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辈恢獮楹?,陸遙期覺得林恒瑀笑的格外的欠揍,說的話也欠揍,看到他就忍不住手心癢癢。如此厚顏之人她倒是第一次見。
“那你有事就說,無事就安靜會兒?!标戇b期有幾分咬牙切齒的說道。
“遙遙,你可知你來之前,我與國師手談的時候問過他一個問題。你猜他怎么說?”林恒瑀突然收起笑臉正色說道。
“不猜?!标戇b期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真的不猜?我問的可是河西王世子顧云珩的生死。”林恒瑀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把這般重要的事情都跟她說,只是覺得這人陸遙期必是在意的。
“林五公子為何跟我說起這個,我雖然跟河西王府有那么一些些關(guān)聯(lián),可關(guān)系并不近,我母親也不過是河西王世子的堂姑母而已?!标戇b期不由心下一驚,這家伙是察覺到什么了么?
“遙遙總歸要叫他一聲表哥,難道就一點都不關(guān)心?他有可能是你的母親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一個娘家人了?!绷趾悻r提起表哥這個稱呼,臉色有些難看,表哥表妹什么的最討人厭了,這就好似天底下的人都知道這是青梅竹馬的關(guān)系了。
“話雖是這么說,不過我與河西王世子年紀(jì)相差十多歲,并不怎么熟悉。比不得我跟長寧表姐親厚?!标戇b期一時半會兒有些搞不清楚林恒瑀為何突然提起河西王世子了。難道是為了試探?
“是嗎?本公子之前問了國師,可否能卜一卦算出河西王府世子如今身在何處,可國師卻說,河西王府世子的命星被星云遮擋無法窺伺。所以絲毫算不出?!绷趾悻r毫不隱瞞的說道。
“命星之說本就玄而又玄,即可信,又不可信,林五公子一個北漢皇子,為何如此關(guān)心一個越國王爺?shù)氖雷樱侩y道其中有什么隱情么?”這些都是陸遙期這些天的疑問,林恒瑀為何對河西王府的事如此上心,先是顧云夏現(xiàn)在又是顧云珩,甚至是她這個跟河西王府僅有一絲關(guān)聯(lián)的人,他究竟是為何?
而聽林恒瑀如此一說,陸遙期也放下了這些日子懸著的一顆心,命星被隱,最起碼說明他還活著,她的大哥確實還活著。只是卻很難查出蹤跡,這樣也好,被人不也一樣查不出么。
“本公子不是說過,本公子幼年曾在河西王府住過一些時日,對河西王府頗有幾分舊情,心系故人難道還需什么特殊原因不成?”林恒瑀一臉正色的說道,語氣極為認(rèn)真,不過陸遙期知道這是假的,他一直都是如此,越是想要掩飾什么的時候,才越會顯的如此認(rèn)真,越認(rèn)真也就越不可信。
“這一絲舊情就能得林五公子這么念念不忘,林五公子當(dāng)真是個念舊的人啊?!标戇b期也懶得拆穿他,只是略微的嘲諷了一句罷了。
“那是當(dāng)然,本公子可是知恩圖報的人,念舊那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啊?!绷趾悻r絲毫不介意陸遙期話語中的嘲諷。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謙虛,果然北地之人跟我們越國有些許的差別。”陸遙期覺得這話沒法繼續(xù)嘮了,這家伙根本就是個厚顏之人,一點都不在乎別人對他的冷嘲熱諷。
“那是,我北漢之人個個性格直爽,哪像你們越國之人,那心思都是九曲十八彎那般彎彎繞繞的,虛偽的緊。”林恒瑀笑的無害的說道。北漢民風(fēng)跟越國確實有所差距,這是民俗風(fēng)情不同所致。
“既然林五公子如此不屑與我越國之人打交道,為何還會跟我這個越國女子在這里閑扯?”陸遙期放下手里的繡架,臉色一沉說道。
“遙遙以后可是要成為我北漢的王妃的,怎么能跟普通的越國人相比呢?”林恒瑀有些嬉皮笑臉的說道。
“林五公子,玩笑之語請適可而止。雖然我并沒有什么家國大義的執(zhí)著,可我也并不想背井離鄉(xiāng),遠(yuǎn)嫁他國。”陸遙期看了他一眼,認(rèn)真的說道。
“什么他國不他國的,天下若是一統(tǒng),我們便是一個國家的人。遙遙覺得一直待在長安,你想要的真的能實現(xiàn)么?”林恒瑀心懷壯志,天下之勢,本就是敢想才能做到,若是想都不敢想,那怎么可能做的到。
“林五公子說笑了,你不過一個北漢的皇子,以后是不是北漢的皇帝都說不準(zhǔn),又何談統(tǒng)一天下。憑天寶閣和玉欄苑么?”陸遙期淡然的說道,順便說出了林恒瑀在長安的產(chǎn)業(yè),以前她還只是懷疑,可是自從陸致遠(yuǎn)被劫,她就確定玉欄苑就是他的產(chǎn)業(yè)。
“遙遙真是聰明,那你應(yīng)該知道,就算我做不了北漢的皇帝,統(tǒng)一不了天下,也足夠養(yǎng)活你了,你無需擔(dān)心。”林恒瑀看著陸遙期嘴角上揚著說道。
“那如果我志不在此呢?”陸遙期同樣看著他,目不轉(zhuǎn)睛的認(rèn)真說道。
“那你想要什么?”林恒瑀收起笑容,突然有些心動的感覺。
“林五公子,這樣吧,咱們合作一次如何?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只要你能答應(yīng)我的要求,我就愿意幫你試試看?!标戇b期笑了笑說道。
“那你想要什么?”林恒瑀再一次問道。
“我想要武陽侯府家破人亡?!标戇b期說出心中所想。
“為何?”林恒瑀有些茫然的問道。
“林五公子應(yīng)該知道武陽侯的姐姐是我的父親如今的夫人,而我懷疑,當(dāng)年我母親和哥哥去世另有隱情,而她最大的依仗便是武陽侯府。”陸遙期語氣悠悠的說道。
“那你為何不先查清楚呢?我可以幫你的?!绷趾悻r疑惑的問道。
“那么久遠(yuǎn)的事情了,就是去查又有什么線索?”陸遙期沉聲說道。
“好,我可以幫你,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想到你能幫我什么,想到以后告訴你?!绷趾悻r笑了笑說道。
“行,一言為定,只要要求在我能幫助的情況下,我一定幫你?!标戇b期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一言為定?!绷趾悻r說著伸出手和陸遙期擊掌為誓。
“那既然我們以后是盟友,我希望林五公子以后不會再戲弄于我。”陸遙期抬起頭看著他,一臉正色的說道。
“我那都是真心話,絕無戲弄之意?!绷趾悻r一臉溫柔的說道。
“林五公子還說不是戲弄之言,你應(yīng)該清楚的知道,你我絕不是彼此的良人。何須口頭上占便宜呢?”陸遙期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們兩個之前的交集應(yīng)該隨著顧云夏的離世就終結(jié)了,這一世她不會再重蹈覆轍,受傷一次算她識人不明,可若是再有一次,那就是她自找的了,她絕不允許。這一次她只想報仇,兒女情長的,就算了,她不愿意,哪怕那個人是林恒瑀。
而此時的葉璟和國師也在密談,葉璟疑惑的問國師:“師父,你為何不愿見小師妹?”國師端坐在蒲團(tuán)上,閉目養(yǎng)神。
“此時不是見她的時機(jī),她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讓她知道,她這條命,是用顧氏一族的命換來的,你覺得她會如何?”國師語氣悲痛的說道。
顧云夏,生來就是天生鳳命,注定了母儀天下,可她嫁的卻不是一統(tǒng)天下的霸主,雖說也是帝星,可是光芒暗淡,隱隱發(fā)紅,乃是末世帝星之像,所以才導(dǎo)致顧云夏的命星位移,甚至隱隱有改變天下大勢的趨勢,河西王府也因為這些小小的改變導(dǎo)致提前了數(shù)百年傾覆。為著天下蒼生便遭生靈涂炭,也為著她,河西王自愿用河西王府此后的運勢及氣運,換她重生一世,命星歸位,以求將來天下一統(tǒng),百姓能免遭戰(zhàn)火。
所以當(dāng)日河西王來求他的時候,他頗有些猶豫不決,可是河西王拿出師妹離世之前留給他的書信,信中說,無論將來風(fēng)云如何變換,天下是否易主,只希望他能護(hù)住她的孩子,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他們各自平安順?biāo)臁?p> 他也不忍他們英年早逝,所以逆天而行,換來她重生一世,說來也巧,陸遙期本身的命星極弱,可是又離顧云夏本身的鳳星極近,本來這樣的命星不應(yīng)該存在于鳳星周圍,想來這也許就是鳳星的替換品,一旦鳳星出現(xiàn)意外,她便能成長為下一個鳳星,而且她的生辰八字也跟顧云夏頗為相合,甚至還有一絲血脈相連,去世的時辰有相差無幾,所以他才能讓她替換了陸遙期,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成功,想來這也都是命數(shù)吧。
葉璟看著師父說完沒了下文,小聲喊了一聲:“師父……”
“嗯,下次她再來,你便告訴她,我出去云游了,讓她不必再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眹鴰熁剡^神吩咐葉璟道。
“師父,若是師妹不愿離去呢?你也知道,我一向拿她沒有辦法?!比~璟無奈的說道。
“林恒瑀不是在么?你告訴他,若你小師妹不愿離去,他想要的就得不到,讓他去想辦法不就行了?!眹鴰煹坏恼f道,這小子這一次看他會如何抉擇吧,錯過了一次,希望不會錯第二次。
“是,師父,徒兒明白了?!比~璟心里笑開了花說道,師父就是師父,好一招禍水東引,他拿師妹沒辦法,不代表別人也不行。天下之事不就是一物降一物么?萬一林恒瑀就是小師妹的克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