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聽后心中也難受著,她只知道夜王殿下的母親是一位身份不明的宮女,卻不知幼時離夜竟然過得如此凄慘,當(dāng)真惹人心疼。
遠(yuǎn)處廊下,離夜慕容修司桐三人正看著花園亭中,那女子似乎正展示著一副畫。
司桐與慕容修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確認(rèn)對方都是看熱鬧的人,打趣將離夜往前推了推。
“媳婦到了,還不趕緊去瞧瞧!”
離夜悶哼了一聲,伸手捂住肩膀,慕容修趕緊收起了笑容,關(guān)心道,“沒事吧,扯到傷口了?”
司桐也變了臉色,走到跟前一看,見離夜沒什么大礙,笑道,“擔(dān)心什么?想當(dāng)初被那么多江湖高手圍攻都活過來了,這次只是小小一個匪寇,受了點輕傷對離夜來說不算什么?!?p> “怎么不算什么,你可知有人因為一道劍傷便可殞命,離夜這肩膀上中的可是一長槍,不可大意!”
五天前離夜受了皇命前往山中剿寇,本以為只是些小山匪,沒想到那寇首卻有些能耐。不僅花了他兩日時間,還大意受了那寇首一長槍,昨日才回到帝都。
司桐與慕容修還在爭辯間,離夜便已踏出了廊下,走向了那處亭子。
皇太后抬頭一眼便看到了離夜正從遠(yuǎn)處緩緩走來,而楚安剛好背對著,并不知曉皇太后為何忽然看著別處微笑。
轉(zhuǎn)身一看,離夜已到了近處,慌忙起身想要行禮,卻被皇太后攔了下來。
“皇奶奶。”離夜上前也未曾對皇太后行禮,只是叫了一聲,倒像是普通百姓人家一般。
而后匆匆趕來的司桐與慕容修,也隨著離夜喚著皇奶奶。
皇太后喜笑眉開,讓一個個上前好生仔細(xì)瞧瞧,說著瘦了好看了些話。
楚安坐著難安,本按禮制,她該同這三人行大禮,而此時卻坐著不動。
失了禮數(shù)不說,殺身之禍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皇太后依然握著她的手,根本不讓她起身。
正窘迫間,頭頂忽然傳來了離夜的聲音,“你來了?!?p> 簡單三個字卻充滿了別樣的意義,仿佛是認(rèn)識多年的好友,亦或是情人之間的親昵問候。
楚安抬頭望著離夜紅了臉,她竟從他眸中看出了一絲歡喜,恰似當(dāng)年慕容奕第一次知道她是啞女的模樣。
再轉(zhuǎn)頭暼著其余人的表情,他們這一個個看熱鬧的樣子是?
楚安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只得默默點了點頭,然而這在眾人眼里卻以為是嬌羞。
皇太后立即反應(yīng),忙從搖椅上起身,捶著腰背說道,“這身子骨不行了,還是回寢房躺躺?!?p> 周嬤嬤上前扶著皇太后,說道,“那我扶您回去?!?p> 皇太后上前輕輕捏了捏離夜的手,眼神示意已經(jīng)不需要太明顯了,轉(zhuǎn)頭又對著楚安說道,“你在這歇著,等到午時我們一同吃飯用膳。”
說著走出了亭子,見慕容修與司桐兩人未動,急忙催促道,“你們兩個還站著干什么?皇奶奶腰背不好,難道你們就不想著來幫捶捶?”
兩人恍然大悟,急忙跟著出了亭子,一人一邊扶著皇太后。
還沒走幾步便又轉(zhuǎn)頭特意楚安交代道,“夜兒受了傷,就麻煩安兒好好照顧了?!?p> “皇奶奶,我也想認(rèn)識認(rèn)識那楚安,您怎么把我也拉走了?”司桐在皇太后身側(cè)埋怨著。
“等安兒嫁進(jìn)了夜王府,你多的是機(jī)會認(rèn)識,這時候打擾人家小兩口干什么?”
“那萬一楚安不是個好女子,我也好幫著鑒別鑒別??!”司桐不死心道。
皇太后無奈著瞪了司桐一眼,“人家可比你好多了!”
“比我好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要嫁給離夜......”
楚安此時心都糾在了一起,這是要將她與夜王殿下獨自安排在此處?
這孤男寡女......
等皇太后一行人消失在視線之內(nèi),楚安的大腦也跟著停止了轉(zhuǎn)動。
離夜未曾說話,坐到了搖椅上,離她很近。
楚安見他一晃,想到了剛才皇奶奶說他受了傷?便多看了兩眼。
是因為受了傷,所以那日才未曾出現(xiàn)吧。
看著搖椅上躺著似乎睡著的男子,楚安默默轉(zhuǎn)向了另一邊。
前世她是啞巴,從未開口說過話,如今只要當(dāng)做看不見,那沉默便是她的優(yōu)勢。
楚安沉默不語,離夜躺著躺著眉頭漸漸緊皺。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那些女子用各種法子與他套近乎,她這是還未想好與他說什么?
剛才在廊下看皇奶奶與她說的也不少,難道就沒什么想要問他的?
疑惑間,離夜睜開了雙眼,側(cè)頭一看,瞬間不滿。
這女人竟然背對著他!
“你食言了?!彪x夜忍著心中不滿,又閉上了眼睛。
楚安微愣,他是在與她說話?
轉(zhuǎn)眼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才不明問道,“夜王殿下可是在說民女?”
“你以為這里還有第三個人?”
楚安起了身,望著那連眼睛都未曾睜開的男子,問道,“民女不知夜王殿下所說之話是何意?!?p> “本王的歉禮!”
離夜這么一說,楚安這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可這明明是他食了言,怎反過來咬她一口食言的罪名?
“夜王殿下可是冤枉了民女,歉禮民女已備好,是夜王殿下那日失約了?!彼墒窃诩掖袅艘惶?,也沒見他前來,還怪她食言!
“哦?聽楚小姐的意思,這是在邀請本王深夜赴會?”
楚安瞪了離夜一眼,惱怒道,“夜王殿下何處此言,還請不要將此等不清不白的罪名安在民女身上。”
這人明明看起來一副不茍言笑生人勿進(jìn)的模樣,本就與慕容修是同一類人,可偏偏為何老是如此......不正經(jīng)!
離夜聽此本欲起身,發(fā)現(xiàn)女子臉上似有怒容,心中起了玩笑,捂著肩膀佯裝很疼的模樣。
楚安一見他如此,也顧不得生氣。況且他是王爺,她只是一個民女,如何敢真的生氣。
“我...我去喊御醫(yī)。”
“你是想擾了皇奶奶今日的壽宴?”
楚安邁出了的腳停在了原地,解釋道,“民女沒有,只是夜王殿下你的傷......”
“無妨,只要無人氣本王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