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不露鋒芒
眾弟子的視線再次聚集在她身上!
經(jīng)過上次的精彩,不少人還在回味當(dāng)中。
只是,有了謝令茹這個前車之鑒,她心中自有定量,懂得鋒芒不露這個詞!
人無完人!
若是一個人當(dāng)真事事完美,是福還是禍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是門主!”
“門主?在哪呢?”
“對啊,是門主!快看!”
“門主怎么來了!”
這時,熙熙攘攘的人聲喃喃傳來,晴蕪也隨著聲音轉(zhuǎn)頭看去。在裘文宗和各教師所站的位置上,多出了一個人影。
裘仁懷?終于坐不住來了?
晴蕪看了一眼,迅速收回視線,臉上勾起若有若無的邪笑。
走到臺上,拿起那把半人高的弓,左手從懸壺中抽出一支箭。
拉弓!射出!
中靶!六環(huán)!
場上沒有任何歡呼,這一箭,是眾弟子的矚目,卻平平無奇。
沒有停頓,又射出一支,命中第二個箭靶。
還是六環(huán)!
第三箭,依舊是六環(huán)!
直到第十箭結(jié)束,皆是六環(huán)。
箭箭六環(huán),箭箭不同位置,是晴蕪的杰作!箭箭都在六環(huán),不偏不倚!正中六環(huán)圈內(nèi)的中心!
沒錯,她是故意的。
當(dāng)她拿起弓的剎那,那股熟悉感瞬間就來了。
不過,鋒芒畢露不是她想要的,她怕打草驚蛇!怕壞了以后的好戲!
這場故意為之,并沒有引起太大的吸引力。除了熟悉她的向氏幾人有些疑惑外,但下一秒又想到什么,微微點點頭。
裘文宗,裘仁懷兩人也沒有注意到她這個不起眼的下三門弟子。
而看好她的裘教頭也只是感嘆一句:計有所長,看來女修終究不適合箭術(shù)。
場外的謝令茹卻是揚眉吐氣般,自以為在箭術(shù)上贏過某人,一瞬間找回自信心。膽大地對上晴蕪的視線。
這場箭術(shù)測試,一射就是大半天。
在日落之前,裘文宗在射臺上給眾弟子全程示范一遍正確的拉弓姿勢。解散前還說了句,“下次箭術(shù)課上測試,若是誰的姿勢不對,罰跑一百圈!”
他的話就像個惡毒的魔咒,深深印在大多數(shù)人的腦中,頓時一片唉聲。
一個時辰后。
晴蕪洗過澡,清清爽爽地入清王鏡看林安的修煉進(jìn)度。
“不錯,已經(jīng)可以集中精神力了?!?p> 對著林安的腦中注入自己的精神力,看到她精神識海里,點點白色小球慢慢向中央一處聚集,晴蕪點點頭。
不過對于這個嚴(yán)格的老師來說,她這樣,只是剛剛合格!
晴蕪在她的識海里溜達(dá)了一圈,覺得她的凝聚速度有些慢,于是輕輕催動力量,在中央的光點上注入一抹白光。瞬間整片精神碎點以增加三倍的速度沖向白光。
事半功倍!
這回終于滿意地笑了,之后便將精神力收回體內(nèi),讓她繼續(xù)修煉。
“你打算要做什么?!焙H葑吡诉^來,開口問道。
晴蕪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昏睡的裘仁易,抱起被她扔在清王鏡里的小黑碳,捋了捋毛,語氣淡淡:“重建林家?!?p> 海容訝異地看著她,說道:“很難。”
“難,不代表不行?!彼f。
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語氣,說出這句沉重的話語,讓海容一時間移不開眼。
他不知道的是,在將來,哪怕經(jīng)歷過數(shù)百年,千年,甚至萬年,這句話,他一直銘記在心!也成了他的座右銘之一!
回到房間不久,她的那枚向氏宗門發(fā)放的傳音牌亮了。
二堂主發(fā)來傳音,“丫頭,到裘氏的側(cè)崖來?!甭曇魪囊襞苽鞒?。
“好?!?p> 掐斷交流,推門而出。
側(cè)崖,是裘氏南邊的一個斷崖處。在那里,有著一個望月亭。顧名思義,就是用于賞月的。但那里地勢寬廣,為了能夠更好,無阻地觀月,所以那里一里之地內(nèi)皆無可藏人之處,只長滿只有鞋面高的綠草。
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晴蕪到了之后,看到向氏幾位師兄和二堂主都已經(jīng)坐在亭中。
“小師妹來了!”向懷看見她,開口道。
“二堂主好,師兄們好。”
“小師妹好?!?p> 晴蕪先是溫和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二堂主也點頭回應(yīng)她。
“說正事吧?!毕虮蚝驼f道,“我昨夜與裘氏幾位弟子們閑聊之時,聽到一個傳聞。”
“傳聞?”晴蕪問。
“小師妹,你還記得裘子道之前跟我們說的圍獵場嗎?”
晴蕪點點頭。
自然記得,那個被封的圍獵場。最近事太多,差點就忘記了。她那時還想著有空去走一遭!
“有幾個年長些的外門弟子知道些內(nèi)幕,透露說那圍獵場并非被封了,而是禁忌了!”
“據(jù)說那里囚禁了一只妖物。”
“十年前,裘門主大病,出來后功力大漲,皆因圍獵場突然闖入一只極其邪祟的妖物,裘門主耗盡靈力,與它大戰(zhàn)多日,將其封在里面,自那時起,圍獵場就被禁止進(jìn)入,從此裘氏再沒有圍獵場?!?p> 向彬和說得一板一眼,確有其事的樣子。
“丫頭,你怎么看。”
二堂主沒有發(fā)表意見,先是詢問晴蕪的看法。
聽完向彬和的話,她低著頭,單手支撐在石桌上頂著下巴,眉頭皺皺,在思考問題。
“十年前,裘仁易事件?!鼻缡忣D了頓,繼續(xù)細(xì)聲低喃:“圍獵場事件。”
眼皮半瞇。這裘氏還真是個事故多發(fā)地!
許久,晴蕪緩緩開聲:“現(xiàn)在的裘氏門主不是真正的裘仁易?!?p> 這話一落,眾人大驚,倒顯得她異常淡定。
“丫頭!你可知你說的是什么!”二堂主語重地問。
她當(dāng)然知道這句話代表什么!
只是裘仁易不可能騙她,而且當(dāng)時自己也在場,雖然環(huán)境昏暗,但她聽力是沒有問題的,也真真實實地聽到裘仁易喚裘仁懷的名字!
所以,這事必定是真的!
“千真萬確!”晴蕪神色認(rèn)真,不容置疑,“裘仁易已經(jīng)被我所救?!?p> “若是當(dāng)真,這事可就難辦了!”二堂主思量幾番,道:“這趟水太混,我們現(xiàn)下調(diào)查謝氏目的,卻探出這等大事,只怕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p> 晴蕪贊同,只是她沒開口說出心中的話。
暴風(fēng)雨來臨前總是平靜的,何況腥風(fēng)血雨一直在,不過是在等待一個機會,讓它來得更猛烈罷了。
“這兩者,都發(fā)生在十年前?!毕氲绞裁?,晴蕪開口提醒了一下。
幾人又是一陣心驚,心中不禁將兩者思考在一起!
越想越心慌!
但幾人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唯獨晴蕪考慮其中:這些事都在十年前發(fā)生的,那契機是什么?和謝氏有什么關(guān)系?又和之前打聽到的消息有何關(guān)系!那謝氏與魔域的人有交往,難道?皆與這些事有關(guān)?
今日的夜談,在眾人心中留下的疑慮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