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屏幕,傅陌琛都體會到慕南傾的郁悶。
“那晚上陪傾傾逛街?”
“哼,這么痛,沒力氣逛!”
慕南傾只覺得傅陌琛來戳她痛處,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還要和她講,生氣氣。
可傅陌琛可沒想這么多。
那邊,聶特助喊傅總快開會了的聲音格外響亮。
傅陌琛道:“乖乖的。”
慕南傾悶聲悶氣,也不說答不答應就掛了電話。
被傅陌琛狠狠瞪了一眼的聶特助抓耳撓腮,不知所措,仔細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趕忙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就怕怒火不息,他可就慘了。
傅陌琛回去的時候,慕南傾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是時下最火的推塔游戲。
傅陌琛不滿,回來慕南傾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他,故意在脫鞋時弄出一點響動卻是無濟于事。
直到走到慕南傾身后,也不見得慕南傾有任何反應。
口里還念念有詞,抒發(fā)自己的聲聲感慨。
傅陌琛附在慕南傾耳邊,道:“干嘛呢?”
慕南傾嚇了一跳,手一抖,怒氣滿滿,扭頭對著傅陌琛就道:“干嘛呢?嚇我!搞得我又死了!”
傅陌琛也不生氣,摸了摸慕南傾的頭,還被慕南傾拍下手。
“不痛了?!?p> “哼哼!”
“這么好玩?”傅陌琛心里酸酸的。
“也還好,玩著玩著就不痛了?!蹦侥蟽A慢慢道。
“傾傾,今天有乖嗎?”
慕南傾一臉懵,這是什么形容詞,把她當什么了?
“你把我當小孩子還是寵物了?”
“傾傾,當然是寶貝了。”
慕南傾覺得今天的傅陌琛不太正常,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在慕南傾適應能力強,但耐不住一個人的寂寞,第三天就出門上班去了。
還是軟磨硬泡才換來的傅陌琛的首肯。
已經(jīng)和姬九歌打過來招呼。
但沒想到的是,早上十點到達片場的時候,姬九歌的車就很亮眼的停在了大門口。
是齊木送她來的,一下車,就見助理綿綿跑向她,匆匆忙忙的。
“傾姐,你終于來了!”
“等了很久?”
“因為只知道你早上來,姬先生標準上班時間八點就讓大家在這里了。”
慕南傾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笑。
讓這么多人等,怪不好意思。
慕南傾道:“綿綿,辛苦你了?!?p> 綿綿則是最陽光上進的年紀,只道:“不辛苦不辛苦?!?p> 她可感謝這次的工作機會,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藝人的時間太過緊張,如慕南傾一般的都可以說是很悠閑了。
慕南傾正在姬九歌車前,徘徊,綿綿則是一臉不解。
慕南傾有些難為情,畢竟,她讓姬九歌這樣等著,好像顯得她一點也不敬業(yè)。
車門卻是自動拉開了。
還是那張清俊的臉,溫柔的聲音:“怎么一直不上來。”
慕南傾略微尷尬,咬咬牙,就上去了。
“對不起啊?!蹦侥蟽A訥訥道。
姬九歌眉峰微挑:“怎么了?”
“讓你等這么久?!?p> 他一個如此矜貴的人,這樣的等待,實在是暴殄天物。
姬九歌覺得好笑,又覺得面前這個羞惱的姑娘一些可愛。
便打趣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等了?!?p> 也對,在慕南傾拍戲的時候,哪天姬九歌沒有等她。
一等就是一天。
慕南傾想想,好像的確如此,但女人心思你別猜,她依舊有些難為情。
姬九歌又關切道:“這兩天怎么了?心情不好還是身體不舒服?”
慕南傾低低嘆了口氣:“唉,我是心情既不好,身體又不舒服。”
“有我能幫你的嗎?”
大哥哥一樣的溫柔。
慕南傾心里暖暖的,道:“這個,恐怕幫不了。”
“哦?”
“嗯?!蹦侥蟽A有些抱歉地道。
她不是不想說,只不過是怕自己的所作所為被姬九歌知道了,他會對她失望。
不是她不信任姬九歌,而是她自己對自己都有些失望了。
姬九歌也沒有對慕南傾的不言生氣,誰都是獨立的個人。
溫聲細語道:“不想說就不說?!?p> 有時候,堅固的鎧甲遇強則強,刀槍不入。
但綿綿溫暖會融化寒冰武器。
看著姬九歌亮晶晶的眼睛,突然間,慕南傾就藏不下事,容納不下那個不坦誠的自己。
慕南傾說道:“九歌,我覺得自己好差勁。”
姬九歌心頭一緊:“怎么會呢?”
“其實我真的不想把這樣的自己說給你聽,也不想和你宣泄自己的負情緒?!?p> “但九歌對我一笑,我就忍不住了?!?p> 姬九歌笑道:“但說無妨,九歌愿意分享傾傾的壞心情?!?p> 慕南傾便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如實交代。
眼巴巴看著姬九歌,想入非非的,生怕他流露出一點點的異樣。
然而,姬九歌并沒有。
事實上,姬九歌這種人,溫文爾雅,卻又似高嶺之花。
在他看來,世上蕓蕓眾生,根本沒幾個是他在意的。
他并不博愛,也不是活佛,對人沒有多么念心。
與平常人不同的是,他更加固執(zhí),應該是一種偏執(zhí)。
認定,就不改。
這種人,往往極為護短。
他對每個人目光一樣,是因為沒有人值得另眼相看。
而慕南傾擔心自己變壞,可在姬九歌看來,他認定她為好友,并不是因為她有什么樣什么樣的美德,不過是因為她是慕南傾而已。
美德,世人評價的標桿而已,并不是他評價的標桿。
但,因為是慕南傾,所以他愿意為她換位思考。
故而,他沉思片刻,不動聲色,然后道:“南傾,你既然知道也對我說出來,就說明你并不壞,不過即便你如此,姬九歌還是姬九歌,慕南傾還是那個慕南傾?!?p> 不知為何,姬九歌平淡的聲音好像說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沒說,卻讓她猛然平靜下來。
“九歌,你說我要不要去和她道歉呢?”
姬九歌笑道:“南傾這樣問我的時候,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姬九歌確實是戳中了慕南傾的小心思。
慕南傾只得笑笑,但氣氛卻并不尷尬。
“傾姐,導演讓我們盡早準備了?!本d綿在車外道。