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靈劍......
看來整個靈劍門對那把靈劍都有著很深的執(zhí)念啊,說起駕馭靈劍何澤承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少主李劍成,李老道以及李劍成自己也這么說,卻不知不覺中忽略掉了最有可能先成功的靈劍門門主,李知修。
再聯(lián)想一下李知修所謂的瓶頸期,應該就是指還無法駕馭靈劍,去外地經(jīng)商,很可能就是經(jīng)商之余四處尋求突破的方法。
這次回來就說要御靈劍,所以,是意味著突破成功了么。
何澤承想了想,問:“為什么不找龍先生親自見證呢?”
李知修搖搖頭:“我與龍先生的差距實在還是太大,連那把靈劍也是他遺忘在我們那的,很久以前就說過將靈劍送給我們靈劍門,誰能成功駕馭就歸誰所有,可惜......我這次回來,就是在外面終于小有長進,想再試一次?!?p> “我聽李長老說你兒子李劍成是很有機會駕馭靈劍再興靈劍門的?!?p> “劍成?他自小跟他爺爺相處,老人家有些過分溺愛了,雖然天資很好,但想御靈劍,還太早。”
何澤承的思維在腦袋里飛速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然后他抓住那個一直深埋在心底的問題,拋向李知修。
“冒昧問下,你修出神格了嗎?”
“什么?你連神格都知道了?”李知修下意識叫出聲,神格一詞像一個通紅的烙鐵將一直儒雅的李知修燙了個面目全非,他自知失禮急忙微微側(cè)過臉去,片刻后神色恢復,長長吁一口氣。
“神格修成,這種在修行中意味著質(zhì)變的層次在現(xiàn)如今的人類修行界中已經(jīng)很少見了,它就像是一道天塹,翻過后就能懷抱遼闊的宙宇,但翻過去的難度實在是難以言說,我當年就是始終無法突破這一層才遍尋四方以求機遇,這么多年過去了卻收效甚微,所以我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靈劍上,希望在靈劍的輔助下能成功突破?!?p> “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你聽我說到神格,會這么驚訝?”
“其實說起來這也是現(xiàn)今修真界的整體衰落,在龍先生看來是基礎的神格卻成為我們凡人難以逾越的鴻溝,大多數(shù)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觸及,它就像一個可以看見出口卻永遠無法抵達的隧道將我們困在其中,那些心智不堅定的修行中人在希望破滅后會選擇一些更偏激的修煉方式,也就是所謂的邪道。
一般來說,修行未深的修行者是不應該被告知神格的意義的,它太遠太大了,就像讓一個剛?cè)肷鐣哪贻p人就定個先賺他一百億的目標,就不是激勵,嚴重一些,會提前將他逼瘋?!?p> 何澤承沉思著點點頭,這樣一說他也就能理解那骷髏頭為什么要冒著走火入魔身死靈滅的后果也要修煉旁門左道,也能理解李劍成是怎么會有唯力量論強者至上這種絕對思想。
所以,李知修長期在外,他知不知道李劍成已經(jīng)被這種思想所左右,甚至于,他自己是不是也是推崇這種思想,何澤承不清楚,也不能問,所以他站起來對李知修拱起手。
“請李門主帶路?!?p> 靈劍門所在地是幾個高檔花園小區(qū)的中央,順著幽深的小徑拐了幾個彎,一座蘇派建筑出現(xiàn)在眼前,不算宏偉,卻典雅別致。
建筑整體雖然有些老舊,但屋頂脊角高翹,翻墻黛瓦,白壁紅梁,隱約可以看見鏤空的墻檐后亭亭落落的尖角,在精心修剪過的花木映襯下更顯得恬靜莊嚴,如果能遠遠從上面看下來,這座建筑在周圍花園小區(qū)的圍合下就像是香檳杯簇擁著的,一個婉約的青花瓷盤,正應了那句“雖由人作,宛自天開”。
進入朱紅的大門,是一個小庭院,繼續(xù)往里走幾十步,往旁邊穿過一條蜿蜒的走廊,推開一扇弧形小門,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寬敞整潔的庭院,兩邊是潔白的高墻,盡頭,是一扇氣派森嚴的朱紅大門,門頭一塊匾,上書“靈劍門”三個大字,想必這才是靈劍門的真正的入口了。
“請!”李知修單手負后站在大門前對著何澤承微微鞠躬。
進了大門,又穿過庭院,連廊,旁邊是典雅的廂房,輕巧的疊石迭景以及充滿江南古樸風味的磚雕門樓,真是“曲盡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正當何澤承感嘆著靈劍門建筑的別致與幽深,李知修將他帶到一個高大的門樓前,又對著他微微一鞠躬說:“到了?!比缓舐氏茸哌M門去。
何澤承跟著走進去,大廳里寬敞明亮,周圍的墻壁卻沒有窗戶,頭頂有幾個精致的燈具,都亮著。大廳兩邊各安靜地站著一排人,大概有二十來個,應該都是靈劍門弟子,見他們進來都轉(zhuǎn)過頭望過來。
那些人的前頭,就是李老道與李劍成,看到何澤承,李老道和善地微笑著點點頭,另一邊的李劍成也微笑著,眼神卻依然是冷漠倨傲。
大廳里面正中間是一個一米左右的高臺,卻是一整塊未加修飾的方石,方石上插著一把樣式古樸的長劍,劍身沒入一半,散發(fā)著微微的青芒,空氣中也有些微微的顫動聲,想必就是作為靈劍門根基的那把靈劍了。
李知修走到靈劍前,面對眾人負手而立,朗聲說:“今日我李知修將再次嘗試駕馭靈劍,并請到龍先生弟子何澤承真人前來見證,悠悠蒼天,望不負我,浩浩日月,青劍猶鳴?!?p> 靈劍門弟子一齊單膝跪地,唯有李老道站著微微鞠躬,與眾弟子同樣雙手抱拳齊聲高呼:“浩浩日月,青劍猶鳴,預祝門主御劍成功?!?p> 眾弟子又整齊地站起身,隊形絲毫不亂,一個年輕弟子端上來一盆水,李知修轉(zhuǎn)身莊重地開始準備。
何澤承走過去站在李老道旁邊,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沒有人說話,寬敞的大廳里只有李知修仔細凈手的“嘩嘩”聲。
過了足夠何澤承吃完一頓飯的功夫,李知修準備儀式完畢,他對著靈劍鞠一躬,又回身對著何澤承鞠一躬,何澤承鞠躬回禮。
李知修轉(zhuǎn)身面對著靈劍,深吸一口氣,右手變換幾個動作,一團藍色的光暈在他手掌上出現(xiàn),他凝神片刻,然后伸出右手握住靈劍青色的劍柄。
一瞬間靈劍上青芒綻放,很快將李知修完全籠罩住,勁風頓起,李知修全身的衣服鼓動起來,颯颯作響??諝庵械念潉勇暡粩嘧兇?,一陣陣無形的凌厲劍氣從何澤承臉上切過去,不傷皮肉,卻也隱隱有些生疼。
青芒中身影朦朧的李知修左手也變換起手印,也握上劍柄,然后一陣清脆的錚聲響過,靈劍被李知修拔出方石,劍長三尺有余,劍身如一汪秋水般清亮透徹,連不懂劍的何澤承也不禁暗自贊嘆一聲好劍。
下一瞬間,籠罩在李知修周圍的青芒全部神佛回神般回到靈劍之中,靈劍如有生命般震顫不停,仿佛要掙脫鉗制飛向蒼穹,劍身也越來越亮,最后像一把黑暗中強光探照燈般耀眼奪目,那光芒,也更加濃郁,空氣中的劍氣更加凌厲,似乎有無數(shù)兵刃掩藏其間,碰撞聲狂風暴雨般不絕不息。
劍氣中心的李知修額頭不斷有汗水滲出,精致西裝的扣子承受不住巨大的拉扯崩落,西裝便像一面黑色的旗猛然飄到身后,衣角翻飛,在空氣中抽出的巨大破空聲不絕于耳。
李知修咬著牙,整個人如傲立的長槍,眼神堅定決絕,閃閃如巖下電。他緩緩將高高揚起的靈劍拉回來,一點一點拉近,豎握在身前,略一停頓,然后集中全部修為的力量,一聲斷喝。
“收!”
剎那間青芒盡消,也不知是散失空中還是回到靈劍劍內(nèi),空氣中的劍氣消散無形,兵器錚錚相撞之聲也戛然而止,李知修手中的靈劍不再顫動,仿佛一道明亮的月光靜止在李知修身前。
站在后面的眾人不知情況如何,一時間大廳里一片寂靜。
“成功了嗎?”李劍成按捺率先問。
“成了!我能感覺到劍氣正在我身體里穿行,像是要融合在血液里!”李知修抽出一只手來,掏出一塊手帕擦擦額頭的汗,說話聲音不大,卻也有些因激動而顫抖。
靈劍門弟子一陣騷動,臉上紛紛涌現(xiàn)出狂喜的表情。
“太棒了!”李劍成叫起來,那因過度激動而扭曲的表情讓何澤承不自覺地想到騰龍酒店那個帶他前往頂樓的前臺經(jīng)理。
“哎!終于?。⌒±峡偹阌H眼見到靈劍門人成功駕馭靈劍,死而無憾啦......”站在旁邊的李老道也慨嘆不停,小小的雙眼中似有閃閃淚光。
騷動過后,眾弟子又單膝跪地抱拳高呼:“恭祝門主御劍成功,恭祝門主御劍成功......”
話音未落,變故陡生,一團黑氣從那方石之中徐徐升起,很快在空中聚成一團,翻滾的黑氣中傳出悶雷般隆隆的聲響,隱隱浮現(xiàn)出一張猙獰的臉龐。
一道勁風以黑氣為中心像周圍迅速洶涌襲去,大廳中的人在強大的沖擊下立身不住,一些修為尚淺的弟子被掀翻在地。
前排的李知修等人在勁風中穩(wěn)住身形,戒備著那團洶涌翻滾的黑氣。
李老道望著那黑氣,臉色陰晴不定,忽然,他仿佛記起了什么,大叫一聲“不好”,眼中閃過驚懼的神色。
“這是當年那個惡靈......它居然還在!”
加菲不會喵
看完比賽,做回二更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