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這是害羞了嗎?”君澤忍不住輕笑,雖知云落并非害羞而是其他情緒,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調(diào)侃。
云落默了一會兒,靜靜緩解自己一丟丟的尷尬。
“我不是在冰宮嗎?怎會在這里?”云落理清自己的思路,又無意間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的位置,問道。
眸中的笑意消散幾許,臉上卻掛著滿滿的笑意。君澤失落了,心中有些惱怒卻壓著,悠悠道:“誰知呢?”
說著,便將一碗南瓜粥,兩個雪菜包子,兩個鮮肉包,一盤花生端著她的面前。
一揮手,一個木質(zhì)深褐色的桌子便浮現(xiàn)在眼前。
“吃吧?!本凉尚Φ馈?p> 云落向來對食物沒什么免疫力,雙手合一表示感謝了下,便忙拿著木勺吃了起來。
說實(shí)話,君澤做的粥比長生好吃不止一點(diǎn)點(diǎn)。
“此次來魔界可有要是?”云落含下半口包子,問道。
“一些小事情,不值一提?!本凉傻皖^淺笑,然后默默地理理自己的袖子。猶豫一會兒,才慢吞吞道:“最近能否幫我個忙?”
“好說。把你欠我的俸祿給我便可。”云落還是惦記著當(dāng)初那事。
君澤一愣,有些失笑了。
“可以?!?p> “什么忙?”
“屆時你便曉得了?!本凉晒首魃衩兀豢细嬖V她。
食指與無名指在桌上輕輕敲打,云落思慮片刻,又在桌子上隨意畫了一些符號。最后才長長的“哦”了一聲,神情倒是輕松。
君澤一直在死死盯著她的動作,見她停下來,不由緊張。他知她會一些占卜,但不知她能否算出他的天劫。
按理說,天劫應(yīng)該不會算出來才是。
“如何?”他還是問了。
“什么都沒算出?!痹坡錈o奈的攤手。
“這般,沒算出該如何算?”君澤又問。
“一般來說,什么都沒算出。這便意味著你是天道的意外,被神明遺棄或者選中?!痹坡浣忉尩馈?p> “若一個人能看到旁人的過往種種,這屬于哪種?”君澤道。
“呃……”
云落“呃”了很長時間,也沒“呃”個所以然。
君澤有些失望。
“我們許久未下棋了。今日便下盤棋吧?!痹坡浜鋈坏溃坪跏钦娴膽涯钅嵌螘r光。
“夫人好雅興?!?p> 遙遙的,還未見到那人,便聽到他的聲音。
云落抬眸,面露不滿?,F(xiàn)在才來,是不是沒資格說這句話?
“你來的正好,去取盤棋吧。”云落淡淡道。
“你竟使喚我?”長生不可置信道。
今日他戴了一個銀色面具,遮住了眉目,穿著也格外素凈。
可氣度不變,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
“如今,我還使喚不動了你?”云落靈魂般的質(zhì)問道。
呃……
未等云落再說什么,長生下意識的便去找棋盤了。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長生便端著棋盤走進(jìn)來后,往已經(jīng)收拾干凈的桌子一丟。
本該散落一地的棋盤卻被一股溫和的靈力拖著,徐徐的落下。
一拂手,一張椅子被一股靈力扯了過來。云落對長生道:“坐?!?p> 長生:“……”
長生盯著那張椅子發(fā)會兒呆,最后還是卑微的坐了下去。
兩人的棋盤已開,黑棋白子落下,開始各自布局。
云落用棋的方法老道了些,不如君澤新穎。因而君澤率先贏了云落一局。
一連下了三局。
云落皆是輸。
她一開始就把路給封死了,明眼人都看出來她是故意的呢?何況君澤長生已經(jīng)比明眼人高出好幾個等級了
見兩人都有些不滿,云落忙解釋道:“我下的是死棋?!?p> “看出來了。為何呢?”君澤沉聲道。
“這是我與一人的賭棋,我下的是死棋。我想試試與你下是否能贏回來。不過……唉,看來我是輸定了?!痹坡錈o奈道。
“即知是死局,為何要下?”長生道。
云落回想一會兒,悠悠道:“隨心所欲,想做便做了?!?p> 這作風(fēng)倒也符合云落的性子。
“賭注是什么?”長生又問。
“冬天的玫瑰?!痹坡湎购叮偛荒苷f是賭的是自己的婚姻吧。
兩人仔細(xì)的盯著云落看了一會兒,想看出她是否在說謊,但見云落那副自然不能再自然的模樣,君澤便放下心來了。
長生也面露輕松,但卻留個心眼。夫人此人,擅長演戲。若是搭臺粉末登場,揚(yáng)起水袖唱詞,她定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那人是誰?”君澤又問。
這問題一個又接一個,云落險些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出去?!痹坡湟а赖溃鹨粋€枕頭就向他丟了過去。
枕頭,桌子,被子,床頭的書一同被丟了出去。
不僅砸向君澤,順帶長生也一同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門關(guān)了。
被關(guān)在門外的兩人……
“不就多問了個問題嗎?小氣?!本凉扇滩蛔⊥虏邸?p> “你應(yīng)該感到幸運(yùn)吶,不用忍受這種女人的脾氣。”長生“好心”的勸慰道。
聞言,君澤一喜,不動聲色道:“君上不喜,不若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p> 長生嘲諷的翹起嘴角,道:“本君行事,與君何干?”
“不若再打一架。”君澤譏諷笑道。
在兩日前,這兩人便打了一架。沒用任何靈力,純粹的力搏。結(jié)果,長生被打了臉,三拳!
恩,君澤使了詐。長生沒防備。至于這其中的故事……除當(dāng)事人外,還無人知曉。
“卑鄙?!遍L生冷嘲道。
“呵。愚蠢?!本凉勺I諷。
說罷,君澤轉(zhuǎn)身走。
君澤踏上了樓梯,長生卻沒有走。而是敲敲門,朗聲道:“夫人,你暈了一天半,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選出了五人。接下來還有幾場比賽,你都無需參加。只需參與最后一場,在半個月后。這個時間段,你切記修煉佛法。”
“知道了?!?p> 屋內(nèi)傳來云落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yīng),長生隔著門都可以想像對方那副是怎樣不耐煩的表情。
雖然有些介意,但是深吸一口氣,抬頭看看天空的烏云。
恩,今日該下雨了。是時候撐傘了。
長生如是想到。
長生這般做法,不僅遭到君澤的鄙夷,還被來往的侍者悄悄的鄙視一回。
這時,小時走了上來,正欲發(fā)問。長生卻向她擺擺手,小聲道:“下去說?!?p> “好。”小時點(diǎn)點(diǎn)頭。
下了樓梯,長生拉她到一處假山,頗有真實(shí)度的忽悠了一頓小孩子。
真話中摻了幾句假話。譬如,云落要修煉,是從現(xiàn)在開始的,所以他們才被趕出來了。
小時聽了竟信以為真,大抵是真心實(shí)意的想看長生這人在娘親面前吃癟。她不僅信了,還像模像樣的安慰長生一番。只是臨走之時,那快樂的小步子擺動的手臂怎么看都不像憂心的樣子。
長生若有所思看著她的小步子,忽然有了想法。他想特地為這姑娘請七八個廚子,將她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肥不溜湫的??此ツ恼椅磥矸蛐?。
“一個孩子而已,你做的也未免太過。”君澤從一旁的小徑走來,道。剛剛他一直呆在巨大的灌木之下,聽著他們談話。
“多管閑事?!遍L生冷笑一聲,又道:“你還是多管管自己的事吧。”
“菲兒怎么樣了?”君澤問道。
“一直跟林可郁呆著,能有什么事。”長生淡淡道。
“那便好?!本凉煞判牧恕?p> “你也不擔(dān)心悅公主會喜歡上那小子?!遍L生道。
“不擔(dān)心,因?yàn)樗晒Σ涣??!本凉傻?,話中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