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胡須繩”也夠神奇的,余長嘯使勁力氣一砸,眼看著這繩子就斷了一截,還沒來得及歡呼,或是告訴戴芙琳這一好消息。眨眼的功夫,這繩子就又愈合到一起了,完全沒有給他們?nèi)魏畏磻?yīng)的時間。
“怎么了?”戴芙琳見余長嘯臉色不是很好,問道。
“這繩子砸斷了,又愈合了?!庇嚅L嘯再一次砸向了胡須繩。
“砰——砰”看著余長嘯仍然努力地砸著胡須繩,戴芙琳看向余長嘯的眼神有些恍惚。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心里萌發(fā),但她又不知道這是種什么東西。她活了幾百年的時間,從未這樣過。
面對這種情況,戴芙琳心想,
“莫不是,自己失去了甲殼,幻化為人形的緣故?”,沒有人為她解答,只能是讓她一個人在這困惑不已了。
可喜的是,余長嘯的努力并不是完全沒有效果的,在砸掉許多次之后,他已經(jīng)精疲力竭。聽到了戴芙琳的欣喜的聲音,
“咦,我怎么覺得這繩子變細(xì)了許多,難道是我看花了眼?”
由于砸得認(rèn)真,一直盯著繩子看,余長嘯安全忘記了這根繩子最初的模樣。經(jīng)過戴芙琳提醒,他才意識到,這根繩子似乎是與最開始的時候相比,瘦了幾圈的樣子。
“真的嗎?”余長嘯問道。
戴芙琳又說道,
“你別管上面的這根了,砸下面的吧。”
余長嘯自然是照做,只不過現(xiàn)在夜已深,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了。幾次沒有瞄準(zhǔn),直接砸到了戴芙琳的大腿之上。好在戴芙琳的大腿甚是光滑和有彈性,幾次都聽到她尖叫道,
“疼!”
“你要小心點!”
“嗯!你個呆瓜!弄疼我了!”
每每,余長嘯都要站起來道歉,戴芙琳趕緊喊他低頭干活。
“那小子,你在哪?干嘛呢?”聽這聲音很熟悉,儼然就是睡在余長嘯旁邊的中年男子,當(dāng)他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余長嘯還沒回來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出來找他來了。四處都找遍了,只剩這里沒找過了。
“我在這呢!”
余長嘯一回答,戴芙琳臉都綠了。戴芙琳看向余長嘯,
“你喊什么啊,你把他們喊過來了,我豈不是逃不掉了!”
“對不起,對不起!”余長嘯又站起來躬身道歉。他這一道歉不要緊,那個來找他的中年男子一下就看到了他。
“你怎么在這里???半夜不睡覺,莫不是對這小娘子也企圖吧?哈哈哈——”中年男子大笑,笑得余長嘯都有些發(fā)窘。余長嘯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什么借口來搪塞,還是這中年男子接過話去,
“難不成你是專門跑到這里來尿尿的?讓這小娘子看你的?”
“這這這——”余長嘯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
戴芙琳聽不懂尿尿有什么好看的,在他們巨蟲之間,還沒有什么是沒看過沒見過的。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倆,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走吧,趕緊回去,不然讓其他人見了,還以為你是來放她走的呢。”中年男子攬著余長嘯的肩膀就走。不過,在走的時候,時不時地回頭看看戴芙琳的方向。發(fā)現(xiàn)她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依然恭順的樣子。所以,他也沒有太注意到繩子的問題,徑直地就跟上了余長嘯的步伐。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余長嘯被陣陣嘈雜的聲音驚醒了。余長嘯沒有反應(yīng),同一個房間里的其他人,紛紛跳了起來,發(fā)出了驚呼聲,和大力踩踏地板的聲音。
余長嘯還在夢鄉(xiāng)當(dāng)中,還未完全清醒,這被擾了清夢,自然脾氣不是太好。他糊里糊涂地,嘴里嚷嚷,
“誰啊,別吵了,讓我多睡會!”由于昨天晚上戴芙琳的事情,余長嘯很晚才睡著。可那個時候,已經(jīng)是是后半夜了,所以其實他才睡沒幾個小時。
“你還睡!說昨天你是不是去見了那個化形女子?”聽聲音,是羅老鬼。
羅老鬼的聲音如同炸雷,仿佛他從來不知道說話還有溫聲細(xì)語的說法,一直大著嗓門說話,或許也跟他做過城主有關(guān)。那個時候,一直都是對人呼來喝去。雖然修為境界上去之后,脾氣好了許多,有了涵養(yǎng)。但他說話的聲調(diào)始終是很大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罵人呢。
“嗯!什么事,什么事?”余長嘯被羅老鬼的話徹底驚醒了??礃幼樱_老鬼說的話,余長嘯壓根就沒聽到。羅老鬼肺都要氣炸了,但又不好對這么一個無名之輩動手。所以他哼了一聲,對身后的一人說道,
“你來跟他說吧!”
“是,城主大人?!痹瓉砀诹_老鬼身后的,是當(dāng)年跟隨他一起進(jìn)來的得力部下。雖然在這里,很多人已經(jīng)不分尊卑和地位,都是平等相處??蛇@個人,一直對著羅老鬼就是以城主大人作為稱呼。
羅老鬼沒有意見,其他人和他自己也沒有意見,所以這個人也就一直這么叫著了。
于是,這個羅老鬼曾經(jīng)的老部下,名叫青矛的年輕小伙子。很是有耐心地,就對余長嘯一五一十地把今天早上所發(fā)生的事情,給他詳細(xì)地說了一遍。
余長嘯聽了有些忐忑,又有些害怕,還帶有一絲驚喜,說道,
“真的?戴芙琳跑了?”或許是余長嘯的表情太過了,引起了羅老鬼的強烈不滿,
“草,老子一看就知道是你放走人的——”羅老鬼作勢就要給余長嘯一巴掌,可被從身后趕上來的歐陽老鬼拉住了。
“老羅,別沖動,聽他解釋解釋,或許不是他呢。你瞧他那傻樣,你認(rèn)為如果是他放的,他會裝成沒事人似的?”
羅老鬼也覺得有理??戳丝从嚅L嘯一臉老實誠懇地樣子,但又掛著一絲笑意,讓他以為余長嘯可能有點瘋了。如果真是他放的,還敢當(dāng)著他這個曾經(jīng)的鬼城城主,這么笑的,他是第一個。
歐陽老鬼又看向了與余長嘯同屋子的人,都說沒注意到他昨晚出去過沒有,早上一起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躺這里了。
這時,睡在余長嘯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湊到了羅老鬼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羅老鬼就以一種審視罪犯的表情,望著余長嘯。
等中年男子說完了,羅老鬼點頭,
“知道了,你下去吧?!?p> 接著,羅老鬼又跟歐陽老鬼耳語了幾句,這導(dǎo)致歐陽老鬼也看了幾眼余長嘯。最后兩人都走到余長嘯身邊,由歐陽老鬼問話,
“小子,你老實跟我們說吧。我們知道那個化形妖女不是你放的,但你昨晚曾經(jīng)見過她,你倆做啥了?”
“沒做啥啊?我就是去看了看她,我覺得你們對她太狠了。怎么還把她的甲殼都拆掉了呢?”余長嘯看了看羅老鬼、歐陽老鬼,還有身后幾個人,或多或少的都穿著戴芙琳身上的甲殼。
“對待妖獸,扒皮抽筋,食其肉用其皮,有什么不妥的。況且我們還只是用了她的甲殼,她應(yīng)該感到慶幸才對?!绷_老鬼摸著自己身上的護甲,要說到妖獸,他可能是冥界對于妖獸敵意最大的一個了。
歐陽見場面有些尷尬,為了緩解氣氛勸解,
“我們還是應(yīng)該去找那妖獸吧!”
“怎么找,時間隔了這么久,能找到嗎?”有人問,這也問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你們別忘了,我們不行,可有一個人行啊?!睔W陽站了出來。
“你說的是?”
“你難道說的是他?”
“對,沒錯,就是他。除了他,這里還能有誰可以做到?”歐陽老鬼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