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算好的,平常人不給點表示,別說美言,壞話都要講上兩句。
扯遠了扯遠了。
小公公清了清嗓子,尖聲道:“蘇久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絮絮叨叨一堆話,簡而言之,就是蘇久升官發(fā)財娶媳婦。
靠!升官?蘇久完全沒料到楚帝給她封了個院令,太醫(yī)院中僅次于正副院正的職務,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院令!直到接完旨,蘇久整個人還有些暈乎。只是憑借本能給宣旨的公公散了賞銀,客套了幾句,得了一些吉祥話。
人走后,蘇久方清醒了過來?;貞浧鹦」屗煤脤Υ龡钊?,她才依稀明白她好像是沾了楊若的光?
呃,好像也對。畢竟楊若的父親楊顯年輕有為,將來更有可能接替王永年的尚書之位,怎么也不能讓他的女婿籍籍無名。
蘇久滿頭黑線,如果她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聽到這些話只怕要翻臉。就算是小白臉也不想讓別人明晃晃的指出他是個吃軟飯的。可蘇久就沒這些煩惱啦,只是明天京中還不知要傳出些什么話來。
“少爺,你,你真要娶楊千金?”張媽欲言又止,張伯也是同樣的表情。他們本以為這事是個假的,畢竟楚帝沒下旨,什么都做不得數,誰曾想……
蘇久恍然,看著原身長大的張伯張媽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別,更別說她來月事時所用的月事帶還是張媽準備的。
略有些羞澀,蘇久勸慰道:“你們別擔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真的知道嗎?老倆口默默對視,心里想了個法子,抗旨是不可能抗的,退婚能退少爺應該早退了,實在不行到時候就跑吧!
不得不說,蘇久在沒慕珣的幫助下,也是想跑的。果然,蘇家人不管老幼都是一個性子。
是夜,蘇久躺在床上,輕嗅著滿室幽香放松了心神,漸漸入睡。本以為不再會出現(xiàn)的有關原身的夢境再次出現(xiàn)。
這次卻不是冷眼旁觀,而是身臨其境,甚至帶著詭異,驚出一身冷汗。
“??!”蘇久慘叫著嚇醒,環(huán)顧四周還是黑漆漆一片。僅僅是夜半而已。偏偏是這樣幽深的夜更令人后怕,即使有安神香在,也難以入眠。
原身只在小時還要人守夜,大了就改了這個習慣。因而此刻叫得再大聲,也無人知曉。她汲著鞋,踢踢踏踏地借著月光走到燭臺旁,拿起一邊的火折子點開。
昏黃的燭光下,忽然倒映出一個漆黑的影子。
“啊……”
還不等蘇久驚叫出聲,來人便一把從后頭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別怕。”
熟悉的嗓音響起,蘇久驚魂未定的哭了出來??蘼暭毿〉萌缤垉阂话?。
“乖,別怕啊……”慕珣從身后環(huán)抱著她,輕輕用手撫摸著她的腦袋。
蘇久卻拿起環(huán)在她腰上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嘶……”慕珣吃痛倒抽了一口氣,卻不曾移開。慕珣心里其實也滿是愧疚,沒想到會將她嚇很了,為了讓她消氣就任憑她啃咬。
直到蘇久嘗到了血腥味才慢慢松開嘴,隔著薄衫咬出血,可見她這一口用了多大的力。
“什么事?”蘇久一掙扎退開了他的懷抱,語氣很不善。量誰被人在大晚上的嚇到都不會心平氣和,又不是在拍午夜幽靈,他憑什么這么做。
繞開他,蘇久抱著被子坐在了床上。雖然是盛夏,但古代的夜晚還是有點寒意的。而且,這也是為了遮住她自個兒的前胸。特么的,她總該讓胸口透透氣吧?每天日間被布纏住已經夠遭罪了,晚上還要?誰想到今天會遇到一個“午夜狂魔”?
蘇久越想越生氣,忍不住沖他吼道,“問你什么事兒?!”
“咳?!蹦将懕换⒘艘惶?,掩住唇來遮掩自己的尷尬,“沒,沒什么,就是來看看?!?p> “呵,你以為我信?”蘇久此刻早拋開了慕珣金大腿的身份,她只知道自己很不爽,比他前世再怎么折騰她時還要不爽。
慕珣自知理虧,看著她之前掉了兩粒金豆子的臉更加軟了語氣,“我就是來看看你,嗯,看你習不習慣蘇府?!?p> “那用不著大半夜來吧!”
“呃……”慕珣來此前也不是沒準備的,自然知道碰著了剛醒的她怎么作答?,F(xiàn)在一想想,卻怎么看怎么是漏洞。
“我,我傷口很疼。”
蘇久立馬狐疑的瞄了他一眼。誰說疼她都信,唯獨這個男人是個例外。又不是不知道大boss身體的強悍度。
前世慕珣舊疾復發(fā),他人還在和敵方談判,整個臉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甚至頭腦清醒得要死,在敵方給賠償十億美金的基礎上又給再翻了一倍。
直到慕珣乘坐私人飛機回來,都不見他吭一聲。身為醫(yī)師,蘇久是知道心臟絞痛的感受,可比這區(qū)區(qū)刀傷要疼上數十倍。哪怕是傷口上余毒未清,也不至于讓他疼到大半夜私闖名宅。
明知這是個借口,蘇久還是沒好氣的甩出一句等著。自己就著微薄的燭光,披著被褥下床去了屏風后頭換衣。實則是纏上緊緊的裹胸布!
她該慶幸睡覺前將這厚厚的布條順手放在了屏風后面的浣洗臺上嗎?
半晌,待蘇久移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衣衫半褪的男子!
我我我……靠!
蘇久翻了個白眼,先前在還朝的途中不是躲她的銀針還嫌來不及嗎?這會子怎么如此迅速上趕著要她瞧???
心中腹排,蘇久的動作倒是不慢分毫。摸索著點亮其他燈盞,又從桌子上拿來了藥箱。
“蘇小久,孤的傷口好像不太好。”
能好才怪!
沒有現(xiàn)代化驗儀器在,蘇久連傷口上的毒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看那漸漸由青變紫再發(fā)黑的肩膀,就知道這毒是個厲害的。任憑禺川大人的中藥去毒和蘇久經小白熊認證過的丹藥解毒,都只能緩解一二。
哼,這貨還裝逼的騎馬、喝酒!
此時看著傷口,雖然結痂了,卻又隱隱有裂開的痕跡。
按蘇久在系統(tǒng)里學過醫(yī)術后的想法,應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