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時候回來?”電話拔通后,李程詢問著。
又是為這事,靜波十分惱火。她正在上班,根本沒有閑瑕的時間,卻為他這個無聊的電話,不得不放下了手頭上正忙著的事。
“你打電話,就為問這個?”
“我想知道,你哪天能回來?!彼娼庵?。
“不是跟你說了嗎?下個星期?!膘o波強調道。
“下個星期的具體哪一天?”李程追問。
靜波極為厭煩:“定不下來。我現在是給別人打工,拿別人的錢,至于哪天能準我假,我說了不算?!?p> 聽出她語氣中的不耐,李程賭著氣說:“你可以不干呀!”
靜波無以忍耐:“你到底有事沒事?我正上班呢,沒空跟你閑嘮嗑?!?p> “我就想知道,你哪天能回來,我也好請假。”不能再去激怒她,李程只好耐心解釋道。
“再說一遍,我訂不下來?!?p> 她壓抑著胸中的怒火,堅決地聲明道。
“你是不是很不想跟我說話?”李程不滿地抗議著。
“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掛吧!還有,別總給我打電話,有事微信上說?!?p> 靜波再也忍無可忍,說完直接掛了電話,不充許他再有任何辯解。
她越來越深切地感受到,李程能夠給予的空間越來越狹小。在感情上從最初的完全不能接受到現在的無力承受,如同潮水般在迅速退卻后,空留下了困惑和無助。她開始頻頻回顧起封存于心底的那份愛,越是遙不可及越是迷戀不已。急于沖破重重阻礙的去接近。
——他的情深意重,他的不離不棄,都在對她進行著深切的召喚。
在手機上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輸入了進去,那串熟記于心的號碼完整地顯示了出來。綠色的拔通鍵就在下方等待著,等待著撥打出去……靜波猶豫了一下,再次動搖了。他已經步入了全新的感情生活,再去唐突的打擾他?
可是,他要結婚了,也該對他表達一下新婚的問候和祝福;最重要的是,他為自己買下的那份人身保險即使不接受也要道聲謝!她這樣說服了自己。
電話拔通了,短暫的靜默后,清晰地響起了那串無比熟悉而又悅耳的去電鈴音。突然,靜波就心底大亂,不知所措中急忙掛掉了電話。很快,她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正是所拔打的那個號碼。靜波陷入了重重予盾中:接還是不接?一旦接聽,又該是什么樣的后果?他就要結婚了,何苦再去牽絆他?不能再去重續(xù)前緣了,反過來萬一被他抓住不放,還能全身而退嗎?
靜波再次動搖了,他已經傷痕累累了,再加上這么長時間的失去聯系,可能將他徹底改變。他應該從這糾結不清的情感中脫離了出去。足夠清醒、理智地看待一切。可以嶄斷自己的全部妄想,不再迷失。意念一旦形成,就再也難已抗拒。于是,她還是按捺不住打電話的沖動。
“好久不見!”打過招呼后,他向靜波驚喜地問候道。
“好久不見!”靜波姍珊地回道。“謝謝你為我買的保險!”
她正式地武裝起了自己。
“可是,你不接受?!憋@然,因為遭受拒絕讓他深受挫傷,失望的語調中飽含著怒火。
“我不能欠你的?!膘o波直接了當。
“我的心意你該明白?!膘o波誤解讓他相當的憤怒。
“我的脾氣你也知道?!彼幌朐谶@件事上糾纏不休,直接轉開了話題?!耙^婚了,祝福你!”
“我結婚,你來嗎?”他直接了當地對靜波問道。
“你能幸福就好,有沒有我并不重要?!?p> 一時之中,她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所以有些含糊其詞。
“在這么重要的日子,有你我不遺憾?!边@是他的發(fā)自肺腑之言。
靜波一陣感動,淚水潤濕了眼眶?!罢娴膯??”
“真的!”他回答得情真意切。
“你能結婚,也算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靜波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咱們都能放下了,是吧?”他說出了靜波沒有表達出來的意思。
靜波贊同,“放下了?!毙牡讌s悵然若失。
“我結婚,你一定要來!”算是對靜波發(fā)出了誠摯的要請。
“不去行嗎?”靜波不想答應,又回避不掉。
“你到底介意啥呢?”他毫不含糊地問。
“要請的人多嗎?”靜波成功地跳過了他的問題。
“不多,就幾家親戚,還有幾個多年的朋友?!彼恼Z氣頗淡,接著再次的問:“你能來嗎?”
“我想想。”靜波還是不能確定。
“行!想好了早點告訴我。等你回話?!彼辉俣嗾f。
靜波從他平靜的語調中,聽出了他的失望之情,還是按捺下了一切沖動,直接回道:“那我掛了?!?p> “行,掛吧!”他意猶未盡,也只好無奈地回道。立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馬上補充道:“要是實在不想上我家,就直接去飯店吧?”
在這頭靜波十分真切地聽到了他后面所說的話,卻什么也沒回,直接掛掉了電話。
靜波檢完車票登上了大巴車,剛坐到座位上手機就響了起來??戳艘幌绿柎a后接聽:“喂!打電話啥事?”
“回來嗎?”他急切地問。
“我趕的第二趟車,應該有點晚?!膘o波略帶歉意說。
“沒事!沒事!”他忙不迭地說:“能回來就行。我接你!”
“接我?”靜波失笑,“你不會忘了今兒啥日子吧?忙你的去吧!我打車。把飯店的地址發(fā)給我?!?p> “到了嗎?”靜波正尾隨其他乘客等待下車的時候,他又打來了電話。
“到了,我馬上下車?!膘o波邊走邊接聽電話。仍不忘對他提醒道:“哎!把飯店地址發(fā)給我,我馬上打車過去?!?p> 靜波收起身機,剛走下車就看到了他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禁嚇了一跳,十分驚奇的問:
“你不是結婚嗎?咋上這來了?”
這時靜波也特別注意道,他的身著、打扮依舊平常,也不見與他隨行的人。
“我不是今天結婚,對你往前多說了一天?!彼罡斜福裆行┎蛔匀?。
這完全出乎靜波的意料,讓她十分的惱火?!澳氵@不是騙我嗎?太過份了!你這個人咋這樣?”
“別生氣。”他平復了語氣解釋道:“我知道這樣不對。這是我結婚前的最后一天,想讓你來陪陪我。以后可能很難再有這種機會了?!?p> “你打亂了我的計劃。本來,準備參加完你的婚禮就回家,跟李程都訂好了的。明天下午我還得返回去上班呢!”靜波還是不停地責怪著。
“別怪我行嗎?”他看著靜波,幾乎無言以對。
“你哪能這樣呢?咱們都是有家的人了?!膘o波忍不住地提示道。
“陪陪我就行。真的,不求別的?!彼f話的腔調全變了,看到他難受的樣子,靜波說不下去了。
接下來,在往前走的好長一段時間里,兩人都沒有了話題。各自保持起了沉默。兩人唯一沒想到的是,就以這種方式見面了。原以為要永久的隔絕下去。在漫無目的的行走中,他最終停下了腳步。對靜波征求道:
“咱們先去吃飯行嗎?”
為了讓氛圍活躍,靜波笑著應道:“行吧!吃點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