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姐?!彼Φ挠行┟銖姡坏人嘣?,慕容清倒是會看臉色,又寒暄兩句就帶著范秋秋離開。
江明月和阮清風(fēng)被眾人圍住祝賀,也脫不開身來找謝時,她巴不得安靜一會兒!這么多佳肴,不多吃點就太可惜了!
謝時又繼續(xù)吃菜,吃得高興極了。楚墨辭也不說話,似乎在想著什么——對,他想起來了,這個慕容青是李長老的徒弟!之前那個李長老還想把他介紹給阿時!剛才……阿時竟然對他沒表現(xiàn)出討厭…………
謝時扯出他衣袖,有些不開心——師傅怎么不說話?
他看去,只見謝時小臉上滿是“委屈”,嘴角還沾著幾粒米,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袖子。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地捧著她的臉,低頭吃掉了她嘴角的幾粒米。
“師……師傅??!有人看著呢?。?!”謝時紅了臉,小聲嘀咕,楚墨辭松開手:“沒人看?!本退憧吹搅擞衷鯓?謝時有些不放心地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的確沒人看,才松了口氣。
她心上一計,捏了幾粒米沾在嘴角,腆著臉看向楚墨辭,還用手指了指。
楚墨辭一愣,啞然失笑,捏去她嘴角的米,低聲說:“想親?回去再說?!敝x時頓時不好意思,害羞地站起來:“我...我出去一下!”對,去上個廁所。
好容易從熱鬧喧嘩的宮殿里鉆出來,她被迎面撲來的冷空氣凍了個哆嗦,匆匆向后花園去——宮女說廁所在后花園附近。
嗯,她不出意料地走迷了,誰知道皇宮的后花園這么大?。?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厚重的云層倍增壓抑,風(fēng)也凜冽,如刀一樣鋒利,才出來不到一刻鐘,謝時就已經(jīng)徹底感受到了冬天的寒意了。
雙手揣在懷里也止不住冷風(fēng)竄進衣服,她越往前走越不安,莫名有種危險的錯覺,干脆停在原地。
“呼——”一道風(fēng)聲從她耳后傳來,是劍破空而來的聲音!謝時頓生警惕,一個空翻一腳把它踢向一側(cè),劍“珰——”的一聲插進假山,不斷顫動著。
有人!她神色凝重地回頭,一個中年大叔從假山后的小路上繞出來,笑著鼓掌:“好功夫好功夫!”
謝時冷笑一聲:“你想死?”大叔哈哈大笑:“不想,把劍給我吧,不殺你?!敝x時嗤笑一聲:“自己去拔?!薄拔艺f的是,誅仙?!贝笫迨諗苛诵?。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給你……”話音剛落,謝時面色一變,一下單膝跪在地上,手死死握住領(lǐng)口,指尖用力的泛白,一切只發(fā)生在一瞬間。她臉上頓失血色,心中震恐——怎么...四肢使不出力氣了。別說提劍,現(xiàn)在連站起來都是難事!
“你竟然……”她無比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似乎用盡了全力,“在你飯菜的放了點東西而已,別那么生氣嘛?!蹦侨诵χ呓焓忠獖Z劍,謝時想反抗,奈何胳膊根本抬不起來!大叔手一頓:“有話好說,劍先放下?!笔裁?她疑惑的吃力抬頭,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何纖塵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呵。”他輕笑一聲,抬腳把大叔踹向一邊,看起來只是踹了一腳而已,但那人卻直接飛了出去撞碎了一小塊假山,噴出一口血,他想逃,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鶴七截了去路,迫不得已打了起來。
何纖塵收起劍,蹲下身子輕輕的抱起謝時:“怎么樣?”謝時這才松了口氣:“何……”用盡全力也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干脆又閉了嘴。
何纖塵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吃的有些鼓的肚子,調(diào)笑道:“這懷了幾個月了?”謝時氣得想打他,但現(xiàn)在只能吹胡子瞪眼。
他笑了笑,直接將手覆在她肚子上。
登徒子啊?。?!師傅——
她當(dāng)然叫不出來,一股暖流由他手傳入腹中,四肢慢慢恢復(fù)了力氣,她剛有些新奇,忽的捂著嘴從他懷里跳下去,沖到一旁吐了起來,
“嘔————”
好嘛,剛才的飯全白吃了。
何纖塵貼心地為她順氣,“主子,人死了?!柄Q七過來,“死了?不是讓留活口嗎?”“他自帶了毒?!?p> 呵,又是死士,這一陣子唐驚鴻是靜不下來了嗎?
“喂喂喂!住手!”何纖塵忽的往后退了幾米,突然出現(xiàn)的楚墨辭握著劍怒目而視?!皫煾?!他救我了!”謝時大叫,楚墨辭冷眼看他:“你救她?安的什么心?”
“我當(dāng)然是好心!”何纖塵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謝時小跑到楚墨辭旁邊,可憐兮兮地拉他袖子:“師傅,他真的是個好人?!背o看了她一眼,妥協(xié)一般收起了劍。
阿時說好人便是好人,即使他知那是窮兇惡極的魔王。
兩片雪花悄然落在謝時發(fā)間,融為雪水。下雪了。
“你看,連老天都覺得我冤枉?!焙卫w塵笑著看向謝時,謝時一個不忍,一下笑出聲來,又立馬掩住了笑。
“得了得了,我還有事,就不和你們玩兒了?!焙卫w塵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和鶴七一起離開。
“阿時認識他?”楚墨辭攏了攏她的發(fā),“不認識。但他剛才救了我啊?!敝x時回答。
“離他遠點吧……”他低頭吻了吻她冰涼的額頭。
對,離他遠點吧,有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