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一起吃晚飯,這是李程在家休班的第二天。也是他在家的一天當中唯一能與靜波共處的時間。每天早上靜波在洗瀨完畢后直接騎車到鎮(zhèn)上去經營理發(fā)店的生意。一去就是一整天,早飯和午飯都是從外面解決,晚飯又經常不吃。往往要在李程的強烈要求下,飯菜合乎口味時才勉強吃上一點。吃飯的時候幾乎又是一語不發(fā)的。
李程曾經以各種方式試圖和她進行交流,她都以沉默的方式拒絕回應。逐漸的,李程開始封閉了自己。結婚大半年了,為了相安無事,兩人沿著各自的軌跡毫無干涉地運行著。如同兩條鐵軌,似乎要無限度的平行下去??赡埽@就是靜波想要的生活。
靜波最先吃完放下碗筷卻沒有立即離開。經過一番思索后問李程:“我需要三萬塊錢,你有嗎?“
李程一愣,難得她主動開口對自己說活,目的卻是為拿錢,不由得深感失落。
“你要干啥?“他不得不問。李程真的感到不可思議,當初讓她管錢,她無論如何也不接受;現在又主動的開口要他拿錢。
“借朋友,一個我必須要幫的人。“她毫不隱瞞。接著又直接了當的問:“你不會沒有吧?“
這話讓她心灰意冷,也只能去忍耐。他猜得到那個人是誰。
“我現在手里沒那么多,但可以去想辦法。“他一邊思量著一邊說。“三萬塊錢也不是個小數目,你要讓我見見你的那個朋友?!?p> “不可能!“她想都不想就回絕了。“你不拿是吧?那我自己去想辦法,你可別后悔。“
說完,就回屋了。重重地關上了房門。李程就這樣一直坐著,再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思。
他試了幾次,都沒能敲開靜波的房門,一直在門外徘徊了很久。最后,只得打電話給她。接通被掛,再打再掛。最終,靜波關掉了手機,徹底無聲無息了。
第二天早上,靜波正要推車出門。李程追出來,把一張銀行卡遞給她:“錢在卡上呢,去取吧!密碼我給你發(fā)在手機上了?!?p> 靜波看也沒看的說:“我可沒求你!“
“別這樣,行嗎?“他抗議道。
靜波沒有去看他,卻能夠真切感受到他眼睛中的那份痛。
“這可是你自愿的?!?p> “對,只要為你,我心甘情愿?!袄畛贪l(fā)自肺腑的說。
靜波不為所動,一臉漠然的說:“人,各有所圖吧!“
那毫不留情的話語如同尖刀在他心上狠狠劃過,留下難以承受的痛。李程一直看了她很久,最終忍無可忍地說:
“你一直都這樣看我吧?我喜歡你,真的有錯嗎?我知道我是一廂情愿。為你做啥都多余。因為咱們倆的愛就是錯位的,我一直在想著你,你又在一直想著別人。這婚結得真沒意思,其實。我也夠了。如果你真覺得過不下去,就別再湊合了,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