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拾六章 返程
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阮獅子終于來到手中的長槍能攻擊到對方的位置,只見他奸笑著穩(wěn)住身形,重新擺好進(jìn)攻的架勢。
“傻大個,我這就要你的命?!比瞠{子向大壯發(fā)出死亡預(yù)告。
“哼,來吧?!贝髩涯坎晦D(zhuǎn)睛地盯著他,答道。
“看槍。”阮獅子振奮精神,大喝一聲道。
長槍朝著大壯的咽喉刺來,他不躲不閃在槍頭接觸到自己的喉嚨之前,緊緊地抓住了前段的槍桿,來了一招空手奪槍。
“很意外吧,我在你攻擊之前故意護(hù)住胸口,為的就是讓你攻擊我的咽喉,這樣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抓住你的長槍了?!贝髩牙湫χf道。
“哼,那又怎么樣。只要我再用一點力,照樣可以刺穿你的咽喉?!闭f罷,阮獅子雙膀角力,打算把長槍送入大壯咽喉。
大壯并沒有答話,而是扔下手中的鋼刀,選擇雙手握槍,兩人以長槍為媒介,開始了類似拔河比賽的活動,而與普通拔河不同的是兩人的用力方向都是向前。
大壯顯然沒有阮獅子那樣有使用長槍的技能加成,因為槍頭正在緩慢地向著自己的要害靠近。
阮獅子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心中暗道:用不了多久這個傻大個就要死在自己的槍下了。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大壯清楚地喊出了讓阮獅子驚慌失措的三個字。
“指間雷?!?p> 一道雷電從大壯的指間射出,正好順著長槍筆直地射向?qū)γ娴娜瞠{子。
“你……”阮獅子此時才注意到,大壯并不是五指緊扣槍身,他的左手食指正好順著槍桿指向自己,而那道擊殺他的雷電正是從這根手指上發(fā)出。
阮獅子帶著死不瞑目的眼神,化作一陣白光復(fù)活去了。
眾人見戰(zhàn)斗結(jié)束,急忙圍攏過來。
“劉廉,你快來給大壯治傷?!弊弦麓叽俚馈?p> “嗯。”傅青云此時也撇下一旁的竄天猴,匆匆圍攏過來,他從背包中取出兩粒丹藥對著大壯說道,“張嘴?!?p> 大壯雖然心里很想聽從傅青云的話,可是身體實在是太累了,連張開嘴巴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傅青云只得用手掐出大壯的腮幫子,硬生生把丹藥塞了進(jìn)去。
“大壯,他沒事吧?!弊弦陆辜钡貑柕?。
傅青云連脈搏都沒有把,隨口解釋著道:“放心吧,要死早死了,他只是有點累?!?p> “那就好?!弊弦滦牢康卣f道。
就在幾人圍攏在大壯身旁之時,竄天猴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提著樸刀大喊著沖向背對著他的傅青云。
“力劈華山?!?p> 紫衣怒目而視,直接從背包中取出一對破甲錐,朝著竄天猴的胸口甩了過去。
“飛錐術(shù)。”
竄天猴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fā)出,直接被打成白光。
“哼,竟然阻礙大夫診治病人,死不足惜?!弊弦率蘸蔑w錐,指責(zé)道。
“紫衣姑娘,說的是。許久不見你用飛錐術(shù),沒想到又進(jìn)步了。比原來的攻擊距離遠(yuǎn)了不少。”包打聽贊嘆道。
“哪里哪里,是這把破甲錐的功勞,似乎對技能有加成效果。我握著它的時候,不覺充滿著自信?!弊弦虏缓靡馑嫉卣f道。
“好武器就是不一樣。只可惜我們是沒福氣用上這么好的武器?!卑蚵犘χ戳丝磁赃叺母登嘣疲蛉さ?。
傅青云會意道:“是啊,人家有個好男朋友呢。”
“啊,對了。前不久我在河間郡的妹妹還說要來洛陽玩呢,真想讓她早一點來啊?!弊弦铝碛兴傅卣f道。
“紫衣,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威脅人,好不好?”傅青云認(rèn)慫道。
“我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弊弦挛⑿χf道。
“我說不過你,不跟你爭辯。總之,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傅青云焦急地問道。
“劉廉,你到底是什么心態(tài)?剛才不是還說我威脅你嗎?怎么現(xiàn)在看著又像是很迫切?”紫衣好奇地問道。
“算了,你當(dāng)我什么都沒問吧?!备登嘣篇q豫了一下,隨口答道,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
“咦,劉大夫怎么了?”宮羽聆好奇地問道。
“這可是我們中原五俠的秘密?!弊弦驴粗鴮m羽聆,神秘地說道。
“中原五俠?你該不會說的是咱們五個人吧?”包打聽詫異地道。
“包先生果然聰明。”紫衣微笑著答道。
“打??!上次的河間四俠,都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怎么又來個中原五俠?”包打聽埋怨道。
“怎么?包打聽,你有什么不同意見嗎?”不知什么時候,紫衣那對破甲錐已經(jīng)握在手中,暗黑色的錐子透著一種陰冷的殺氣。
“我只是想說這么有俠義的名字,只有紫衣姑娘這么冰雪聰明的人才能想到?!卑蚵犕笛塾^瞧紫衣的表情,緊接著拍了拍一旁宛如廢人的大壯肩膀,補充道,“大壯,你可真有福氣?!?p> “那是?!贝髩丫拖窕毓夥嫡找话悖⒖躺駳獾卮鸬?。
“好了,懶得跟你貧嘴?!弊弦滤菩Ψ切Π阏f道。
“紫衣妹妹,你就跟我講一講嘛?我……”宮羽聆走到紫衣身邊小聲說道。
“真的?”紫衣闌珊兩眼放光地說道。
“嗯?!睂m羽聆微笑著說道。
“咱們一言為定。”紫衣開心地說道。
“一言為定?!睂m羽聆同樣高興地答道。
“你們兩個說什么呢?”大壯有氣無力地問道。
“好好養(yǎng)你的傷。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要瞎打聽。”紫衣瞥了大壯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知道了?!贝髩燕街煺f道。
“既然這里的事情,結(jié)束了那我們就趕快護(hù)送那位唐周先生回去。”宮羽聆催促道。
“對啊,我們快走吧。”紫衣也附和道。
女人之間的友誼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明明不久前還勢同水火的兩人,突然間就成了親密無間的好閨蜜,包打聽回想初次遇見宮羽聆之時,紫衣還曾因為大壯跟她多說了兩句話而家法伺候,現(xiàn)在兩人宛如是親姐妹一般。
“唐周先生,我們趕路吧。”包打聽走到唐周近前,客氣地說道。
“嗯,好?!碧浦軇倓偰慷眠^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心中驚魂未定地答道。
就這樣,一行眾人護(hù)送著唐周向洛陽城進(jìn)發(fā)。
大壯因為體力不支,只得坐上唐周的馬車。其余眾人則是各自騎馬,護(hù)衛(wèi)在馬車左右。
一路上龍泉騎著那匹雜毛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一派落魄鏢局少當(dāng)家的風(fēng)范。
緊隨其后的是紫衣和宮羽聆,這兩人一路都在嘀嘀咕咕,不時還要發(fā)出一陣嬉笑聲,搞得其他人紛紛投以詫異地目光,兩人絲毫不為外物所動,依舊我行我素。
傅青云和包打聽在隊伍的最后面,兩人不時地向官道兩旁張望著。
“包打聽,你不是說這個唐周很關(guān)鍵嗎?當(dāng)時你還說我們要暗中護(hù)衛(wèi)??墒?,現(xiàn)在這種情況,怎么看我都不覺得這叫做暗中護(hù)衛(wèi)?!备登嘣圃尞惖貑柕馈?p> “你還記得大壯說交流區(qū)有人討論唐周的事情嘛?”包打聽反問道。
“嗯,我記得當(dāng)時你還很生氣地指責(zé)大壯不務(wù)正業(yè)?!备登嘣拼鸬?。
“不錯,后來我就讓神策堂的兄弟在交流區(qū)放出消息,說唐周會在二月十五到達(dá)洛陽?!卑蚵犛朴频卣f道。
“二月十五?可是今天才二月十二啊?!备登嘣圃尞惖乜粗蚵?,忽然間恍然大悟道,“?。≡瓉砟闶枪室夥懦黾傧?,讓那些好事的人晚來三天?!?p> “沒錯,這樣不是可以省去很多事情嘛。”包打聽微笑著說道。
“你太狡猾了。不過,交流區(qū)那些玩家應(yīng)該不會這么簡單就相信吧?”傅青云詫異地問道。
“當(dāng)然了,為了讓他們相信這個說法,我也費了不少心思?!卑蚵犘Φ?。
“你都做了什么?”傅青云追問道。
“沒什么,只不過借用了一下咱們的網(wǎng)絡(luò)紅人大壯壯一點人氣。”包打聽答道。
“大壯?他自己知道嗎?”傅青云問道。
“當(dāng)然不知道。如果讓他知道,怎么會做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包打聽說道。
“你真是太壞了,具體到底是怎么做的?”傅青云微笑著說道。
“其實也不怪我。我只是利用大壯喜歡出風(fēng)頭的毛病,首先讓神策堂的手下放出二月中旬NPC唐周會出現(xiàn)在洛陽東的虎牢關(guān),緊接著把我們在洛陽的行程安排提前告訴了大壯。他為了顯擺自己的本事,自然一五一十地行程表貼到網(wǎng)上,這樣便順理成章地肯定了之前的消息?!卑蚵牻忉尩?。
“二月中旬應(yīng)該是十五前后吧,你也不算是放假消息?!备登嘣埔苫蟮卣f道。
“是啊。但是我給大壯的行程表就要稍微潤點顏色了,上面明確寫了十五日的目的地是虎牢關(guān)?!卑蚵犖⑿χf道。
“哈哈哈哈,所以最后還是坑了大壯?”傅青云大笑道。
“也不全是,因為只是說明了地點。具體是去干什么事情,只能靠交流區(qū)的玩家自作聰明了?!卑蚵爥男χf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連他們的揣測都要算計在內(nèi)?!备登嘣婆宸馈?p> “當(dāng)然了,自己分析出來的答案,那可是比別人說的都有說服力,人都是自負(fù)的?!卑蚵牭卣f道。
“嗯,是啊。你看得倒是很透徹?!备登嘣聘胶偷?。
“不提這個了,我們還是說說你吧。這幾天都在太醫(yī)院?”包打聽好奇地問道。
傅青云聽到包打聽的問話,頓時臉色鐵青地說道:“別提了,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p> “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包打聽不解地問道。
傅青云壓著心中地怒氣,向包打聽講述了一遍這幾天在太醫(yī)院的經(jīng)歷,包打聽津津有味地聽著他繪聲繪色地敘說。
“嗯,原來是這樣。你是說自己被人誤會竊取皇宮密檔?”包打聽問道。
“對啊。不僅如此,那個灰布灰袍的老頭,居然矢口否認(rèn)曾經(jīng)告訴過我皇宮密檔的事情,當(dāng)著太醫(yī)令的面說我心懷叵測居心不良,現(xiàn)在想起來我還一肚子氣?!备登嘣茮]好氣地說道。
“這也難怪人家跟你撇清關(guān)系,本來私自翻閱那種檔案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他采取自保的反應(yīng)是理所當(dāng)然的?!卑蚵牥矒岬?。
“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帶人來捉我的,正是那個糟老頭子。”傅青云憤憤不平地說道。
“什么?這就奇怪了,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包打聽好奇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時當(dāng)著太醫(yī)令的面,我也曾經(jīng)問過他,他卻說出門之前根本沒見過我?!备登嘣苹貞浀馈?p> “這可真是奇怪,你一個新來的土郎中,他應(yīng)該沒必要這么針對你吧?!卑蚵犽S口說道。
“誰說不是呢,當(dāng)時我真的是百口莫辯?!备登嘣凭趩实卣f道。
“行了,你也別委屈了,畢竟你犯錯在先也是事實。”包打聽打趣道。
“誰說我犯錯了,那個糟老頭子分明就是故意誘導(dǎo)我?!备登嘣妻q解道。
“嗯。就算是這樣好了。那后來呢?”包打聽隨口問道。
“什么叫就算是這樣?事實就是如此!你還算不算朋友,好歹也該安慰我一下吧,我可是被關(guān)在太醫(yī)院足足待了十天,整整抄了兩個書架的病例?!备登嘣气Q冤道。
“嗯。行了吧。我們幾個為了找你,從初五那天就被關(guān)在了司天監(jiān)的八門金鎖陣?yán)锩?,今天也是剛剛被刑滿釋放?!卑蚵牥β晣@氣地說道。
“是嗎?這么說,我心里倒是平衡了不少?!备登嘣莆⑿χf。
“你這是什么心態(tài)?!卑蚵牪粷M地說道。
“正常人的心態(tài)咯。沒想到你們的遭遇竟然跟我這么相似?!备登嘣崎_心地說道。
“何止相似,簡直是雷同的過分。一個是……”包打聽剛想說什么,突然詫異地問道:“對了,你犯得可是重罪。為什么太醫(yī)院那些人會輕易饒過你?”
“忘了跟你介紹,太醫(yī)令是我的小師伯,所以我這件事并沒有鬧得很大,最后還是讓他壓了下來。太醫(yī)院的幾個管事商量之后,只是罰我抄寫病例?!备登嘣频靡獾卣f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呢?”包打聽詫異地說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嘛?”傅青云不解地問道。
“當(dāng)然了,按照正常的邏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天牢里面關(guān)著呢。”包打聽解釋道。
“不會吧,有這么嚴(yán)重?不過就是翻了幾本檔案罷了?!备登嘣瞥泽@地說道。
“你還真是心大,還好有驚無險。否則我們一時半會是見不著你了?!卑蚵牬蛉さ馈?p> “行了行了,你就別嚇唬我了。”傅青云捂著胸口說道。
“對了,還有你剛才說小師伯?師伯就是師伯,為什么要加上一個小字?”包打聽追問道。
“太醫(yī)令比我?guī)煾改挲g小,但是入門早,所以我理所當(dāng)然稱呼他小師伯,這可是尊師重道的表現(xiàn)。”傅青云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
“哈哈哈哈?!卑蚵犕蝗淮笮ζ饋?。
“你干嘛突然發(fā)笑?”傅青云不解地問道。
“我大概知道你為什么要被那位老大夫整治了?!卑蚵犘赜谐芍竦卣f道。
“為什么?”傅青云追問道。
“你先別問我為什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那位灰衣老者是什么官職?”包打聽問道。
“嗯,好像是專門負(fù)責(zé)藥材的太醫(yī)丞。”傅青云回憶道。
“那就對了。太醫(yī)院最大的就是太醫(yī)令,下面有兩名太醫(yī)丞,分別管理藥方和藥材。聽人說,這位新上任的太醫(yī)令,就是原來掌管藥方的太醫(yī)丞……”包打聽解釋道。
“怪不得那位師伯,動不動就要我抄寫藥方。”傅青云插嘴道。
“劉廉,你難道還沒聽出我要說什么?”包打聽不悅地問道。
“什么?”傅青云詫異地問道。
包打聽搖搖頭,心中暗道:看來劉廉這家伙根本不適合在朝中為官,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被抓就是那位太醫(yī)丞為了給太醫(yī)令下馬威,而故意給自己設(shè)下的圈套。
“包打聽,你想什么呢?快告訴我你要說什么???”傅青云天真地問道。
“襖,沒什么。對了,你今天離開的時候,那位太醫(yī)令有沒有說什么?”包打聽嘆了一口氣,問道。
“那位侍衛(wèi)大哥說太醫(yī)令大人身體不舒服,已經(jīng)好幾天沒去太醫(yī)院了,他直接把我領(lǐng)到宮羽姑娘面前,就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备登嘣苹貞浀?。
“你可真夠笨的,如果沒有太醫(yī)令的命令,他怎么敢擅自把你釋放出來?”包打聽被傅青云氣樂了,笑著說道。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墒?,侍衛(wèi)大人為什么要那么說?”傅青云不解地問道。
“這個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卑蚵牚q豫了一下,并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推測,只是隨口安慰道。
“那有機會,我還要去找他認(rèn)錯才行。畢竟我確實干了很不體面的事情。”傅青云說道。
“嗯。你是該去謝謝他?!卑蚵牭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