家。她發(fā)際線圓滑寬滿,臉長唇薄。單看長相,別說祁子欣,宮中不少美人都能將她壓下去。
許是知道自己的五官不夠精致,她對自己的皮膚和身型管理的極為嚴(yán)格。每次妝容,也較為冷魅,多畫挑眉,以顯皇后的氣場。
今日,宋皇后顯然也是精心打扮過的,一身杏色羅裙,將身姿盡顯,如高潔清冷的君子蘭,純美溫婉,又帶著清高的姿態(tài)。
宋皇后就是這樣,天生自帶一股高嶺之花的姿態(tài)。往人群一站,就是氣質(zhì)最好的那一個(gè)。順景帝也最是喜歡她不爭不搶,清冷知性的樣子。
只有祁子欣知道,那副淡泊隨心的姿態(tài)下,是什么樣的惡毒心腸。只要一想到她當(dāng)初是如何對待謝傾的,祁子欣就恨不得生食其肉,活剝其骨,將前世滿腔的委屈和憤恨一并還給她。
可她不能,不僅不能,她還要眼睜睜的看著,活生生的受著。
看著謝傾就這樣從她身邊走過,歡喜盡顯的去迎宋媛媛。受著謝傾對宋媛媛的軟言暖語,殷切關(guān)懷。
是了,謝傾原是極喜歡宋媛媛的,也曾在她的虛情假意里,許過一世白頭的諾言。
他曾說過,宋媛媛于他,有救命之恩,有知己之意,做他的皇后,他是很敬重的。
謝傾知己,一國之母,這樣的宋媛媛,不是她現(xiàn)在可以動(dòng)的人。
許是帶兵打過仗的原因,祁子欣很少完全放松下來,總是警惕著的,隨時(shí)做好了面對敵人的情況。
但她從不打無勝算的仗。
謀后而定、行且堅(jiān)毅,才是祁子欣一向的作風(fēng)。
她忽略心中的酸處,強(qiáng)迫自己回頭,逆光看向面色紅潤的謝傾。
多好,這人還有盎然的生機(jī)。
她必須清楚,謝傾,才是她的舍不得,放不下。
她要的,是謝傾的一顆真心!
至于對手有多強(qiáng)大,與她何干?雖道阻且艱,但她相信,她才是最終的贏家!
這是一代女帝的自信與傲氣!
收斂起自己內(nèi)心的暴戾,祁子欣展顏,笑得如春日里溫柔的云,眉眼盈盈,是這萬花叢中最艷的麗色:“安寧見過皇后。”
不急,她與宋媛媛,來日方長!
宋媛媛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妒意,這安寧公主的臉,還真是艷麗的令人討厭呢。
面上卻是落落大方:“起來吧,安寧。幾日不見,安寧的氣色倒是越發(fā)好了,還是這霧清寺的山水養(yǎng)人啊?!?p> “養(yǎng)人你倒是自己來這住啊。免得成日在宮里晃悠,讓人看得心煩?!背龊跗钭有赖囊饬希教蠼z毫不給宋媛媛留情面,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就直接懟了一聲,惹得后面幾位妃嬪家眷都掩面而笑。
祁子欣也在心里,給太后叫了一聲好??磥?,宋媛媛的皇后之位,也不是所有人都樂得見。
“母后哪里的話,媛媛乃后宮之主,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操心,哪有時(shí)間徒享清閑?!表樉暗鄄辉赴l(fā)妻被人落了面子,維護(hù)著宋媛媛道。
宋媛媛倒是極會(huì)搭腔,順著臺(tái)階就往上爬:“臣妾不苦,為了皇上,做什么都是值得的?!?p> “話雖這么說,可皇后還是要注意身體啊。這才幾日光陰不見啊,皇后臉上怎么都有細(xì)紋了?”祁子欣說完,趕緊捂住了嘴,一副說錯(cuò)話的模樣。
祁子欣現(xiàn)在不能明面上與皇后起沖突,可嘴上損人的機(jī)會(huì),也不會(huì)放過:“瞧安寧這話說的,皇后為一國之母,慈祥一些,也不是壞事?!?p> “你......”宋媛媛顯然沒有想到,才三十出頭的年紀(jì),會(huì)有人用慈祥來形容她,有些氣惱,卻礙于皇后的身份,硬是將火氣憋了回去。
祁子欣假意害怕,往太后身邊躲了躲。卻是不經(jīng)意間,看見順景帝看向她的目光中,竟有幾分戲謔意味。
這......是她的錯(cuò)覺么?
以順景帝對宋媛媛的在乎程度,這話不是該引來他的不滿么?
卜鷗
順景帝不要太得意哦,小心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