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不動你
許嘉譽半躺在床上,雙手背在腦后,正在考慮公司新項目招標的事情,突然聽見浴室門打開的聲音,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剛好對上那雙明亮透徹的眼神。
原雅舒被看的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拉緊身上的浴巾,頭發(fā)隨之披散開來,濕漉漉的滴著水,別有一番風情。
然后,她又嗔怨許嘉譽干嘛坐在自己的床上,后來想著干脆不理他好了,一邊裹著浴袍,一邊慢慢挪步,想繞過中間的大床,到后面的衣帽間取衣服。
低下頭,假裝房中無人,向衣帽間走去,突然感覺身邊多了一股炙熱的風,帶著強烈的男人氣息。
一抬頭,剛好栽進一個溫暖厚重的胸膛,濃烈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
“啊?!?p> 原雅舒捂住浴袍,驚叫一聲,連連后退幾步,兩人就這樣對峙站著。
時間仿佛凝固一般,不知過了多久。
許嘉譽首先開口,打破尷尬的沉默:“我去洗澡。”
“哦。”
原雅舒面無表情的回答。
你要洗澡就去洗嘛,跟我說有什么用,難不成還要我?guī)湍悖椰F(xiàn)在可是個傷號,自顧不暇呢。
她見許嘉譽無動于衷,晃了晃包扎的手臂,道:“我受傷了,不能幫你?!?p> 幫……好奇怪的一個字。
他要洗澡,為什么要幫忙,這是什么詭異的想法。
原雅舒的臉刷的通紅,臉上堆著陰陽怪氣的偽笑,趕緊挪開步子,側開身子,讓許嘉譽過去。
許嘉譽倒是不敢再得寸進尺,從她身邊擦身走過。
那么寬敞的路,他非要從原雅舒身邊擦過,好像故意占便宜似的。原雅舒憋著嘴,看著許嘉譽閃身進入洗手間,只能自我安慰:“算了,我不跟他計較,誰叫他是老板呢?!?p> 她進入衣帽間取了衣服換上,隨后又進入陽臺,將陽臺打開讓涼風吹進來,就這樣坐在風口,輕輕揉著頭發(fā),讓風把頭發(fā)吹干。
頭發(fā)吹干之后,原雅舒把窗戶關上,回到房間,一抬眼,發(fā)現(xiàn)許嘉譽還是躺在自己床上,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之后身體一瞬間就繃緊了。
這是要同床啊。
說好的協(xié)議婚姻呢,可沒說要履行夫妻責任啊。
原雅舒披散著頭發(fā),僵硬的立在床前,一副懵懂的可愛樣子。
許嘉譽突然覺得身體里藏了一只巨獸,正在蠢蠢欲動,真想嘗嘗這個饕餮美食。
他咽了咽口水,移過視線,將那份沖動的基因壓制下去,沉聲道:“今天太累了,早點休息吧?!?p> 休息?
跟一個危險分子同床共枕的休息?
原雅舒不愿意,她在床邊坐下,還是忌諱自己的身份,總想核實一下,可是她是個直腸子,學不會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和未婚妻因為什么分手?”
原本安靜享受的羅霂猛地抬起頭來,不禁覺得這個許嘉譽人怎么會問出這么幼稚的問題來。
因為什么,也不是因為她,她不過是他盛怒之下的一個錯誤的決定。
雖然他決定將這個錯誤的決定繼續(xù)下去,并且扭轉為正確的決策,但并不意味著這個女人擁有質問自己過去的資格。
他對婚姻態(tài)度很虔誠,愿意把不平等的婚姻關系進行下去,所以對原雅舒的態(tài)度也一直都很包容,但并不意味著原雅舒可以挑他的軟肋,刺穿他的傷疤。
一陣低壓的沉默,原雅舒感覺自己問了蠢話,識相的站了起來,等著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暴風雨。
許嘉譽渾身都散發(fā)出一種震懾人的恐怖氣息,深沉的眼眸沉了又沉,仿佛要將人吞噬其中。
可是在看到原雅舒一臉的大義凜然之后,覺得這女人還真的是刀槍不入。
你強,她比你還強悍,就沒見她認輸?shù)臅r候,從來都是泰然處之,一臉的決絕。
“休息,各占一邊,我不動你?!?p> 經(jīng)商之人最忌諱家宅不寧,許嘉譽不想吵架,寥寥幾句便翻身翻進被子里,蓋好被子睡覺。
原雅舒期待的吵架居然沒有發(fā)生,見那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確定他睡著之后,她在床的另一邊,輕輕掀了被子,鉆進被窩。
厲司雅睡的很謹慎,好在一夜太平,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她伸個懶腰,看著從窗戶射進來的微光,給自己道了聲早安,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起床,不敢鬧出一點動靜。
另一邊的許嘉譽還在沉睡,并不想吵醒他。
她不是很想見到許嘉譽,見到了也不是很想跟他說話,所以能不打擾就不打擾吧。
原雅舒換了運動服去跑步,雖然受了點傷,但并不能改變她堅持十幾年的習慣。
這是她第一次去觀察這個別墅,占地幾千平方米,看起來就像個古堡,就算跑步也要半個小時才能跑完一圈。
別墅內是新裝修的,又聯(lián)系到他有個未婚妻,大概是為了結婚而準備的婚房。
可原雅舒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許嘉譽突然改變主意。
昨天不過問了一下,沒想到居然生氣了。
原雅舒也敢肯定,絕對不是因為自己。自己就是個倒霉蛋,不小心撞到他槍口了。
為了避免看到許嘉譽,原雅舒特意拖延時間,在別墅里面繞來繞去,等到九點之后,確定許嘉譽已經(jīng)去,才慢吞吞的回到房間,看房內無人,索性放肆的脫掉衣服,不緊不慢的套了浴袍,路過鏡子,便扭頭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把自己嚇死。許嘉譽剛好坐在她的背后,他的眼神透過鏡子正直勾勾的投射在自己身上,像鎖定獵物一般銳利。
原雅舒僵硬幾秒,突然反應過來,裹緊浴袍,小心翼翼后退幾步。
她快要郁悶死了,覺得自己的腦袋是秀逗了,真把這里當自己家了,才這么無所顧忌。
銳利的眼神在她身上盯了好一會,才慢慢的移開,許嘉譽嘴唇微啟:“夫妻嘛,有什么好擋的,遲早要讓我看的?!?p> 原雅舒看見他嘴唇動了,卻沒聽見說什么,提高嗓音問道:“你不是應該去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