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日,沈歡便是收到了沈清蝶所寄去的信件。
信內(nèi)寫滿了,沈清蝶對沈歡的思念之情,雖然身邊還有沈菊,但是沈歡在沈清蝶的心中的位置還是無可撼動的。信中也寫了自己得到了皇帝的賞識,便是得到了賞賜。
沈歡反反復(fù)復(fù)的讀了幾遍信件,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心里想著小姐。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情不自禁的便有些憧憬未來的日子該是怎樣。
她此刻便是想著,小姐有如此多好事發(fā)生,自是應(yīng)該與容天華也說一說才是。
這沈歡所在的地方,便是在書院山下鎮(zhèn)旁的小山村中,這里也是容天華的一處小住所,十分的簡陋,但是能夠基本的居住沒問題。
要是想要回到書院中也并沒有多少的距離,只不過沈清蝶并不方便去看望沈歡,便是由容天華照顧著。
而容天華也是因?yàn)樽罱@段時(shí)間的這些瑣事,也不敢輕易去尋沈清蝶,不然要是再被沈源之知曉一二,便是自己也不能在書院中安身了。
便是佯裝不在乎這些東西,假意還是在書院中好生跟著沈源之學(xué)習(xí)知識,找時(shí)間便是暗中找沈歡玩樂。
沈歡便是擅自主張便是上山尋容天華去,便找個(gè)了人去與容天華通報(bào)一聲,自己便是在山腰處,伴著微風(fēng),看著遠(yuǎn)方。
容天華得到消息,皺了下眉頭,心想著她沒事為啥要找自己,但也不好推脫,便是抽身前往。
沈歡見到容天華便也顯得有些興奮,小跑的與容天華相擁在一起。
容天華面無表情,輕輕揉了揉沈歡的腦袋,便是質(zhì)問道:“不是讓你好生在家歇息啊,怎的這般胡鬧跑出來?”
沈歡依舊的一臉的興奮樣,便是錘了一下容天華的胸膛,便是說著:“先前小姐來信了,說了最近的狀況,奴婢正想著怎么回信好呢。”
容天華聽到了沈清蝶的消息,不由得臉色好了些起來,柔聲的問道:“那清蝶說了些什么?近來也沒在書院中見到她,應(yīng)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才好。”
沈歡輕笑了一聲,便是將信件拿出,在容天華面前晃了晃,說道:“小姐才不會出什么事呢,先前小姐進(jìn)宮去向公主賠禮,隨后得到了皇帝賞賜,可不得了了?!?p> 容天華聽到也是跟著笑了笑,心中自然是對這個(gè)沈清蝶更加上心了不少,既然能得到皇帝的喜愛,那沈清蝶的價(jià)值自然是無限大的。
沈歡摸著自己的肚子對著容天華笑道:“現(xiàn)在一切都挺好的,就是等這個(gè)小家伙出來了,師兄你自是說好要負(fù)責(zé)到底的?!鄙驓g還是那般天真地想著。
可容天華并沒有這樣想,他也一直在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如今看向沈歡的表情也發(fā)生了些變化,面目逐漸猙獰了起來。
沈歡原本的笑容看著容天華這樣的表情不免也有些害怕起來,全身有些哆哆嗦嗦,目光直視著容天華,雙手橫在胸前:“師…師兄,你這是什么表情啊。”
容天華冷笑了一聲,一把抓住了沈歡的肩膀,便是兇相畢露,完全和平日里那個(gè)判若兩人。
沈歡忍不住的向后退去,但是這可是在山里。
便是不由的踩了空,雙腳打滑,看樣子要摔下去了。容天華此刻可并沒有什么要幫忙的意思,手一松,便是任由沈歡自己掉了下去。
容天華也是清晰地看著涯壁,這里并沒有多少的高度,并不能摔死沈歡,容天華也知道,現(xiàn)在沈歡并不能死去。
沈歡就是在滿臉驚恐中摔落懸崖,重重的跌在了清水小溪中,剎那間,血便是染紅了這片溪流,再看沈歡的身下,也是大片的血跡暈出。
她便是在劇烈的疼痛中閉上了眼,昏迷了過去,容天華在崖上便是陰冷地笑著。
容天華自然好意將在血水中的沈歡給救下,安頓回家中,服喂幾副中藥,不一會兒,沈歡便是醒了過來,一臉驚恐地看著容天華。
一手按著自己的肚子,一手揉著自己的腦袋,感覺到渾身難受。
容天華面無表情,將中藥放在邊上,冷眼看著她,厲聲說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是不許有第三個(gè)人知曉,尤其是沈清蝶。”
“若是不然,”容天華狠狠的捏了捏沈歡的肩膀,她疼的忍不住叫出了聲,咬了咬牙,“死有余辜。”
沈歡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心里滿滿的恐懼充斥著,一時(shí)間不敢說話,就呆呆的看著容天華。
容天華以為她并沒有要答應(yīng)的意思,便是用力一拍,將桌上的碗拍落在地,碎裂開,滿地殘?jiān)?p> 沈歡被受到了驚嚇,眼睛閉了起來,兩行清淚緩緩的流下。
她從口中一個(gè)字一個(gè)字的崩出來:“歡兒全聽師兄安排,絕不說出一個(gè)字去?!?p> 一邊說著,便是渾身顫抖著,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著。
容天華滿意的笑了笑,重新舀了一碗中藥放好,輕輕的喂沈歡喝下去,好讓她的傷勢早些恢復(fù)一些。
終于是熬到了夜里,沈歡渾身疼痛難以入眠,便是掌起了燈。
見四下無人,終還是拿起了紙筆,寫下了一封通往書院的書信。
書院。
沈清蝶小心把玩著皇帝所賞賜的那些字畫,除卻那些宮廷好手所作,便是幾幅名流所畫,自是無價(jià)之寶,可以見得皇帝對沈清蝶還是有很多的好感的。
她還是在京城待了一日,京畿游玩一番,便是早啟程回到書院了,而公主周萌也自一同前往,若不然,皇帝見到公主如此不務(wù)正業(yè)定要怪罪下來才是。
回到書院之后,沈清蝶首先要做的便是去與沈源之?dāng)⒄f一番宮內(nèi)的事情。
沈源之依舊那般的神情嚴(yán)肅,絲毫沒有因?yàn)樯蚯宓麖幕实勰腔貋矶淖兪裁础?p> “清蝶,周萌帶回來了嗎?!彼z毫的沒有對沈清蝶所說的那些感興趣,反倒在意公主是否是回到書院內(nèi)。
沈清蝶當(dāng)然是如實(shí)回答道:“阿爹,周萌自然隨女兒一同歸來的,若是不如此她也沒臉繼續(xù)呆在京城了?!?p> 沈源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是沉穩(wěn)的說道:“看來你與周萌關(guān)系十分親密了啊,甚好?!彼樕想y得露出一點(diǎn)微笑。
沈清蝶也是有些驚喜,便是再與沈源之說道:“皇上前番考驗(yàn)女兒,便是賞賜了一些字畫帶回來,現(xiàn)在拿給阿爹欣賞一番?!?p> 沈源之微微一挑眉,心中暗笑一聲,臉上默不作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些字畫被呈上來,沈源之小心的將之?dāng)傞_,好生端詳一番,輕輕撫摸著,便是讓下人找個(gè)好位置表好掛起來,能好好的供大家欣賞。他也是能判斷的出這字畫的分量。
沈清蝶走后,周萌也是照例也來拜訪了沈源之一下,畢竟是老師,外出歸來自是要親自來府上說一聲才是,看得出周萌對對沈源之畢恭畢敬,就算在皇帝面前也沒有這般過。
午后,沈源之本來向往常一般上完課在書房內(nèi)寫著字,忽然有仆從進(jìn)來通報(bào),說是來了個(gè)人物。自稱是本郡太守。
他微微皺了皺眉,想著自己這個(gè)書院依山畔水,與外界鮮有往來,為何太守沒事會來拜訪。
沈源之并不是很想接見他,便是不光是不在乎來者身份,反而讓他在大堂內(nèi)靜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是出門看一看來的人是否真的有什么要事。
李青山就是坐在那里喝著下人端上的茶水,見到沈源之并沒有馬上出來見自己,也并沒有惱怒。
他也曾是與沈源之一同學(xué)習(xí)科舉之輩,也與沈源之有些同窗的交情,如今調(diào)職到京南郡,自是要上門拜訪一番。
等了好一會兒,終是見到沈源之從院內(nèi)走出來,李青山便是起身作揖,面露喜色道:“源之兄好久不見,不知是否記得小弟?!?p> 沈源之一看眼前人,也并沒有什么表情,依然想平時(shí)一般的平靜,與他作揖道:“是青山啊,先前聽到下人通報(bào)說是來了個(gè)太守,說得便是你吧。”
“小弟不才,好不容易坐上了太守之位,這不是一聽說源之兄便是在本郡的封山中教書,便是趕忙起身要來拜訪一下?!崩钋嗌侥樕蠏熘蟠蟮男θ?。
沈源之并不為他的笑容所動,反而是冷冷的說道:“若是青山賢弟沒有什么要事的話,便是早些回去吧,書院內(nèi)向來祥和,不染這些官場氣息?!?p> 李青山聽后也不惱怒,反而是自嘲道:“源之兄果真是仙風(fēng)道骨,仿若世外高人般不染塵世??尚〉軣o能,只得做做小官聊以自慰,不像兄長那般自由閑適。”
“若便是來嘮家常的話,今日恐怕要失禮了,不能好好接待一下遠(yuǎn)方來客?!鄙蛟粗⒉幌肓糁钋嗌皆跁褐?。
李青山還是滿臉笑容:“源之兄那里話,若是事情的話便也是有件小事,聽聞兄長家有個(gè)千金,小弟不才,想讓小女與令愛結(jié)交一番,不知意下如何?!?p> 沈源之表情微不可查的變了變,又是與李青山說了幾句,便是請李青山離開了書院中。
李青山走出書院,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不屑地?cái)[了擺手,憤然離去。
沈源之想著應(yīng)該讓沈清蝶走出書院多見見世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