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天族對外宣布取消劍會(huì)。因此,不遠(yuǎn)萬里為劍會(huì)來的人帶著抱怨聲紛紛離去,其中還有剛剛到的,聽到此消息,氣的簡直想撂劍罵娘。但那也是想想罷了,為了風(fēng)度,甩甩袖子,風(fēng)一吹,仙氣飄飄的離去,這就是范兒。
君澤早在劍會(huì)之前,便帶著宮執(zhí)離去了。只是妖菲兒受書生所托,不敢離去,只得呆在云落身邊。但她又不能直接說,以免引起皇兄的猜疑,便拿林可郁做了借口。
妖菲兒吞吞吐吐說起此事之時(shí),君澤愣了下,放下手中的書卷,猶豫片刻,才道:“為了林可郁是么?”
妖菲兒難得聽到皇兄語氣中的落寂。心中甚是歡喜,連忙點(diǎn)頭,期待著等對方的斥責(zé)。結(jié)果君澤只是淡淡道:“好吧。隨你?!?p> “哦?!毖苾菏拇瓜骂^。
此事說罷,君澤便離去了,但卻留下柳白呆在妖菲兒身邊。
妖菲兒又憂又喜,開心又憂傷。瘋瘋癲癲,不知所措。
…………
過了幾日,云落與長生拖家?guī)Э谝搽x去了。但是云相游不太愿意見云落,便率先離去了,眾人皆知,只是都頗有默契的無人告訴云落這件事。小時(shí)一向是孩子心性,沒過幾日,在云落做的美食誘惑之下,原諒了她,鄭重的跟她和好如初。
因考慮到人多靈力不足,長生便在幾日前便用傳音術(shù),讓夜郎架著九頭蛟龍來接他們。
云落走到南天門,在踏上坐騎,腦子忽然閃過一個(gè)疑問,手一松扶壁,漫天花瓣劃過,便化作一道靈光離去了。
長生面色一緊,忙用火折子傳信給白衣僧人。
桃林里,芳草滿花,天然形成的一塊石頭上,茶煙裊裊,煙霧中,一雙纖長的玉骨手端起一杯茶,放置鼻翼細(xì)嗅片刻,正要飲,手邊卻飛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話:她去找蕭延了。
短短六字,卻驚的白衣僧人撂下自己最喜歡的紫砂杯,忙化作一道風(fēng)趕到太子寢宮外,有一位灰衫仙官喜的忙贏過去,誰知,白衣僧人卻略過他,直接進(jìn)去卻發(fā)現(xiàn)無人,便對著跑來的灰衫仙官,沉聲道:“太子呢?”
灰衫仙官見他面色緊張,以為有什么要緊事,忙道:“太子在軒逸閣談……”
灰衫仙官感到一陣風(fēng)的流動(dòng),一抬頭,見面前空無一人。不禁感慨,這事該有多急啊!
待白衣僧人到了軒逸閣時(shí),便見云落已經(jīng)到了軒逸閣門口,想了想,便換了方向。
…………
“我有要緊事找太子殿下,此事不可耽擱,煩請姑娘讓我進(jìn)去?!痹坡渫T口的仙鵝急道。
小仙娥猶豫片刻,覺得若是事情耽擱了,萬一怪罪她……于是便讓她進(jìn)去了。
云落正要進(jìn)去,卻見白衣僧人從里面走了出來,還是那副樣子,手捏佛珠,一派與世無爭的坦蕩。
云落見他,行了個(gè)禮,便進(jìn)去了。卻被白衣僧人一步跨到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白衣僧人道:“太子殿下有要事處理,沒時(shí)間見你?!?p> “我也有急事要見太子,還請大師讓路?!痹坡湮⑽⒉[起眼,忽然開始審視白衣僧人。他怎么會(huì)出現(xiàn)這里,是巧合還是……
“這都走了,事有多急?”白衣僧人悠閑地道。
“正是要走了,事才急,大師若是不讓路,那就別怪云落無禮了?!痹坡湮⑽?dòng)了身子,做好了沖進(jìn)去的準(zhǔn)備。
白衣僧人想了想,便笑道:“好吧,請進(jìn)?!?p> 云落隨著白衣僧人進(jìn)去,正看見蕭延同鳳族長老談事情,蕭延見他們來了,也不打個(gè)通報(bào),心中升了些火氣。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們怎么來了?
面上帶些疑惑,讓長老先出去,留下他們?nèi)藭r(shí),這才道:“你們怎么來了?”
云落敏銳的注意到蕭延口中的“你們”,看來大師不是一開始便在這里。
“有幾個(gè)問題要問你?!痹坡淇戳丝窗滓律耍滓律嗣髁?,笑著出去了。
“什么事?”蕭延道。
“你去拿太一輪時(shí),可還記得說過什么話?”云落道。
蕭延還未回話,便感到有一股靈力在自己壓在自己身上,自己身體忽然不受控制,自己就像一個(gè)木偶一般,不受控制道:“自然記得?!?p> “說過什么?”云落道。
“那些話,如今想想過于自大,實(shí)在不忍在回憶?!笔捬虞p笑道。
是么?
云落忽然看向他的眼睛,眸中閃過一道妖異的紅光,曼珠沙華的文印浮現(xiàn),她柔聲道:“那為何要拿太一輪呢?”
“為了給蕭清治病。”蕭延似乎受到了蠱惑,目光呆滯愣愣道。
“嗯?”云落將尾音拉的很長,如佛音靡靡,輕柔的使人虔誠,誘使著對方開口。
“有一人說拿到太一輪,他才會(huì)給蕭清治病,但是本殿不想太一輪落入此人手里,便留話激起他人怒火,讓他們來搶?!笔捬娱_始眼神回聚。
“那人是誰?”云落輕聲道。
“不知,神跡……”蕭延說著說著,便找到自己的意志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云落,怒道:“你對本殿做了什么?”
“多謝殿下如實(shí)相告,我還有事,先告辭。還有,剛剛的事,抱歉?!闭f罷,便急忙忙的趕回去。
她忽然離去,話都不說一聲,估計(jì)能把長生氣的給她冷臉幾天。
蕭延望著云落急忙忙的背影,輕勾唇角,雖不知她問了什么,他剛剛回了什么,都不是正確答案。
云落不過跟他一樣,陷入了一個(gè)局里面罷了……那么他們到底分別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蕭延正想著,忽然感到頭一陣疼,腦中的記憶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消散……
不好。
他趕緊找來寫下宣紙,寫下一句話,記憶缺失,輪回鏡。
云落一路飛奔,為了減少長生的怒火簡直拼了!氣喘吁吁的到了南天門,正看到那張不耐煩的冷臉。
“都處理完了?”長生漫不經(jīng)心的撥弄一下指甲,淡淡道。
“嗯?!痹坡鋸?qiáng)笑的大聲回應(yīng),順便將手伸給他,一只手,燦爛的出現(xiàn)陽光底下。
長生卻連看都沒看,慵懶的調(diào)整身姿,手一指,示意夜郎架著九頭蛟龍走。
小時(shí)見此,欣喜的接住她的手,將她牽了上來,自己跳進(jìn)她的懷里,云落抱著自己的小姑娘,笑的寵溺。
長生不經(jīng)意的掠過這邊,眸中藏著陰郁的風(fēng)暴。
夜郎跟隨魔君多年,自然了解那眼神之中的含義,不敢多說什么,架著九頭蛟龍離去了。
夜郎按長生的意思,先把云落送到鬼域的邊界。將太一輪交給了云落,卻要把小時(shí)帶走,提醒她這幾日鬼域不安穩(wěn),還是魔界比較安全。
云落想了想,覺得也是。便同意了。
“一次別吃的太多。”云落寵溺的摸摸小姑娘的發(fā),掏出一小袋子的自制奶糖果給了她。
“好?!毙r(shí)雙手接過,滿心歡喜。
“我走了?!痹坡淇聪蜷L生,輕聲道。
長生抱著臂,揮揮手,示意她離去。
見他這般不在意的模樣,云落也氣著了,一轉(zhuǎn)身就離去了。
待云落走后,小時(shí)才慢慢收了笑容,唇角一扯,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是么?巫族圣女?!遍L生一改冷漠態(tài)度,俯下身子,與她平視,也笑著摸摸她的頭。
小時(shí)愣了……
這時(shí),風(fēng)輕,草綠,云白,面前的人很溫柔,可小時(shí)卻覺得沒有來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