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同歸于盡(五)
拂塵扇出強(qiáng)勁的風(fēng),如果那些死尸被扇到,必定魂飛魄散。
袁子言此時如同一個魔鬼,眉眼都是黑氣,她的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奇怪的力量。整個人露出可怕的氣場,武文卿也有點被嚇住了。
突然一道藍(lán)色身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慕幼×朔鲏m劈過來的怪風(fēng)。
“袁子言,你入魔了!”他一掌劈在了袁子言的脖頸處,袁子言就暈過去了。
此人接住了袁子言的身體,用冒著熱氣的右手在袁子言的額頭上輕輕拂過。
一股暖流從袁子言的身體流淌進(jìn)去。她的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清秀道士,長相身段和自己很相似。
后面跟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那個男人很恭敬,看穿著打扮應(yīng)該是個富家子弟。
這個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仔細(xì)一看,袁子言想起來了。
這不是冥婚當(dāng)天的武文卿嘛。那這個道士就是葉善融了??此虬纾蛔屑?xì)看還真的看不出來是個道姑。
粗布道袍,頭發(fā)也只是用一個木棍綁起來。要不是顏值抗打,神情超脫淡然,就是丟人堆里也認(rèn)不出來。
她似乎給武文卿交代著什么。湖面翻滾,她把一個包袱交給武文卿,自己跳入湖中。
水下如墨水一樣漆黑一片,她不斷念咒,變換手勢。
突然一個像馬又像驢,渾身冒著黑氣的東西向她沖過來。她閃身而過,一時間上百具尸體撲過來。
有些似乎還有生氣。葉善融將這些尸體用功推到岸邊。在不斷躲閃的過程中,那個四不像一樣的東西咬住了她的胳膊。
袁子言想,這個東西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耐王爪獸了吧。葉善融似乎用了某種咒語,耐王爪獸被冰晶凍結(jié)。
葉善融將水中的尸體推到岸邊,武文卿一個個又將這些尸體拉到離岸邊不遠(yuǎn)處的山腳。
而此時葉善融的身體被奈王爪獸啃食的傷痕累累。外加救了這么多尸體,體力消耗太大了。她竟然有點快要撐不住。
此時耐王爪獸再一次沖過來,葉善融一掌打在爪獸身上可是自己也噴出一大口鮮血。
她猛的將手伸到湖面,似乎向武文卿要什么東西。/
武文卿跑過來看到湖面上一只大大的手掌。大概有兩三丈的長短。再看到湖面上有血紅色,一下慌了手腳。
他忙從包袱里掏出一枚金印,往湖中丟去。好巧不巧,那枚金印下去,并未掉到葉善融手里。
原來剛才那只大手是葉善融用了法術(shù),可是武文卿并不知道師父有這么大的神通。一時被嚇到了,忙丟下包袱就走。
葉善融沒得到法器,徒弟如今也丟下了自己。和晏坤約好,晏坤也沒來。
她沒想到水下這么多新鮮尸體。這下救了這么多,自己已經(jīng)精疲力盡。
結(jié)果此時爪獸來了致命一擊。葉善融緩緩的倒了下去。
忽然有一個青面獠牙面具的男人緩緩的抱著葉善融走了。袁子言還要看個究竟。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睛睜開,看到的是一個白底藍(lán)色狐貍面具的男人。這個面具和刀燚的有點像,感覺是同一廠家手筆。
只不過刀燚的屬于流水線產(chǎn)品,這個男人的屬于定制款??雌饋砑?xì)節(jié)處理的很好,格外精致一點。
看袁子言醒了,這家伙攬著袁子言頭的手猛的一抽,袁子言的頭“哐”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袁子言心中千萬神獸呼嘯而過。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坐了起來。站著面具男的后背狂翻白眼。
還沒發(fā)出聲,就見刀燚幾個匆匆過來。
“屬下,參見府院君?!?p> 唰唰唰一溜兒都跪了下去。懵C狀態(tài)的袁子言也被小林子拉著跪到了地上。
氣氛不太妙。
“刀燚,交給你的人,就給我?guī)Ш昧?。如果少一個,拿你是問?!?p> 刀燚知道,府院君對他們救袁子言來遲非常不滿,盡管這是突發(fā)狀況。
更何況到處都是禁制,他們也沒有收到袁子言危險的信息,此處游魂眾多,他們該聚魂的聚魂,該聯(lián)絡(luò)鬼差的聯(lián)絡(luò)鬼差。
他們一直以為只有武文卿一個,諒他也不敢拿袁子言怎樣。
所以他們也剛到祠堂門外。而刀燚更是聽說那個人要來,有點抵觸心理。沒想到差點害了袁子言,這時候心有愧疚。
府院君將手掌放到孕婦死尸頭頂念念有詞。那些黑氣就像被揮發(fā)一樣,斷斷續(xù)續(xù)的從尸體里流出來。
孕婦的尸體剛開始還掙扎,后來漸漸的放棄了抵抗。
袁子言心里腹誹一番,這些死尸也是看人下菜碟,真是鬼眼看人低。
她搞不定的,府院君輕松搞定。貓仔幾個尷尬的站著,大眼瞪小眼。
還是刀燚業(yè)務(wù)能力強(qiáng),四處召喚這些尸體的靈魂。但是奇怪的是,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府院君則是拿起手里的小鈴鐺??搖了3下。又開始裝神弄鬼,當(dāng)然這是袁子言認(rèn)為的。
一會兒一些殘缺不全的靈魂從四面大方趕來。很神奇的是他們老老實實的鉆進(jìn)自己的身體,再也沒整什么幺蛾子。
甚至死人群中有一部分還是武家人。它們一一向武竹笙道別,又向府院君磕頭。感謝地話說了三卡車,府院君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輕輕頷首。
刀燚拿出一個紙人,掐訣給酆都城的鬼吏帶了口信兒。
刀燚帶著自己的手下開始念往生咒,超度這些鬼魂。
可能是看祠堂這邊沒有動靜。紅衣阿贊,親自帶著的自己養(yǎng)的小鬼邁入了祠堂。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刀燚一下被被小鬼繞住了。
他脫不開身,剩下的幾個去幫忙。府院君只是將葉善融的那個拂塵拿在手里一劃,突然出現(xiàn)一個結(jié)界。
紅衣阿贊被打的落花流水,連忙還手。一下就被府院君收拾掉了。
突然袁子言感覺身體僵硬。眼睜睜看著那個夢又出來了。只是這次不同,這次是被動接受。
一切收拾妥當(dāng),酆都城的鬼吏們也將鬼魂帶走。
隱隱約約她感到自己身體被分離了出去。是那個道姑葉善融,她怎么會在自己的身體里?
她走到武文卿面前說了什么,武文卿搖了搖頭,撲通跪下了。隨后她用手掌放在武文卿的額頭,黑氣縷縷被吸走。
武文卿的魂魄跟著葉善融走了。袁子言還要再看下去,但是光太刺眼了。她用手遮住眼睛,再打開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了。
武文卿的尸骨自己鉆進(jìn)棺材,這場風(fēng)波終于停息了。
武竹笙跑過來,在袁子言身邊跪下,求她救救白薇。
袁子言為難的搖了搖頭,人都走了,只有武竹笙一個人坐在祠堂里雙手痛苦的抱著頭。
袁子言剛要走,看著于心不忍。蹲下身子拍了拍武竹笙的肩膀。武竹笙抬頭看到是袁子言,又低下了頭。
“如果你想彌補(bǔ)些什么,白薇還有個孩子,那個可能就是她最放不下的人了?!?p> 看著武竹笙痛苦不堪的樣子。袁子言也走了。整個祠堂就剩下武竹笙一個人。
只有那個紅衣阿贊,一直喊“冤枉”。說刀燚雖然是鬼吏,違反規(guī)定次數(shù)太多。如果不嚴(yán)懲,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姑墨羽公子
每天熬夜是常態(tài),不過現(xiàn)在放假也沒有關(guān)系了。寫著寫著把祠堂寫成了食堂。寫的我吃了一包衛(wèi)龍還沒有緩過勁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