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黃石,我怎么沒聽過?”琊仲繼道。他注視著追黃石落到地面上的位置??戳艘粫?,還是沒有任何跡象。
“你怎么會知道,我也是才從冥皇權(quán)杖里知曉的?!蹦系?。她的眉頭皺了一皺,她也不知道這塊費心費力找來的石頭到底有用沒有。如果真是沒用,他還真對不起自己弟弟和余長嘯了。
看到莫紫也擔(dān)心起來,余長嘯勸慰道,
“沒事,就算這塊石頭沒用。我下地去找,總能找到的?!?p> “別別別,姐夫你可饒了我吧。這里是幽破地獄,不是我們自己的地盤。你找東西的動靜。上次要不是我們跑得快,早就被灼燒地獄的四力閻羅給發(fā)現(xiàn)了,差點回不來?!?p> “什么,你怎么回來沒告訴我?”莫紫看著余長嘯問道。
“不想讓你擔(dān)心嘛?!?p> “那也應(yīng)該告訴我!哼?!蹦蟿e過頭去,不看余長嘯??粗媳尺^去的身影,余長嘯很是感到幸福,越看越喜歡。
自從知道莫紫有了身孕以來,她的身子變得圓潤起來。雖然比以前苗條不了了,但更加地有成熟女人的韻味。盡管此時,莫紫還沒到二十歲的樣子。
余長嘯勸解了一番,還沒得到莫紫的原諒。突然,琊仲繼就叫道,
“姐,你看,那有藍光!”
余長嘯和莫紫趕緊看了過去。果然,透過雜草,一團藍色微光一閃一閃的。好像順著什么東西,朝著一個方向在流動。
“快追,那就是冥河在地下的蹤跡!”莫紫道。
三人趕緊追了上去,他們?nèi)穗m多,但那個光點只有一小點,在雜草叢生的地面之下,想要找到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需要三人站開,時刻注意著地面,才能找到那時而出現(xiàn),時而隱藏掉的蹤跡。
“又不見了!你們看見了嗎?”琊仲繼道。
“我也沒看見?!蹦系?。
余長嘯左右看了許久也沒找到,說道,
“我也沒看見?!?p> “怎么辦,再不找到,恐怕追黃石的蹤跡就找不到了。”琊仲繼道。莫紫雖然沒說,但臉上的焦慮神情,余長嘯還是看在眼里。
余長嘯眼睛微閉,神念一動,在三人的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片片的光斑。這種光斑,連成了一整片。一出現(xiàn),整片的光斑貼著地面就閃爍起來,沒有過一會。幾個呼吸的功夫,地上的雜草皆被鏟除一空。
“在那!”琊仲繼眼尖,在雜草被清除的第一時間就看見了。
余長嘯和莫紫看過去,果然,在他們身前極遠的地方,也就是在這片被余長嘯鏟除出來的空地邊緣,一個藍色光點一閃而逝。瞬間就躲藏進緊鄰的雜草叢中了。
余長嘯不用人吩咐,神念又動,很快。緊鄰的地塊,也被余長嘯控制的光斑給鏟除了。每根雜草都被光斑切割得粉身碎骨。
“姐夫,要不是你,可能我們就被甩下了?!辩鹬倮^道。
余長嘯不敢分心,因為也不知道是地下的冥河太過于曲折,還是因為那追黃石太輕了。它的移動速度奇快,一不留神,就可能會跟丟。
“狂妄的小子。”屋外的光線只有極少透了進來,房間里顯得有些幽暗。不過在幽暗之中,還是能看見兩個人影。
這兩個人影都是生得極好。其中一人身姿綽約,光看輪廓,就知道是個妙齡女子。她恭敬地站著,在她的身前是另外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就有些風(fēng)姿絕代了。慵懶的身子橫臥在榻上,盡顯絕世美人的風(fēng)流。她一只手撫摸著額頭,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聲音就是這名女子說出口的。她輕啟朱唇,頓時嚇得身后的年輕女子一動。
“青羅,你氣息亂了。”
“是,奴婢知錯?!?p> “別自稱奴婢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p> “是?!?p> “你從天選閣里出來以后,心神就有些不定,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可能是太過于疲憊吧。屬下不敢有隱瞞閻羅的地方?!边@名年輕的女子便是青羅。她回到幽破地獄以后,已經(jīng)把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匯報過一次了。
身前的那名女子,微微抬頭,看向了青羅。
只見青羅本是生得絕好的容顏,理應(yīng)是受到萬千寵愛的。無奈的是生在了幽破地獄,可惜的是被她作為閻羅的繼承人來培養(yǎng)。不能與常人一樣,享受男女人倫之樂。
不然的話,青羅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樣,找個如意郎君,嫁了也可以。
“別稱我為閻羅,聽著別扭。”
“是,竹夫人。”
竹夫人說完,站立起身。青羅在身后很是乖巧地,手中拿過一件薄衫。輕輕地給竹夫人套上去了,沒有讓竹夫人費一點力氣。
“那小子又來了?!敝穹蛉宿D(zhuǎn)過話題道。
“嗯。”
青羅不知道竹夫人所指,但又不敢問,只能等竹夫人繼續(xù)說道。
“嗯?你心里知道,還非要我說出來嗎?”竹夫人有些薄怒。
青羅眉頭一挑,趕緊回答,“難不成是余長嘯那小子嗎?”
“明知故問,你就是太聰明。聰明人就是有個毛病,容易想太多。在我面前也這般小心,生分得緊?!?p> 青羅立即跪倒在地,以頭磕地,匍匐道,
“奴婢知錯了。請竹夫人處罰?!?p> “處罰什么,難道還要我殺了你不成。要是把你殺了,你讓我找誰來接下這幽破地獄的破攤子?!敝穹蛉怂凄了婆旖撬坪踹€帶著笑。
青羅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低頭不停地回答,“奴婢不敢妄想。”
“起來吧?!敝穹蛉艘惶?,就算青羅自己不想起來,也感覺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把他扶起來了。
“我可以扶你起來,也可以把你摔下去。所以你要聽我的話,乖乖地安心下來,等我飛升之后,你就是下一任幽破地獄的閻羅。”
“是。”
竹夫人揮了揮手,說道,“那小子帶了兩個人到了西北面的極寒荒原之中,也不知道在搗什么鬼,你去看看?!?p> “是,奴婢領(lǐng)命?!鼻嗔_再叩首,倒退著出了屋子。
“小姐,這小妮子去,可能有些不妥當(dāng),最近她心神不寧呢?!币粋€沙啞而艱澀的聲音道。
竹夫人鼻子一皺,看向了旁邊的黑暗之處,從中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嫗。此人一身的墨綠色衣袍,渾身透露出一股死氣沉沉的模樣,與這里的環(huán)境極為不協(xié)調(diào)。
“姥姥,你這話是不是太沒分寸了點?!敝穹蛉说馈?p> “老奴有罪。”這個老太婆也不過多的解釋,一切盡在沉默之中。
“也不是其它的意思,只不過你這樣說,豈不是說我看人不準(zhǔn)嗎。”竹夫人難得地以這種口吻回答。
“老奴心直口快,不過老奴對你的忠誠,你是知道的?!?p> “嗯?!敝穹蛉讼肓讼氩庞值?,
“我也會累的,不可能讓我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傄胰藖泶嫖业?。”竹夫人再次慵懶地躺了下來。
在躺到一半的時候,一個人在她身后以坐姿出現(xiàn)。竹夫人的腦袋剛好落在這人的大腿之上。
看向了這人的臉龐,正是滿是皺紋的臉,無疑就是那個老太婆了。
“她要是過不了這一關(guān),怎么辦?我看她對那小子,有些意思?!崩咸诺难劬Χ⑾蛄饲嗔_離開的方向,好像能看到青羅此刻身在何處。
竹夫人沉默了很久,才回答,
“我當(dāng)年不也是這么過來的?她也不是我唯一的選擇,你說是嗎?姥姥。”竹夫人看向了這老太婆。
老太婆露出了一臉的寵愛神色,用手去觸碰竹夫人額頭上少有的皺紋。本就十分的少,經(jīng)過她手的觸碰,那細微到看不清的地方竟然變得光滑無比。
此時若再去看這老太婆,發(fā)現(xiàn)她仿佛又老了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