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暗下密旨伏禍端
見沐沁陽正和云暉兩人說的胡天海地的,云暄對著沐沁陽道:“等改日我休沐也好好做回東,咱們兄弟一起去樊樓吃回酒?!?p> “我呢!大哥我也去!”一聽去樊樓吃酒,一旁的云暉急道。
“你自是同去,只是不得喝酒,”兄弟幾個就他還小些,況且次日還要上學(xué)怎能飲酒,說著又望向云明道,“云明也一同去罷!”云明見云暄邀自己同去,心下一喜連忙應(yīng)了。
云曦跟沐沁雅越聊越投機,直到晚宴結(jié)束后便巴著沐沁雅留下來,謝氏一聽自是無不應(yīng)允:“你們姐妹倆投機,那真是再好不不過了?!笔且?,沐沁雅與云曦兩人抵足而眠,云曦向沐沁雅介紹著盛京的風(fēng)俗,沐沁雅向云曦說著西南的風(fēng)光,兩人聊得好不歡暢。
西北邊陲,站在城樓上遠望著黃沙落日,此刻的趙琰竟覺得西北之地有著它獨特的狂野之美,走在路上的人用巾帛裹著臉以抵擋風(fēng)沙的侵襲,雖然步履艱難,仍舊踉踉蹌蹌地向冀州城走來。他來這里已經(jīng)一年有余了,自從與邊疆諸國重開互市以來,冀州城又漸漸恢復(fù)了前朝都護府時的繁榮與熱鬧。
“大將軍,圣上密旨?!泵苤及税倮锛蛹彼偷街菽粮?,尚明知是急事不敢耽擱,去軍營找后未果,誰知他竟一人來了這里。趙琰從尚明手中接過密旨打開看后,眉頭竟緊皺了起來。
尚明不知何事竟讓他如此,便問道:“圣上有何旨意?”
趙琰輕嘆一聲:“你自己看罷!”
尚明拿過密旨一看頓時一驚道:“圣上這是何意?不會~”剩下的話兩人都懂,可尚明怎么也不會信當(dāng)今圣上竟如此之急!眼下可不是削藩的好時機,此時若將他們逼急了,恐怕會是大禍!
“父皇,是有些操之過急了。一面令各地藩王及世子入朝覲見,一面讓我晝伏夜出趕往幽州,陳兵虞潢關(guān)外,圣意不言而喻。只是西南之地,沐之敬父子進京,西南鐵騎必由曹睿掌管,此人家族世代擁護沐氏一族,而曹睿此人亦是深受沐之敬大恩,若沐氏父子有難,此人必定揮兵相救。盛京對于遼東,雖有越州一座門戶,但遼東與越州相距不過三百里,遼東鐵騎一旦揮師南下,我若相救必定不及,更何況還有西陵燕氏,江北代氏,如果藩王勢力一旦形成聯(lián)軍,先不說我二十萬鐵甲軍能不能擋住藩王合圍之兵。怕只怕,到時如果西北各國再有異動,這天下怕是要大亂了?!?p> “大將軍要不密奏圣上,言清其中利害,以防禍?zhǔn)掳l(fā)生?”
“子房,近年來父皇整頓朝綱,攬權(quán)于一身,這藩王勢重已然成了他的心病,我若貿(mào)然阻止,父皇必定不會聽我,此事,心病還得需心藥醫(yī)。”
尚明一聽趙琰如此說道,驀地一笑:“還是大將軍英明!”
趙琰深知元武帝這些年積威日重,要是逆其鱗而行之,怕是會適得其反。藩王當(dāng)然要撤,但絕不是此刻。西南鐵騎,遼東鐵騎軍權(quán)都牢牢把在藩王手中,此時動手,鐵甲軍加上鎮(zhèn)國公的鎮(zhèn)北軍和京中守軍也不過五十余萬,倘若逼得四大藩王聯(lián)手就算僥勝,恐怕自己也損傷慘重。更何況,西南鐵騎,遼東鐵騎他一直想納入麾下,怎能在此戰(zhàn)中無辜消耗掉?所以,撤藩只能各個擊之,萬不能讓他們聯(lián)手。
接著尚明又道:“京中傳來了消息,說是晉王與燕闕在京城大街上大打了一架,被圣上斥責(zé)后又加了三個月的禁足?!?p> “以退為進,倒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他倒是機敏!”趙琛秘密潛入西南,本為皇帝忌憚,擼了他錦衣衛(wèi)指揮使之職,雖說以后趙琛也會復(fù)位,但恐怕也會晾他個一兩年。誰知趙琛與燕闕當(dāng)眾大打了一架,這么不計后果的行事做派倒是坐實了他那如風(fēng)如火的性子,而這反倒會讓皇帝放下忌憚,重新重用于他??峙伦疃嘁簿桶肽?,他就得官復(fù)原職了。
尚明深以為然,這么快就想出對策了,的確是聰敏。
…………
這幾日,沐沁雅和云曦兩人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好不瀟灑快活。兩人逛完胡商的珠玉鋪子,西域的香料坊,玉氏的成衣鋪后小昭和紅玉手里就已拎滿了大大小小的包裹,沐沁雅轉(zhuǎn)身對后面兩個小丫頭說道:“你們兩人先回侯府罷,若阿娘她們問起就說我們一會子就回去。”紅玉倒還乖巧,可小昭跟了沐沁雅這么些年,怎會不知道她家郡主這是要撇下她們兩個丫頭要和曦女郎去玩去,怎會像說的那樣“一會子”便就回侯府去。
“那,那郡主和曦女郎可要快些回去,否則奴婢和紅玉可兜不??!”見小昭嘟著個嘴,滿臉的不情愿,沐沁雅笑道:“依你,依你!就你是個鬼丫頭!”
見兩人走后,沐沁雅抓起云曦的手就返身回了剛才的成衣鋪子,要了兩身男裝,兩人換上后大搖大擺地出了鋪子朝樊樓去了。
路上云曦激動地手心里直冒汗,興奮地對沐沁雅說道:“樊樓盛名百里之外,雖說樊樓的酒食常吃,可那要么不是哥哥買來的就是下了定子給送到侯府去的,我還從來沒有去過呢!”
兩人在南樓要了吃食后臨窗而坐,甫一坐定,便聞一聲簫聲響起,悠遠綿長。沐沁雅聞聲打開南窗,就見中樓二樓上的落地棱窗已是全部支起,樓中設(shè)一焦尾古琴。而這時東西南北四樓上的窗也都已經(jīng)打開,里面飲酒的食客皆都伸著脖子向中樓張望而去。
不一會,就見一紅妝麗人迤然而來,朝四面樓中的食客伏身行禮后便落座于古琴之后,秀麗清雅的面容,纖纖細腰,皎皎素手,琴聲裊裊,讓人聞之不覺一醉,當(dāng)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呵!居然是她!”沐沁雅見云曦眼中隱含一絲不屑,頓時笑道:“怎么?這人曾惹過你?”
云曦嘴巴一撇:“惹倒算不上,不過這人忒是矯揉造作,端的是人前人后兩副面孔,不過是個賣藝的伎子罷了跟我有何干系!”聽云曦這么一說,沐沁雅這下更是確定這人曾惹了她,不過她一個世家女郎和一個藝伎怎會有所牽扯?
見沐沁雅好奇地看著自己,云曦一笑:“不過是些瑣碎的事兒罷了,既然你好奇說說也無妨。這人名曰珠娘子,是盛京城里有名的藝伎,只賣藝不賣身。是不少京城世家郎君的座上賓呢!前一陣子,聽說珠娘子被忠勇伯爵府的伯爺給看上了,伯爺打算要給弄回家去當(dāng)他的十八房小妾,誰知這伯爺?shù)膬鹤右哺@珠娘子好似也有些牽扯,爺倆為這珠娘子打翻了天成了滿京城的笑柄??芍槟镒舆@頭卻放出話來說什么她雖已入賤籍,縱然低入塵埃,雪辱霜欺,世事艱難,她也絕不做那等子折腰事權(quán)貴的事來?!?p> 沐沁雅笑道:“這珠娘子是把自己比作那傲雪的紅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